老鴇有些慌:“姑娘,快勸勸。”
盛小梨淡淡一瞥,懶洋洋笑起來:“勸什麽?貴人們玩鬨呢,這種時候不要打擾的好。”
老鴇一愣,忍不住看了眼鼻青臉腫的胡沁,都打成這樣了,還玩鬨?
好在有了上次打架挨家法的教訓,這次兩個人並沒有鬨出更大的動靜來,隻是將胡沁揍成了豬頭,便把人丟了出去。
然後便拍打著身上的衣服朝盛小梨看過去:“阿盛姑娘,咱們秉燭夜談啊?”
盛小梨看他們一身狼狽還不忘這點色心,不由笑起來:“上來吧。”
兩人大喜,抬腳就走:“我來了。”
“她喊得是我!”
“你瞎啊?”
“你聾啊!”
盛小梨一歎:“你們兩個。”
兩人垂頭喪氣的上了樓,抬眼看著盛小梨,滿臉都是苦澀:“阿盛姑娘,不是又要背書吧?”
盛小梨瞥他們一眼:“誰能先做出滿意的詩,便能睡這張床。”
見她指的是她自己睡得床榻,兩人頓時激動起來,紛紛拿了書來背,可盛小梨卻並沒有心思管他們看進去了多少。
猶豫許久,她還是忍不住開了口:“你們剛才和胡沁動手,就不怕他爹去禦前告狀?”
鄧耀祖已經迷迷糊糊睡了過去,聽見這話的隻有程旭安,他打了個嗬欠,有氣無力的趴在了桌子上:“有什麽好怕的?就算真做錯了什麽,皇上要處置我也得看太子的麵子吧?處置這小子,也得顧及繼後的麵子吧?不怕他們蹦躂。”
可賀漄那邊也有長公主的麵子,最後也還是被罰了。
盛小梨抿了抿嘴唇:“還是小心地好,賀漄他……”
“他啊,那是自己找的,你說他隨便編個理由也行啊,他非不,硬說是自己看胡沁那小子不順眼,才把人打了的。”
盛小梨愣住,賀漄打胡沁是為了自己,他為什麽不說?
程旭安顯然也想起了這一點,精神稍微振作了一點:“不過還好他沒提阿盛姑娘你,不然麻煩可就大了,姓胡的雖然不能把我們怎麽樣,但你要是對上他,就隻能吃啞巴虧。”
畢竟見不到皇帝的麵,連喊冤的機會都沒有,對方憑著一支筆,想怎麽編就怎麽編。
盛小梨有些不可思議:“你的意思是,他那般說,是為了保全我?”
程旭安有些尷尬的笑了笑,他早就看出來了這兩人認識,可誰都不提,他也不想去問,有些事知道多了不好,倒不如裝傻充楞。
“這男人護著女人,也是應該的,阿盛姑娘你別往心裏去。”
盛小梨沒說話,她不能將程旭安的話當成理所當然,如果賀漄是為了白鬱寧這麽做,她不會有絲毫懷疑,可這個人是她自己……
這就很不可思議了。
如同昨天在胡家,賀漄沒管白鬱寧卻救她一樣,都讓人難以置信。
明明按照賀漄以往的行事作風來說,遇見這種事,他正該把自己扔出去頂著才對,就如同當初馮不印那件事似的。
為什麽忽然變了態度?
睡夢中的鄧耀祖忽然嘀咕了一句:“阿盛姑娘,真美……嘿嘿嘿……”
程旭安嫌棄的給了鄧耀祖一巴掌,對方沒醒,他也就跟著睡了過去,盛小梨卻有些發愣。
半晌,她扭頭看了眼銅鏡,模糊的鏡麵裏,燭光映襯下的女人,明豔動人,一顰一笑都是風情……莫非,賀漄其實也對自己眼下的樣子,動了心思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