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又發生了什麽?
眼見他滿臉困惑,寒江忍不住開口:“奴才去打聽打聽?”
賀漄沉吟片刻搖了搖頭:“不必了,昨天才在東宮吃了癟,今天就又被楚王激怒了,這種時候稍有不慎就會成為出氣筒,我們還是老實一些的好。”
寒江剛要答應一聲,青木就跑了過來:“爺,宮裏來人傳話,說皇上讓您去楚王府,為楚王殿下宣講孝經。”
眾人齊齊一愣,宣講孝經對賀漄來說沒什麽,左右他有恩典,不必上朝,不必坐班,有的是時間。
可這個聖旨對楚王來說就不是很友善了,簡直像是在昭告天下,皇帝覺得楚王不孝,是十分嚴厲且嚴重的指責。
楚王這次,真的激怒了皇帝。
“還有誰?”
“宗正寺蘇大人同行。”
賀漄點點頭:“備馬,我回去換個衣裳就走。”
青木和白英都去收整馬匹,寒江則跟著回主院伺候,一路走一路納悶:“這皇上罰人怎麽也沒個名頭?”
賀漄自顧自取了衣裳來換,罰人自然是有罰人的理由的,沒說出來隻能是因為不好說。
“早朝的事還是得去打聽打聽,千萬謹慎些。”
“是。”
他出門上了馬車,一路踢踢踏踏的到了楚王府,白英說的沒錯,罵人的動靜的確很大,即便是在門口,他也聽見了隱約的聲音。
皇帝這次是有意要讓楚王丟人的。
“賀侯,下官有禮了。”
一人說著話,迅速由遠及近。
賀漄微微一頷首:“蘇大人到了,請吧。”
蘇成擦了擦額頭的汗,顯然對這樣的差事十分不情願,按理說該宗室來的,可皇上卻偏偏指派了他一個小小宗正寺卿。
好在上頭還有個賀侯頂著。
“您請您請。”
他退後兩步,躲在賀漄身後進了王府大門。
瞧見他們出現,罵人的內侍停了下來,楚王本就難看的臉色卻越發猙獰:“賀侯是特意來看本王笑話的?”
賀漄不卑不亢:“臣奉旨,來為殿下宣講孝經。”
楚王先是一愣,隨即臉上漲滿了血色,看過來的目光已經稱得上是凶神惡煞了,他咬牙切齒道:“你說什麽?!”
蘇成滿臉苦相:“殿下息怒,皇命不可違,我們也是不得已。”
楚王狠狠握了握拳:“別廢話,要講就趕緊的。”
這種時候的確是說什麽都會被當成是嘲諷,賀漄不再多言,翻開《孝經》講了一節。
小半個時辰過去,賀漄合上了書,楚王立刻爬了起來,頭都不會的進了正堂,片刻後摔砸聲透過門板傳了出來。
賀漄一皺眉,楚王這脾氣是耍給誰看的?
他側頭看了一眼還沒走的內侍,沉吟片刻還是開了口:“殿下還年輕,很多事都有口無心。”
內侍不陰不陽的笑了一聲:“賀侯說的是,咱家等著回宮複命,就先告退了。”
他轉身匆匆走了,蘇成卻湊了過來,搖著頭開始歎氣:“賀侯,你糊塗啊,皇上這顯然是針對楚王,你怎麽還能在這時候替他說話?這要是讓人誤會了……”
賀漄輕輕一搓手指,他就是不想讓人誤會才要替楚王說句話,畢竟昨天才去了東宮,有些事,是不能厚此薄彼的。
但蘇成這話卻有些古怪。
“蘇大人剛才說,皇上針對楚王?何出此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