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鐵器漲價了,咱們要買不少鐵器。」
鐵器的壓力連梁靖都感受到了。
「淳於氏這是要瘋了嗎?」
淳於氏的作坊被一把火燒掉了不少,但他家的庫存就足以彌補產量的缺失。這次漲價就顯得格外的不合時宜。
「不是淳於氏。」老賊去打探了消息,「是王氏的礦石少了。」
王氏礦石少的蹊蹺。
楊玄不好直接打聽,就去了國子監。
「說是王氏的礦山出了問題。」
鍾會對這個不感興趣,「對了,你最近修煉的如何?」
「大有長進。」楊玄修煉從不懈怠,所以很是自信。
「來,和老夫試試。」
「沒問題。」
晚些,楊玄去見周寧。
「這是傷了?」周寧用纖長的手指往上扶扶玳瑁眼鏡。
「沒事。」楊玄摸摸青腫的嘴角,不自然的笑了笑,「我來國子監有事,順帶來看看助教。」
「蠢貨,女孩子要哄的,你該說自己來國子監看她,順帶辦事。次序不同,感受也不同。」朱雀恨鐵不成鋼。
周寧看了他的嘴角一眼,「剛受的傷。」
「剛撞到了柱子。」楊玄想到先前鍾會及時收手,拳風擦過自己嘴角的事兒。
「心神不寧?」醫者的本能在周寧的身上彰顯的淋漓儘致。
這妹紙以後會不會把我看透了?楊玄看了她一眼,「不知怎地,腦子裡總是有些恍惚,覺得身體有問題。」
「什麼問題?」周寧拿出針灸匣子。
「腦子裡總是想著……想著助教給我診療的場景,覺著怕是傷勢還沒好。」楊玄正在想詞,沒注意。
「躺案幾上,解衣!」
「小玄子,閉眼!」綠燈狂閃。
楊玄躺在案幾上,突然覺得自己就是待宰羔羊。
「閉眼!」
閉上眼睛。
她想作甚?
銀針高舉。
嗖!
「什麼感覺。」
「哎!酸,漲,麻。麻了,麻了……」
一番診治,楊玄起身,「多謝助教。」
周寧收了銀針,「去吧。」
楊玄走後,周寧跪坐在那裡,臉色有些變化。
「心思多!」周寧冷哼一聲。
「助教!」
一個學生被人扶著來求助。
「腿剛才瘸了。」
「躺著。躺蓆子上,誰讓你躺案幾?」
「嗷!」
「好了,隻是脫臼罷了。」
「助教真凶。」
周寧輕輕扶了一下玳瑁眼鏡,神色平靜中帶著些聖潔之意。
……
宮中。
「陛下。」
皇帝下朝後,神色平和的來到了後宮之中。
「鴻雁今日看著氣色頗好。」皇帝的話換來了貴妃的嬌羞。
「南方的果子剛到,陛下吃幾顆吧。」
就著貴妃的玉手吃了幾顆果子後,皇帝麵色微沉,貴妃要了帕子擦擦手,問道:「可是朝中有事煩心嗎?」
「若是旁人這般問,朕定然要治她一個窺探朝政之罪。」皇帝笑了笑,「王氏的礦出了事,礦石產出大減,淳於氏那邊拿不到鐵礦,自然無法產出……長安鐵貴,朕就怕天下鐵貴。」
貴妃一怔,「鐵器能用許久呢!」
「天下人多。」皇帝莞爾,「你的好,他的壞。加之打造兵器,各等農具器具,每年耗費的鐵不儘其數。一旦沒了鐵礦,難道用木頭去殺敵?」
貴妃赧然,然後勸道:「既然如此,那便恢復了便是。」
「難。」皇帝搖搖頭,「說是疫病橫行,加之礦洞垮塌,無人敢下去。」
貴妃悚然而驚,「那可不得了,二郎,臣妾記得當年老人說疫情之事,十室九空啊!」
皇帝點頭,「此事凶險,朕在想派何人去妥當。要悍不畏死,還得機警靈動。」
一個人的名字在貴妃的腦海中轉動,她脫口而出,「陛下,楊玄。」
皇帝一怔,「楊玄?」
韓石頭看了一眼貴妃。
焦麗說道:「陛下,就是上次救了貴妃的那人,如今好像是在萬年縣為縣尉。」
「哦!朕記起來了,上次他還阻攔了北遼使者,有趣的一個年輕人。」
貴妃笑道:「臣妾想來想去,就這麼一個熟悉的官吏了。」
皇帝伸手,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頭。
「韓石頭。」
韓石頭上前一步,「奴婢在。」
皇帝說道:「如此,令那楊玄去處置此事。」
「是。」
韓石頭一路去了前麵,吩咐人把此事走三省的程序。
他站在宮殿外,目光幽幽。
身後,有內侍說道:「那可是疫病啊!這位楊少府此去可能回來?」
韓石頭負手看著前方。
「他定然能回來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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