怡娘放出了暗器,老賊避開,隨即轉身就逃。
「老賊,你教壞了老二!」怡娘拎著掃帚追殺了出去。
室內的楊玄和曹寅麵不改色。
「郎君讓斥候穿的破破爛爛的去哨探,他們定然以為這是心虛。另外,邊軍情弊多,王玉貴看到衣衫襤褸的斥候會作何想?這是讓他生出輕敵之心,嗬嗬嗬!」
曹穎笑的讓楊玄不禁嘆息。
「郎君這是為何?」
「老曹,你方才笑的像極了一個人。」
「誰?」
「奸臣。」
演奸臣不用化妝的那種。
曹穎摸摸臉,晚些回去弄了銅鏡來左看右看。
「是忠臣模樣啊!」
隔壁,衛王和李晗在飲酒。
「你不去幫襯他?」衛王問道。
「子泰提前得了消息,這便是王玉貴的悲哀。」李晗說道:「我就等著看子泰如何收拾他。」
王玉貴在城中轉悠。
他穿著便衣,帶著十餘隨從。。
「這裡乃是流放地,儘皆刁民。小心些。」
王玉貴特地在腰帶上掛了錢袋。
一圈走下來,他甚至還故意和那些百姓接近。
可錢袋安然無恙。
「定然是提前給了消息。」王玉貴證實了自己早些時候的判斷。
過了兩日。
今日是太平軍歸來的日子,楊玄大清早就準備出城。
「郎君,吃了早飯再去。」
「拿兩張餅就是了。」
如今太平的羊群越發的壯大了,但楊玄依舊舍不得每頓吃羊肉,想著多留些種子。
怡娘叮囑老賊和王老二,「今日那王玉貴定然會趁機找事,你二人看好了,不可讓郎君被他欺負。」
我多大了……楊玄哭笑不得。
……
王玉貴帶著人已經快到了縣廨。
嶽二在路邊,讚道:「這位官人好生英武。」
王玉貴心中暗喜,一看嶽二老實巴交的模樣,就頷首道:「老丈在城中如何?日子如何?」
嶽二一臉為難之色。
這是有戲……王玉貴心中微動,自報家門,「老夫戶部郎中王玉貴,此次奉命來巡查,你隻管說。」
嶽二嘆息。
「小人以前是醫者。」
王玉貴打起耐心繼續聽。
「小人學的乃是治未病之病……」
咦!
這個了得啊!
王玉貴心中一動,「給老夫看看。」
「已經看了。」嶽二低下頭。
「可看出了什麼?」
嶽二抬頭,「早些回去吧。」
王玉貴仔細看他,看到了各種情緒在一張老臉上蘊集著。
惋惜,同情,畏懼……
老夫閱人無數,這老頭一看說的便是真話……王玉貴麵色難看,喝道:「一派胡言。」
「王郎中說什麼呢?」
楊玄從縣廨裡出來了。
王玉貴指著嶽二問道:「此人是醫者?」
楊玄毫不猶豫的點頭。
王玉貴心中已經多了些不安,「還是名醫?」
是個老騙子……楊玄點頭,「可是不妥?」
王玉貴的心七上八下的。
「並無不妥。」
「那便走吧。」
王玉貴上馬,身後傳來嶽二的嘆息。
蒼涼。
冷幽幽的。
他不禁回頭看了一眼。
嶽二衝著東方在祈禱,神態虔誠,隻是嘴裡的話卻大相逕庭。
「明府讓老夫哄騙王玉貴,這是何意?老夫想想……要騙一個人,不能驟然出手,要一步步的把他引到坑裡去。明府讓老夫哄騙他身子出了大問題,此人定然半信半疑,如此心神不寧。隨後明府再挖坑……妙啊!」
嶽二看了楊玄一眼,讚道:「明府莫非是我騙門中人?回頭老夫定然要請教一番。」
商虎雲也來了。
閆會看了楊玄一眼,「此人看著並無忐忑。」
商虎雲說道:「沒有城府的官員,要麼身後有人,要麼自己走人。你說他是哪一類?」
閆會想了想,「他是身後有人。」
「他的身後是貴妃,自然覺著有恃無恐。」
到了山腳下,此刻校場上站了不少人。
「兩千五百人。」
楊玄指指陣列,當然,烏達等人不算。
「不是一千人的兵額嗎?」王玉貴問道。
這個商虎雲倒是能幫忙解釋一下,「北疆這邊麵臨北遼與三大部的侵襲,兵力不足,所以各處想方設法自己多養些兵是常事。」
王玉貴自然知曉此事,不過是想先聲奪人罷了。
「怎地穿的破破爛爛的?」
太平軍的將士們看著就像是乞丐。
楊玄淡淡的道:「沒甲衣。」
王玉貴冷笑,「甲衣呢?」
兵部的錯!
還是你貪腐了。
能順帶抽兵部一巴掌,國丈定然會歡喜非常。
楊玄看著他,神色漸漸不善。
「我北疆從來都是自己去弄甲衣,王郎中不知?」
「你這是什麼意思?」
「王郎中以為是什麼意思,那便是什麼意思!」
楊玄看著他,「王郎中此行是來找茬的吧?來,看看。」
楊玄指著將士們,憤怒的道:「我北疆將士直麵北遼這個大敵,太平當前便是強大的瓦謝部,每年北疆都會懇請長安多給些甲衣,可甲衣卻絡繹不絕的往南疆去。楊某想問一句……」
他指著陣列罵道:「我北疆將士難道是後娘養的嗎?」
這不對……王玉貴此刻心神有些混亂,一會兒覺得嶽二是楊玄安排的人,一會兒又擔心身子真的有問題……
人就是這樣,本來沒問題,一想多了之後,就會不由自主的往壞處想。就這般患得患失的想幾年,恭喜你,焦慮症來了。
王玉貴開口,「老夫要查庫房。」
查庫房,查帳簿,這是巡查的手段,為此他此行帶了些查帳高手。
戶部嘛,最不缺的便是這些。
棒槌要上鉤了……楊玄乾咳一聲。
狗東西,你在心虛……思緒有些混亂的王玉貴心中冷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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