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宇希又說,“漢金宮的禮儀比較繁瑣,你應該早些習慣。”
“沒什麽能難得到我。”安沐一笑了笑。
她可男可女,可攻可受,可霸氣可端莊,可刁蠻任性也可知書達禮。
什麽風格,她都可以駕馭自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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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去到漢金宮,那場麵直叫一個震撼。
說到底今天的總統府家宴,是特意為了歡迎時宇希正式認祖歸宗的。
他們的車子一停到漢金宮殿外,便有身著製服的衛隊上前開門。
其他的衛隊排成兩例,站在紅地毯的兩側。
風琴手和大號、小號、長笛樂隊吹奏著低沉而莊重的樂曲,以此迎接著時宇希與安沐一。
時宇希下了車,向安沐一紳士的伸出右臂,她纖細的手掌落在他的手臂上,這才踩在紅地毯上,與他一起在風琴聲的歡迎節奏中,走向宮殿大門。
紅地毯的儘頭處,衛總統站在正中央,攜著第一夫人和衛成昱,各自滿麵春風的相迎著。
安沐一無論如何也看不出,那個一臉笑容、正直廉政、有著一世英名的總統大人,正是她的仇人。
當然,這是後話。
待他們走近,衛總統滿眼慈祥的看著二人,“兒子,歡迎回家。”
時宇希沒有回答,抿著薄唇,眼裏的哀痛與銳利並存,就是不肯叫一聲父親大人。
兩父子四目相對。
衛總統沉得住氣,微笑著又說,“兒子,歡迎回家。”
“父親……大人。”時宇希這才不情不願地喊了一聲。
這時,第一夫人上前半步,一上來就熱情的將時宇希擁進懷裏,看上去要多親切有多親切。
可時宇希卻極其的不適應,以及極其的反感這陣擁抱,以至於身子太過僵硬。
“兒子,歡迎你回家。你終於回來了。”
時宇希抽身,挺直胸膛,臉上沒有一絲笑容,“謝謝夫人。”
不管衛總統怎麽向國民乃至世界宣布,他是他和第一夫人失散多年的兒子,他也永遠不會叫第一夫人一聲母親的。
衛總統不肯承認他的親生母親。
可他永遠記得,他的母親姓時,他也姓時。
時宇希甚至不願意多看第一夫人一眼,冷漠的目光很快抽開。
樂隊奏響的樂曲,依舊低沉而莊重。
在場的衛隊齊刷刷的踏著步子,向後轉,立整,敬禮。
看上去,一切都是那麽隆重。
時宇希確實是認回衛總統這個父親了,看上去也確實是回歸漢金宮了,可是心卻不在這裏。
身旁的安沐一。
看著這麽一個軍裝在身。
肩上、胸前,各種徽章累累。
一身筆直英挺,有著將軍與總統之子雙重身份的他。
這樣一個身份顯赫的他,她卻看不到他有絲毫的快樂。
安沐一不由握緊時宇希的手,學著他曾經的模樣,用大拇指的指腹在他的掌心裏,一圈一圈的摩挲安撫著。
時宇希反緊她的手,緊緊拽在掌心,十指相扣,不棄不離。
兩人一起,隨總統一家,踩著紅地毯,步入輝煌的漢金宮大殿。
安沐一知道,從這一刻開始,時宇希就不隻是她一個人的時宇希了。
前麵的路,或荊棘,或坎坷,或風,或雨,或大起,或大落,她都會陪他一起走,永不棄,永不離。
他若要退隱,她陪他一起,柴米油鹽,日出日落。
他若要這天下,她也陪他一起,一路披荊斬棘,一路血雨腥風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