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輝剛想說話,裡麵跑出來一人,喊道:「使君有令,誰再鬥毆便留在州廨,使君陪他打!」
楊玄點頭,「回來!」
老賊和王老二回來。
三人上馬,旋即遠去。
值房內,得了稟告的劉擎卻神色平靜。
「杜輝與楊玄素未謀麵,第一次見麵卻生出了火氣,中間你說沒有什麼……老夫是萬萬不信的。」
盧強點頭,「杜輝當年犯錯被趕到了陳州,可他一直夢想能回到長安。長安啊!誰不想?」
劉擎突然皺眉,「老夫最擔心的便是太平,楊玄與杜輝鬨翻,若是太平遭遇攻擊,杜輝可會支援?」
盧強眸色迷離,「使君,下官更擔心一事。」
劉擎問道:「何事?」
盧強說道:「原先大唐各地的府兵輪流番上,邊疆不乏銳士。可朝中如今以令府兵千裡迢迢番上耗費錢糧太多為由,開始減少了府兵往邊塞的調配。」
「別處還好,人口多,錢糧也不少。可咱們陳州一窮二白,哪裡征募得到勇士?哎!」
過了沒多久,州廨中又傳來了大家熟悉的咆哮。
「賤狗奴,看看你做的好文書!」
州廨外,一個婦人聽到了咆哮聲,讚道:「使君的精神頭真足,看來今年定然是平平安安的。」
……
回去的路上,杜輝等人在野外宿營。
夜晚,一騎遠來。
「何人?」宿衛的軍士喝問。
來人勒馬,在戰馬的長嘶聲中說道:「熟人。」
少頃,杜輝和來人在帳篷裡說話。
「今日使君嗬斥了楊玄,讓人振奮。」
杜輝冷冷的道:「老夫隻關切一事,你等說事成後能把老夫弄回長安為官,這話真,還是假?」
來人輕笑,身體前後擺動,被燭光映照在帳篷上,恍若鬼魅。
他左手伸出一根手指頭。
右手伸出四根手指頭。
燭光把二人的身影映照在帳篷上。
一人笑。
一人矜持。
……
楊玄快馬趕到了太平縣。
城門外,敢死營依舊在操練。
「殺!」
「殺!」
長槍一次次刺殺,氣勢不錯。
「見過明府。」眾人行禮。
楊玄頷首,「繼續操練。」
到了縣廨,他把曹穎叫上。
後院的大堂裡,大夥兒聚在一起。
「郎君這一路風塵仆仆,奴先去做飯。」
「先說說此事。」怡娘起身就被楊玄叫住了,「此次去臨安,章羽縣的杜輝突然對我發難。」
他說了此行的遭遇。
曹穎冷笑,「郎君與那杜輝乃是初次見麵,可初次見麵就來者不善,連隨從都敢去挑釁老賊他們,老夫看這是杜輝做給別人看的。」
楊玄點頭,「他既然要做,那我自然要給他一巴掌。」
怡娘心中一緊,說道:「會是誰的指使?長安!定然是長安!」
楊玄點頭,「我也是如此想,何氏嫌疑最大,可錄事參軍韓立也對我有些冷漠,何氏的手……沒那麼長。」
曹穎沉聲道:「一家四姓為何對郎君出手?」
眾人在思索,各種可能都想了,但卻無法確定。
怡娘聽的鬱悶,雙手托腮坐在那裡,突然說道:「郎君來此是梁靖的關係,貴妃……皇後……」
眾人緩緩看向她。
怡娘眼前一亮,拍了一下案幾。
呯!
正在打盹的老賊猛地抬頭,迷迷糊糊的道:「怡娘饒命,老夫並未搶老二的肉。」
怡娘惱火的道:「奴就這般凶狠嗎?」
眾人一陣捧腹大笑。
唯有王老二很認真的道:「怡娘最好。」
眾人的目光都溫柔了些。
老賊乾咳一聲,抹了一下嘴角。
怡娘藉機整理了一下思路,「咱們出來時,宮中貴妃越發的得寵了。皇後就像是一尊木雕神像,僅存名號。這一場爭鬥是貴妃勝了。可女人的心吶……」
「海底針。」
老賊挑眉。
怡娘莞爾,「皇後的地位不可撼動,否則不但皇後要倒黴,太子也跑不掉。所謂母憑子貴,換過來便是子憑母貴。皇後地位被撼動,她最想做什麼?」
「爭鬥吧。」老賊說道。
「皇帝專寵,皇後如何鬥?貴妃但凡有絲毫損傷,皇帝必然會咆哮大怒,皇後如何敢給皇帝廢後的藉口?所以,打擊貴妃的人,便是皇後的手段,而執行者是一家四姓。」
所有人都在看著怡娘。
怡娘昂首,「不妥?」
「妥!」
眾人齊聲說道。
「妥!」王老二後知後覺,扯著嗓子高喊。
「哈哈哈哈!」
眾人大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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