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5章 不是越國是薑國

白鬱寧一時沒能說出話來，她哪裏能想到賀漄會這麽對她？

她撲過去試圖推開侯府的下人，卻被幾個婆子攔住，對方身強體健，任憑她怎麽折騰都沒辦法衝過去，她恨恨咬了咬牙：“要怎麽才能放了他？”

賀漄笑了一聲，眼底卻仍舊清冷一片：“公主這話說得古怪，侯府綁人是為了給你一個交代，你怎麽倒來問我？”

白鬱寧聽明白了，賀漄的意思是，要麽罪名栽給九文，要麽就讓她自己認了，總之，一絲一毫都不能牽扯到盛小梨。

她指甲狠狠摳進手心裏，好，賀漄，你夠狠，你夠狠！

她顫著嗓子開了口：“是我自己不小心跌進水裏去的，沒有人推我！你滿意了嗎？！”

賀漄點點頭，臉上卻看不出情緒變化來：“如此就好。”

程夫人逮著機會開了口：“原來是這樣，妾身倒是一點都不意外，公主殿下很喜歡水吧？胡家的時候也跳過一次呢。”

白鬱寧臉色青青白白，許久才咬著牙再次開口：“我都認了，你們還不放人？”

賀漄卻沒動彈，他深深看了眼盛小梨，微微張了張嘴，卻是扭開頭咳了一聲，才再次說出話來：“公主該認的是認了，可冤枉拙荊的事，是不是也該給個說法？”

拙荊？

白鬱寧像是被刺了一下，渾身一顫，她抖著手指過來：“你說什麽？你管她叫什麽？”

盛小梨也是一僵，她不敢置信的揉了揉耳朵，隨即抬頭朝賀漄看過去，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在胡說什麽？

她下意識替他否認：“你聽錯了。”

賓客們卻也都聽見了，神情頓時古怪起來，紛紛想起了賀漄之前去守城門的事情，原來那荒唐念頭還沒消？

白鬱寧有些失控：“你竟然真的想娶她？賀漄，你真讓人作嘔！”

賀漄卻並沒有理會她，他看著盛小梨，一字一頓道：“盛小梨，我沒有說錯。”

“即便沒有誥命，沒有冊封，你也會是這侯府唯一的侯夫人。”

盛小梨愣住，半晌沒能說出話來，她知道這個人對自己動了心，知道他認真的想和自己成親，也知道他的喜歡分量很重……可她從來都沒想過，賀漄能做到這個地步。

這句話說出來，以後還怎麽再娶親，他是打算娶不到自己，就不成親了嗎？

這怎麽行？

她搖著頭，手忙腳亂的去捂賀漄的嘴：“收回去，收回去……賀漄，你簡直瘋了，你怎麽能說這種話，你以後會後悔的。”

賀漄把她的手拉下去，放在嘴邊輕輕親了一下，眼睛裏滿是認真：“我不後悔。”

盛小梨仰頭看著他，一時間竟仿佛看見了旋渦，深沉的，惑人的，她清楚的看見自己的影子，正被什麽東西拉扯住，一點一點往旋渦深處走去……

她猛地掐了自己一把，不行，絕對不行。

他們之間隔著鴻溝，要怎麽成親？

難道要讓賀漄再去守一次城門，再去挖一回血肉，再一次淪為笑柄嗎？

這讓她怎麽下得去手？

她狠狠閉上眼睛，不行，真的不行……

“以後再說好不好？賀漄，等沒人的時候再說。”

她聲音裏帶著哀求，即便賀漄迫切的想要聽見她說一聲好，可還是按捺了下來，隻是眼睛暗淡下去。

他長長地歎了口氣：“好。”

可即便如此，場麵仍舊有些凝滯。

他那一句話，不止震驚了盛小梨，也驚住了其他人，以至於他重新抬頭朝白鬱寧看過去的時候，對方還有些失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