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說……”她縮到了赤躂身後,擺出了一副尋求保護的姿態,“是你先要殺我的,如果說要道歉,是不是該你先?”
盛小梨知道白鬱寧無恥,卻沒想到她如今已經到了這個地步。
她明知道自己的身份,一句話就能置人於死地,這般分量的指責,在她嘴裏卻是輕描淡寫的隨口一說。
而自己要一個道歉,就成了咄咄逼人。
她絕口不提自己對人造成的危險,卻將旁人的反擊說成了施害。
盛小梨被她氣笑了,她張了張嘴,卻不等開口,赤燕的聲音就先響了起來:“三嫂,如果你不說那句話,姐姐不會誤會的。”
白鬱寧一愣,赤燕這是在幫盛小梨說話?
這個蠢貨,往日裏一口一個三嫂,對她的話言聽計從,這才遇見盛小梨幾天,竟然就開始反駁自己,替旁人說話了?
她心裏十分惱怒,可並不敢當著赤躂的麵對赤燕放肆,隻好壓下了這股不甘,勉強笑起來:“燕兒,你這麽說可真是太傷我的心了,你明知道我看不見,聽見熟悉的聲音難免要在意……”
以往她一提自己看不見的事,赤燕就會老老實實認錯,還會替她教訓赤躂,可今天話音落下許久,都沒聽見赤燕的聲音響起,白鬱寧忍不住想看過去,可想起來盛小梨就在不遠處盯著她,稍有不慎就會被對方發現馬腳,隻好忍住了扭頭的動作。
她克製著自己的惱怒,抬手擦了擦眼睛:“說到底是我身有殘疾,不讓人待見,我這就走……”
“哎,我不是這個意思,三嫂你別這麽說……”
赤燕終於開口,白鬱寧麵上仍舊悲戚,心裏卻一陣得意,她對付不了赤躂,還能讓一個小丫頭掙脫掌控?
她被安慰到了似的,抬頭看向虛空:“燕兒,你送我回去好不好?我想和你說說話。”
赤燕猶豫片刻才開口:“好,我送你回去,但你得先和姐姐道歉吧,這件事的確是你不對。”
白鬱寧僵住,這個蠢貨抽了什麽風?她都做戲到這個份上了,竟然還是要她道歉?
她死死攥著袖子,強顏歡笑道:“燕兒,你在胡說些什麽?我可是你三嫂,你竟然讓我和一個喪家之犬道歉?”
赤燕的臉鼓了起來:“這和身份有什麽關係?做錯了事情就是要道歉的,你是我三嫂也不行。”
白鬱寧的臉色瞬間鐵青,她僵著身體一時沒動彈,可麵上的溫和卻有些維持不住了,半晌才咬牙切齒道:“燕兒,你還小,有些事情不懂……”
“三王妃是不肯道歉嗎?”
盛小梨的聲音忽然響起來,不客氣的打斷了她的話。
白鬱寧冷笑一聲,徹底沒再遮掩自己的不屑:“你受得起嗎?”
盛小梨沒有和她吵嘴,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卻迅速由遠及近,白鬱寧心裏升起一股不安來,下意識想躲,可扶著她的丫頭對她的心思一無所知,仍舊穩穩的抓著她的胳膊,原本的攙扶,現在卻成了禁錮。
“鬆開我……”
話音未落,腳步聲已經到了她跟前,她剛看清楚盛小梨那張明豔姝麗的臉,巴掌聲就驟然在耳邊炸響。
她在劇痛中回神,捂著臉不敢置信的看了過去:“你敢打我?!”
盛小梨輕輕揉了揉手腕,冷冷淡淡的回視了過去:“既然三王妃不肯道歉,我也隻能這麽還回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