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對啊!
老韓往日對我可頗為親切。
梁靖摸出了一塊玉,笑吟吟的道:「也不知韓少監何時搬家,回頭告知一聲,我帶著兄弟們去幫襯。」
按照往日的話,韓石頭該微笑道謝。
「拿走!」
韓石頭冷冷的道。
梁靖,「韓少監……」
「都拿走!」
韓石頭拿出一個布袋子丟過去,梁靖打開一看,裡麵全是自己送他的東西。
送韓石頭這等人,自然不可能是金銀,多俗?都是珍貴的珠寶。
這些珠寶不重,體積也不大,卻頗為值錢。
梁靖滿頭霧水的出了宮。
卻不知自己剛又在鬼門關上走了一圈。
衛王在潛州殺人的消息緊隨而至。
彈劾!
奏疏雪片般的飄進了宮中。
皇帝看著案幾上堆積的奏疏,問道:「誰的?」
韓石頭恭謹的道:「陛下,都是彈劾衛王的奏疏。」
「朕問誰的。」皇帝看著氣色不錯。
「一家四姓的人居多。」
「知道了。」
韓石頭聽聞過一個道理:人要想年輕,那就和比你年輕的人在一起。男人要想年輕,那就和比你年輕的女人在一起。
女人總是能激發男人的精氣神,為了能匹配年少女人的氣質,他們會不由自主的激發身體潛能。
有人頻繁更換身邊的女人,旁人說他無情無義,此人卻笑著說道:「失去了新鮮,她留著何用?」
皇帝的表態很曖昧。
知道了。
但沒說該如何處置。
於是外朝的彈劾就越發的猛烈了。
有心腹來尋了韓石頭。
「少監,衛王之事難道就這麼了了?」
「小崽子,收了誰的錢財為他打探消息?」
「嘿嘿。」
「別摻和。」
「是。」
韓石頭看了此人一眼,「你既然關切,便去鏡台問問。」
「是。」
此人去了鏡台,打著韓石頭的名義問了此事。
鏡台的人自然不會刁難韓石頭,事無巨細的說了許多。
「衛王在潛州刺史府當眾殺了韓靖,隨後回王府和王妃大戰一場,就回了太平。」
「太平啊!」韓石頭流露出了些好奇之意,「那是什麼地方,值當連李晗都留在那裡。」
「那些人說太平就是個流放地,以前的縣令去了就混日子,沒多久就裝病,千方百計想離開太平。不過自從楊玄去了之後,竟然越來越好了。」
「嗯!」韓石頭看著漫不經心。
「太平曾七度被破城,楊玄到任之後……」
「嗯!」
「嗯!」
韓石頭漫不經心的聽著,最後讚道:「說的有條有理。」
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。
拿出了那塊石頭。
「……小郎君在太平大展宏圖,收復了那些桀驁不馴的人犯,又操練他們成為了勁旅,屢次擊退塞外胡人的進攻。」
「陛下,小郎君允文允武,奴婢聽了歡喜的都想笑。」
「小郎君還建了縣學,說是有教無類,陛下當年也曾如此想,可見父子連心。」
「衛王暴戾,可在小郎君身邊也漸漸變得沉穩起來,可見小郎君教化之功。」
「如今小郎君在北疆一步步打造根基,陛下可高興嗎?」
石塊無言。
「奴婢如今擔心的便是小郎君的婚事。奴婢知曉小郎君身邊有陛下安排的人手……奴婢擔心他們沒分寸,隨便給小郎君尋一個娘子。」
「小郎君何等人,就算是南周公主也不配為妻。」
「奴婢想了許久,最珍貴的不過是一家五姓的女兒,可陛下當年說過,這些人是禍害。禍害的女兒自然是不能娶的,最多為嬪妃。」
「可還有誰呢?」
韓石頭撓頭,幾根長發落下。
他愁眉苦臉的道:「奴婢想來想去,覺著這世間竟然尋不到能配得上小郎君的女子,愁也愁死。」
他念叨完畢,把石塊小心翼翼的裝回錦囊中。
然後站在前方行禮。
「陛下,奴婢下回再來說。」
錦囊躺在箱子底,幽幽暗暗。
韓石頭回到了梨園,此刻皇帝和貴妃已經結束了一天的『勞作』,正在各自看書。
「陛下。」
韓石頭送上熱茶。
「嗯!」皇帝沒抬頭,「太平那裡朕聽聞乃是流放地,日子很是艱苦,衛王當初自願去了此處,朕想他大概撐不了多久就會哀求朕給他換個地方,為何不走了?」
韓石頭恭謹的道:「陛下,奴婢當初在宮外時,曾看到孩子與父母慪氣不肯吃飯。」
「鬥氣?哈哈哈哈!」
皇帝笑的暢快。
「如此,讓他繼續待在那吧。」
韓石頭:「……」
「那李晗也留在了那裡,這是想作甚?」皇帝的話題驟然一轉。
「陛下,李晗此次差點死在基波部,梁王府為了些錢財不肯相救,怕是生出了齟齬。」
「有趣。」
皇帝看著心情越發的好了。
「對了,皇後那邊先前想求見朕,你去看看。」
「是。」
韓石頭告退。
夜漸漸深了,宮中四處靜悄悄的,兩個內侍拎著燈籠走在前方,韓石頭在中間,身後還跟著幾個宮人。
連某些嬪妃出行都沒有這等陣仗。
皇後的住所在宮中僅次於皇帝,富麗堂皇。
寢宮內還亮著燈。
漫漫長夜,無心睡眠的女子會乾什麼?
韓石頭覺得是算計。
「見過娘娘。」
皇後是楊氏女,很是穩定的輸出著雍容華貴的氣質。
「陛下令你來何事?」
「陛下問娘娘何事。」韓石頭站在那裡,目光中隱隱有些不耐煩之意。
皇後是很高貴,可作為皇帝身邊的心腹,韓石頭卻可以不鳥她……太子最近見到他都是畢恭畢敬的,想稱呼他為二兄。
啥意思?
就是自願做小弟。
隻是韓石頭斷然拒絕了。
皇後淡淡的道:「漢王殺人,陛下不置可否,倒也與我無關。隻是越王在南疆,聽聞日子過得艱難,還曾有人行刺。我想越王的身邊也該多些護衛了。」
韓石頭淡淡道:「國家有製度。此事奴婢回去稟告陛下。」
國家有製度……該給的自然會給,這話一聽就是韓石頭在為了皇帝消磨皇後的第一波進攻。
回去稟告……多半就此沒了消息。
看著韓石頭出去,皇後的麵色鐵青,「老狗!」
身邊的宮人惶然跪下。
皇後一雙鳳目中全是陰狠,咬牙切齒的道:「當初若非有我家支持,這條老狗怎能逆襲登基?可如今卻翻臉不認帳……咱們且看著,你不仁,休怪我不義!」
行走在宮中的韓石頭依舊沉默。
回到住所。
洗腳,上床。
蓋上薄被的那一刻,他愜意的道:「要鬥起來才精彩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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