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略歡喜的道:「郎君有此見識,可見是陛下護佑。」
皇帝老爹沒法庇護我,庇護我的是朱雀。
楊略說道:「南周的國情郎君大致知曉了,隨後大概會是和風細雨,郎君隻管享受。」
他突然詭異的笑道;「南周女子熱情,郎君若是喜歡,帶走幾個也無妨。」
菜鳥楊玄說道:「你也該尋個女人了。」
「……」
兩個男人就此沉默。
都特麼是光棍,丟人啊!
楊略隨即遁去。
朱雀開始吟哦,「獨在書房……」
「老子關機了!」
朱雀:「玩不起嗎?」
「揭人傷疤有意思嗎?」
「沒意思,不過閒著也是閒著。」
……
「陛下最近很是忙碌。」
值房裡,孫石板著臉。
韓壁微胖的臉上多了些笑意,「南陽公主歸來,陛下也多了天倫之樂,何須如此?」
「他是帝王!」孫石輕哼一聲,「彭靖與方崇等人最近越發的猖獗了,在朝中拉幫結派,對抗新政。陛下還有心思享受天倫之樂嗎?」
「那些賤種!」韓壁眼中多了些殺機,「若是能弄掉幾個……」
孫石搖頭,「政爭不殺人,這是祖宗的規矩,若是壞了這個規矩,朝中也就亂了。」
「隻是意不平!」韓壁譏誚的道:「那些人連大唐使團都能利用,也算是人才。」
「我們也利用了,隻是王眾他們搞砸了此事,讓大唐使者看到了我南周不堪的一麵。」
「那個使者雖說年輕,不過經驗老道,老夫判定他明日就會請見咱們,孫相,到時候他怕是會削你的麵子。」
「孫相。」一個小吏站在門外。
「何事?」
「大唐使者求見。」
韓壁看看孫石,苦笑道;「竟然今日就來求見。」
「想抽老夫的臉?」孫石淡淡的道:「不見!」
韓壁詫異的道:「這可不是你的習慣。」
孫石從不畏懼挑戰。
這也是年胥看中他來主持新政的主要原因。
孫石淡淡的道:「老夫要進宮給殿下授課。」
韓壁起身,「如此老夫去會會他吧!」
孫石笑道:「唾麵自乾?」
韓壁冷笑,「動手老夫也不會懼怕。」
稍後,韓壁在樞密院自己的值房裡等候。
「韓壁如何?」對於韓壁,楊玄從大唐官方渠道了解的情況很粗略。
說是儒將,指揮若定什麼的。
秦簡低聲道:「說是脾氣不好。」
「會如何?」
「愛動手,正使,要不老夫去?」
「什麼藉口?」
「正使肚子疼。」
「蹲茅坑裡,想著你和韓壁大戰三百回合?」
「老夫定然不會輸給他!」
二人說話的聲音不小,前麵帶路的小吏實在是聽不下去了,回身道:「韓相文採風流。」
你們別特娘的亂嗶嗶了好不好?
丟人!
到了值房門口,小吏要收刀。
楊玄搖頭,「這是祖傳的橫刀。」
小吏,「哪怕是大將到了此處也要收刀。」
楊玄想到了裡林衝帶刀誤入白虎堂的故事,「抱歉,這刀是祖傳的。」
「那又如何?」
「刀在人在,刀亡人亡!」
裡麵的韓壁聽到這裡,拍拍案幾,「讓他帶進來。」
楊玄微微頷首,隨即進了值房。
帶刀不是畏懼什麼,而是會麵之前的一次暗戰。
刀被留下,就意味著大唐使者也得遵守南周的規矩。
秦簡站在外麵,嘆道:「正使強硬過頭了。」
程然:「難道還有更好的法子?」
「自然有。」
秦簡從懷裡摸啊摸,摸出了一把小刀,切水果都嫌棄小的那種。
程然:「……」
秦簡說道:「隻要帶了刀進去就是勝利,那何必在乎刀的大小呢?」
您太有才了……程然:「……」
裡麵,二人已經寒暄完畢,賓主談笑風生。
「貴使此來,可曾招待不周?」
「頗為周到。」
「可曾不滿?」
「美食美景,令人流連忘返。」
「那何不如留在南周為官?老夫保證貴使兩年一升遷。」
這話是玩笑,也不是玩笑。
隻是一種談判的策略,用於打擊對方的心氣。
楊玄笑了笑,「其實我也想,隻是顧慮一事。」
「何事?」
「做了武將便是孫子,我卻不想當孫子。」
這話揭開了南周的麵皮,韓壁卻麵不改色。
果然,宰相不但要腹中能行船,還得能唾麵自乾。
「做文官也好。」
「文官,不知南周做文官可有標準?」
「文採風流。」韓壁微微一笑,帶著些矜持。
他早些年便是南周有名的才子。
楊玄嘆息。
邊上作陪的官員笑道:「貴使何故嗟嘆?」
楊玄說道:「若是以文采高下來論官品,下官擔心一事?」
官員笑道:「貴使隻管說。」
「韓相怕是會淪為我的下屬。」
論嘴炮,咱從未輸過!
楊玄目光炯炯。
韓壁含笑而已。
你真會吹牛筆!
不信你試試。
試探完畢。
楊玄冷著臉,「南疆叛亂背後有南周的影子。」
「此言大謬!」韓壁淡淡道。
「南疆軍抓住了一個南周人,搜出了書信。」
「這等書信貴使想要多少,老夫便能偽造多少。」
「大唐要一個交代!」
「交代什麼?」
韓壁看著楊玄。
出兵,大唐現在的國勢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語,出兵少了對於南周而言就是送功勞。出兵多了,北遼那邊怎麼辦?
有恃無恐!
值房裡的官員們都在矜持的笑著。
這個使者也太憨實了些。
楊玄開口。
「斷絕兩國貿易!」
瞬息。
值房內人人變色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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