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難道能看出花來?」邱省嘆息,「此事重大,要快啊!」
有人說道:「彈劾左相的奏疏多了不少。」
「風雨欲來啊!」
楊玄把屍骸檢查的很徹底,腳趾縫裡都看了幾遍,甚至把指甲裡的汙垢都摳了出來檢查。
這細心的讓人無語。
楊玄直起腰,微微搖頭。
邱省心中暗喜。
絕望了吧?
他甚至想笑出聲來。
楊玄突然問道:「誰會剃頭?」
呃!
這年頭除非剃度,誰沒事兒會剃頭?
雖說沒有人說什麼『身體發膚,受之父母,不得損傷』的話,但頭發是自由的,就該讓它們自由生長,此時這個觀念深入人心。
楊玄看了老賊一眼。
老賊輕聲道:「當初盜墓,裡麵有些古怪的蟲子,在老夫的毛發裡安家了,老夫隻能剃光了毛發。」
可憐的人!
曹穎問道:「連腋毛嗎?」
老賊點頭。
「沒刀子。」
沒刀子怎麼剃?
老賊說道:「鋒利的刀就成,菜刀吧。」
一把菜刀在手,老賊馬上就變了個人,嚴肅的祈禱:「老夫奉命行事,主人家莫見怪。」
「為何要剃頭?」外麵的人不解。
菜刀在頭頂刮著,一縷縷長發掉落在地上。
先刮一遍,接著精修……
老賊蹲在那裡,聚精會神的剃頭。
外麵來了個小吏,走到邱省的身側說道:「兵部鄭尚書當朝彈劾左相。」
這是要圖窮匕見了嗎?
邱省精神一振,問道:「國丈呢?可曾出手?」
來人搖頭。
可大戰的氣氛一下就濃鬱了。
邱省雙手抱臂,愜意的看著楊玄蹲下去,仔細查看秦監的腦袋。
你,還能做啥?
楊玄蹲下去,仔細看著腦袋。
老賊的手藝不錯,這顆光頭很亮,連曹穎都忍不住讚道:「你這是有天賦啊!」
老賊蹲在邊上得意的道:「第一次剃光了,沒多久蟲子又莫名其妙的長了出來,老夫這才發現鋪蓋上有……於是又剃了一次……後來連續剃了好幾次。」
都是老剃頭匠了。
楊玄一點點檢查。
昨夜他不隻是看了如何打價格戰,更看了兩部電視劇,一路快進到驗屍的地方。
他打個哈欠,目光突然凝滯。
他伸手,「仵作。」
仵作跑過來,「少府。」
「小刀。」
仵作有一套工具,開啟前他還雙手合十祈禱了一番,也不知道和誰說話。
小刀在手,楊玄從秦監的腦門正中間下刀。
刀插進去,往上一撥。
一根細細的東西緩緩被撥了出來……
瞬間,所有人都呆滯了。
……
朝中。
鄭琦看著默然的左相陳慎,說道:「那筆錢糧掛在帳上一直沒動,前日戶部盤點查驗倉庫,發現這筆錢糧莫名消失了。經手人便是秦監。」
鄭琦笑了笑,「記得當年左相主持科舉,秦監便是那一科過來的,後來他更是把左相視為長輩,很是恭謹……」
國丈楊鬆成看著陳慎。
你該說話了吧!
老狗!
陳慎緩緩開口,「此事還得查探個水落石出才好,此刻便下了定論……」,他看了鄭琦一眼,「有些輕率。」
——你輕浮了!
膝蓋中了一箭的鄭琦依舊微笑的很和氣,「左相所言甚是,不過那秦監死的不明不白的,讓人難免浮想聯翩啊!」
陳慎看了他一眼,隨即默然。
楊鬆成嘆息一聲,「鄭尚書此言卻是過了,不過此事還得要查清才好,免得那些人往左相的身上潑汙水。」
陳慎默然。
皇帝輕咳一聲。
要總結了。
鄭琦的笑容中多了些冷意。
楊鬆成瞥了陳慎一眼,嘴角微微勾起。
外麵來了個內侍。
「陛下,萬年縣緊急稟告……」
「何事?」皇帝看不出情緒來,但熟悉他的韓石頭卻知曉,這位皇帝此刻很愜意,他在享受群臣互相攻訐的局麵。
內侍進來。
「陛下,萬年縣縣尉楊玄稟告,戶部員外郎秦監死於……」
唰!
所有目光都投向了內侍。
楊鬆成卻看了陳慎一眼,發現陳慎依舊平靜如故。
「秦監死於一根鐵針。」
鄭琦笑了笑,「鐵針殺人嗎?為何昨日沒發現?」
內侍說道:「那鐵針從秦監的腦門中間插了進去,剃光頭發之後才發現。」
「秦監,死於謀殺!」
【如果您喜歡本小說,希望您動動小手分享到臉書Facebook,作者感激不儘。】</p>
</br>
<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