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沐一也聽得清清楚楚。
“上將,管仲秋的人已經動手了。暴徒都已抓獲,但是沒有看見管仲秋。”
“我們的人,有沒有傷亡?”
“受了些輕傷,並無大礙。上將,管仲秋會不會潛逃?”
“按原計劃進行。”
“是。”
安沐一鬆了一口氣,“還好沒有重大傷亡,要不然假扮我和你的人出了事,我心裏會良心不安的。”
“他們都是軍人,訓練有素。”
“我知道你會計劃得很周密。不過這管仲秋的膽子真的太大了,敢公然報複你,幸好你有提前準備。”
時宇希認真的開著車。
安沐一擔心道,“我覺得管仲秋不會這樣輕易罷休的。”
“放心。”車子駛到總統府外,時宇希減慢了車速,“秋後的螞蚱,蹦躂不了多久了。”
到了總統府。
時宇希單獨去見了總統。
走之前他讓蘇離陪著安沐一,隻能在總統府內轉悠,不能外出。
時宇希這一去,很久都沒有回來。
總統的辦公室內。
時宇希和總統並肩站在落地窗前。
兩個人的背影,十分神似。
都是一樣的高挺和英俊。
“誰給了你這麽大的權利,我說過不許動管氏一族。”總統的聲音聽起來,不怒而威。
時宇希漫不經心的扶著窗前的欄杆,冷笑著,“我隻是提前完成了您的計劃,您不是早就想鏟除管仲秋這個,禍國殃民的老賊嗎?”
總統側頭望著他,一臉失落。
他也望過去,一臉泰然自若。
“你得意什麽,管仲秋還沒有死。就算你掌握了他的犯罪證據又怎樣?如果他和國外的黑暗勢力相互勾結,那可是要引起戰亂的。”
“總統大人!您對您的兒子,就這麽的沒有信心?”
時宇希滿眼複雜的望著總統。
眼裏。
傷痛。
失落。
冷笑。
嘲諷。
……
情緒難以自控。
這麽多年來,時宇希一直不想承認,他是總統的兒子。
而事實上,總統也從來沒有承認過。
他在總統那裏,體會不到父愛。
有的,隻是永遠的被忽視,被否認,被貶低,被不認可。
他扯著嘴角冷笑,“當年因為我是您的私生子,您把我寄養在時家,說是鍛煉和考核我,其實是任我自生自滅吧?”
總統沉默不言。
他又說。
“我十六歲參軍,您說如果我敢公布我的身份,您就會把我送到沒人有的地方。”
“……”
“您從不看好我,認為我一定是碌碌無為。我沒有依靠時家,沒有仰仗您的威名,光憑自己坐上了將軍之位,您還是不看好我。”
“……”
“是不是因為我是您的私生子,永遠見不得光,所以我事事都不如衛成昱?”
“……”
“您覺得,如果我和他公平較量,他的能力能勝過我嗎?”
“……”
總統久久的沉默。
一言不發。
沉沉的歎了一口悶氣。
時宇希冷笑,“總統大人,這一次管氏一族的勢力我是剿定了。不是替您而剿滅,也不是替國家。”
總統的瞳孔裏,閃過一絲驚懼。
時宇希又說,“而是替我自己。得罪我的人,都不得好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