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起身,“跟我上樓。”
“乾嘛?”她望著他已經轉身的背影。
“去挑挑今晚宴會要穿的禮服。”
她也跟著起身。
兩人一前一後的上了樓。
時宇希的背影看上去英挺剛毅,讓安沐一保持著幾步的距離。
他的步子本就走得快。
加上她走走停停,一看到熟悉的擺設和熟悉的婚紗照,就忍不住停下來看幾眼。
於是,他已經走到了衣帽間的門口。
她還在樓梯口。
他握著衣帽間門口的把手往裏一推,然後回頭轉身看著她。
“不用看了,家裏的所有擺設跟你走的時候一模一樣。”
她跟過來。
他站在門口,“你的婚紗也一件一件的陳列在那間專門的房間裏。”
她捏著衣服一角。
他又說,“你的東西我都保留得很好。”
“為什麽不扔掉?”她問他。
他冷笑,“你希望我扔?”
“時宇希,有時候我甚至希望你更加的鐵血無情一些。”
“怎樣鐵血無情?”
“利用完我,就把我當垃圾一樣扔掉。”
那樣,他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,想愛不能愛,想忘忘不了。
“衛總統說得對,我算天算地算計你們安家的人,卻唯獨算漏一顆人心。”
“人太認真會活得很累。”
他不說什麽,推開了門讓她走去選衣服。
他這一輩子,隻會認真這一次。
衣帽間還是和原來一樣,沒變化。
安沐一清清楚楚的記得,時宇希曾在衣帽間的沙發椅上,換著姿勢的要她,要她,還是要她。
沒錯。
就是她身前的那張沙發椅。
他喜歡一邊做,一邊讓她叫得大聲一點。
還喜歡她在他的耳邊說,她愛他,她想要他。
那種肉麻的話,她一般是不會輕易說出口的。
可她越是不說,他對她的挑~逗越是厲害。
硬是撩的她不要不要的,她不說出他想聽的話,他硬是不罷休呢。
多麽腹黑和邪魅的男人,又是多麽激情浪漫的男人。
其實別看他整天黑煞個臉,年直去有點冷血無情。
但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天,她都過得特別的浪漫溫馨呢。
她在想。
要不要放下他們之間的弑父之仇,原諒吧,在一起吧?
要不要?
她糾結。
一隻手不由又落到小腹處,那裏已經有了她和他的小寶貝。
索性原諒吧。
告訴他,她懷孕了,懷了他的孩子。
“時宇希……”安沐一張了張嘴。
時宇希從衣櫥裏提出一件晚禮服來,“說。”
“我……”她捏緊衣服一角,到底要不要說。
他換了個站姿,正麵的看著她,目光深沉而耐心地等待著她接下來要說的話。
她心中忐忑,像是小鹿亂撞。
到底要不要告訴他呢?
“不是有話要跟我說嗎?”
她咬了咬唇,內心的糾結像是纏了千裏的藤蔓,理也理不清。
“要跟我說什麽?”
時宇希走過來,將手裏的禮服隨手放在沙發椅上,抬手間溫柔的撫過她額頭邊的碎發。
“是不是想回到我的身邊,我等你這句話等了很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