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哭的梨花帶雨,一抬頭卻愣住了,偌大一間屋子,哪裏有賀漄的影子?
“你,你不是爺……你是誰?”
因為震驚,她眼底的淚珠甚至都沒能再流下來,隻本能的睜大了眼睛,盛小梨竟然在侯府私會外男!
這個女人太大膽了,簡直是不要命。
可隨即她就反應了過來,自己撞見了他們的醜事,說不得要被滅口。
這個念頭冒出來的一瞬間,她就渾身一抖,看過去的目光帶上了驚懼。
青藤輕輕嘖了一聲:“長得倒是不錯,怎麽和個傻子似的?盯著我看什麽?”
他冷不丁開口將阿薛嚇了一跳,連忙縮到了門邊:“這是侯府,你們想乾什麽?!”
她這副反應看在青藤眼裏很有些莫名其妙:“我當然知道這是侯府,剛才還和姨母請了安。”
姨母?姨母是誰?
阿薛徹底愣住了。
盛小梨卻明白她在想什麽,任誰看見孤男寡女在一個屋子裏,都不會往好處想,何況這個人眼下還巴望著賀漄,自然恨不得找出自己的把柄來,好把自己踩到泥地裏去。
她哂了一聲:“想去和長公主告狀?那就去吧,等會晚了,他可就走了,你找都找不到。”
阿薛沒反駁,她又看了兩人一眼,仔細的記住了青藤的樣貌,這才爬起來跑了,手指卻不自覺握成了拳,她咬著牙想,就算這個男人真的跑了,她也一定要將他抓回來,給盛小梨來個捉奸成雙。
青藤看著她的背影,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,自己這是被當成奸夫了,雖然他的確揣著奸夫的心思,可一點奸夫的事都沒做,被扣上這個名頭,多少還有些冤枉。
“我那姨母可不是個好脾氣,真讓她去說?”
“我是跟著你從越國回來的,這事長公主一定知道,刻意回避反倒引人懷疑,除非……殿下以後再也不來侯府了。”
而且她也想見見長公主,別的不說,至少先把賀漄弄回來。
青藤不知道她心裏的想法,聞言連忙搖頭:“那不成……行,待會姨母過來,我解釋,她肯定聽我的話。”
他說著,忍不住探頭看了眼外頭,心裏琢磨著人什麽時候過來。
然而阿薛跑出了主院,卻並沒有去慈安堂,而是收拾一番後出了府,府裏不許議論主子,更不許窺探主子的行蹤,所以她明知道賀漄在哪裏也不敢去找。
可現在不一樣了,她是有理由的。
賀漄讓盛小梨住進主院裏去,這是多大的恩寵,對方不但不感激,還敢在裏頭私會外男,還親手做了飯菜與他同食,簡直是不守婦道!
想起昨晚她對自己的冷嘲熱諷,薛姨娘緩緩吐了口氣,她不會添油加醋的,但隻是據實以告,就絕對能將賀漄氣瘋了。
哪個男人能受得了自己的女人這樣?
和皇室公主的婚事已經退了,再將盛小梨攆出去,這府裏就隻剩了她一個過了明路的枕邊人,雖然以往賀漄沒動過她,可以後的事就說不準了。
想起昨天晚上盛小梨沒出現之前,賀漄那半推半就的反應……
阿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,她終於等到今天了,這些年她耐著性子混在溪蘭苑裏,可不是真的為了做一個卑賤的妾室的。
她不自覺加快了腳步,遠遠看見賀漄站在城門口,這才調整了一下臉色,將幸災樂禍遮掩下去,露出滿臉急切的和憤怒來。
“爺,奴婢可找到你了,出事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