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個侍衛合計了一下,有人過來問道:「你確定?」
陳虎用力點頭,「楊玄此人一來,我便覺得詭異。此人整日正事不做,卻頻繁往來於梨園與東宮之間,定然有鬼。對了,可拿下那兩個小吏拷問,定然能問出來。」
侍衛回身,幾個同伴點頭,興奮的臉都紅了。
這是功勞啊!
張淩帶著一群侍衛在太子寢宮那邊,功勞都是他們的。而看守其它地方的侍衛就是陪殺場,事後一頓酒肉就算是酬功了。
功勞在前,不動心的有幾人?
「拿下!」
高越和馮時堂傻眼了。
「我等不知啊!」
「還敢說不知!」陳虎坐在值房門外……這是告密者的獎勵,他指著高越說道:「此人最是狡黠。」
高越剛想喊冤,就被一巴掌抽的七葷八素的。
「趴下!」
二人被壓著趴下。
「沒板子!」
「用鞭子抽!」
「要不要稟告統領?」
「打了再說。」
「好,功勞先拿到手再說。」
「啪!」
「嗷!」
高越瞪大眼睛,看著前方的地麵,從未有過的絕望和恐懼襲上心頭。
此刻他渾身無力,覺得一隻螞蟻都能弄死自己。
他知曉這等涉及到皇室醜聞的事兒,歷來都是有殺錯,無放過。
「此人整日為楊玄……為楊玄……為……為……」陳虎的聲音不大對。
噗噗噗!
腳步聲緩緩傳來。
「鬨什麼呢?」
這是……這不是楊中允的聲音嗎?
高越和馮時堂呆了。
「你……」陳虎的聲音有些打顫。
楊玄看著陳虎,問道:「陳虎?」
「是啊!」咱們不是早認識了嗎?陳虎看著楊玄身後的一群侍衛,強作鎮定。
「拿下!」
幾個侍衛撲上來。
陳虎被按倒在地上,臉側和地麵摩擦,拚命喊道:「憑什麼拿我?憑什麼?」
楊玄走過來,「他們何罪?」
侍衛說道:「陳虎指證這二人的上官楊玄參與密謀。」
「放了!」
楊玄看看自己的值房內,還好,沒被搜查。裡麵雖說沒啥犯忌諱的東西,可卻有周寧的幾封書信。
侍衛問道:「你是誰?」
這些棒槌!
一個侍衛過來,「他便是楊玄。」
曰!
幾個侍衛鬨了個大紅臉。
「對不住了,我等也是……」
楊玄走到了陳虎身前,「老實交代,少吃些苦頭。」
陳虎強笑道:「我清白做人……」
「甲兵可是你用馬車帶進來的?」
「什麼甲兵?」
楊玄蹙眉,「再問一次,甲兵可是你用馬車帶進來的?」
「什麼甲兵?」
楊玄伸手,「鞭子!」
高越屁顛屁顛的遞過鞭子,「中允,小人去弄盆鹽水來,蘸著抽才過癮。」
「啪啪啪!」
楊玄一頓鞭子狠抽,隨即再問:「最後一次,甲兵可是你帶進來的?」
「是我,是鍾遂指使的……」
「帶走!」
楊玄丟下皮鞭,想著後續。
一個侍衛急匆匆的跑來。
「大多交代了。」
「誰沒交代?」
「鍾遂。」
這個是預料中事。
「還有黃良。」
楊玄幽幽的道:「人不可貌相。」
侍衛點頭,「是。」
楊玄站在那裡,突然吩咐道:「高越。」
「在!」
此次東宮事變,高越和馮時堂都覺得不妙……上位者歷來最喜用小人物來發泄自己的怒火,小吏最適合不過了。
可沒想到他們的上官卻成了此次清理行動的指揮者。
巨大的歡喜,讓高越和馮時堂此刻去赴湯蹈火都沒問題。
「十日前,東宮弄了一批書,裝了二十餘車,每車藏兩人,共計四十八人,可先前卻隻出來了四十六人。你二人去核對那批書籍,看看能裝多少。」
「領命。」
楊玄回到了寢宮之前。
用刑已經結束了。
「都交代了。」
張淩看了楊玄一眼,「如此,我便回去復命。」
楊玄看著他,「再等等可好?」
「等什麼?」
「興許有些小驚喜。」
「驚喜?」
楊玄點頭。
回身。
「給把刀。」
「你要刀作甚?」
「都這等時候了,難道還擔心我殺誰?」
「給他!」
楊玄接過橫刀,「在場的,誰修為最好?」
眾人看著張淩。
「韓少監來了。」
韓石頭今日頻繁往返於東宮和梨園,換個人估摸著就趴下了。
「可有發現?」
張淩指指楊玄,「楊中允說有驚喜。」
韓石頭看著楊玄,「什麼驚喜?」
「還得驗證。」
晚些,高越來了。
「中允,那批書籍不多,按照那日運送書籍的大車來算,不夠。」
楊玄說道:「書籍沉重,若是分量不足,有經驗的人就能通過車架與輪子發現端倪,所以……」
他對張淩頷首,「還請張統領跟著我進去看看。」
小郎君指揮若定,比那老狗強了無數……韓石頭平靜的看著楊玄。
二人一前一後進了寢宮。
楊玄說道:「還有二人!」
寢宮內,太子呼吸平靜。
再無別的動靜。
楊玄獰笑:「別給臉不要臉,滾出來!」
呯!
寢宮的地麵鋪著木板,此刻床榻兩側的木板猛地破碎飛濺。
木屑飛濺的呼嘯聲中,兩個身影閃動。
張淩飛撲過去。
一人倒下!
楊玄從他這一側走到床榻邊上,俯身,微笑道:
「此事之後,殿下定然會被人盯著。可這二人如何出去?難道就餓死在下麵?那屍臭殿下可想好法子遮掩了嗎?蛆蟲橫行,殿下可想好如何處置了嗎?」
太子的眼皮眨動了一下。
楊玄說道:「殿下欠了我一個人情!」
太子睜開眼睛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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