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茁微笑,「幸不辱命。」
赫連春見狀,知曉楊玄的命保住了,如此,此次謀劃也算是大功告成。
章茁起身,「叫他們來。」
十餘好手聚集在章茁身後。
赫連燕說道:「此人謹慎。」
楊玄若是惱羞成怒,必然會出手,章茁的安排恰到好處。
「那邊來人了。」
數百騎正在後麵狂追。
章茁笑道:「氣勢不凡。」
陽光刺眼,辛無忌伸手在眼前搭個涼棚,仔細看去,發現被十餘遼軍簇擁的那人……好像不是楊玄。
主人無恙!
辛無忌心中的擔憂一下消散。
接著看向遠處那數百騎。
那甲衣……
辛無忌猛的回頭,死死地盯著章茁。
「你,敗了!」
章茁抬頭看去。
「可汗救我!」
呼喊聲飄了過來。
章茁麵色劇變,「是信越!」
赫連春一怔,「楊玄呢?」
他派去保護楊玄的人,竟然護著信越回來了。
「楊玄在後麵!」
辛無忌指著前方。
赫連春已經看到了,他看了章茁一眼。
「蠢貨!」
楊玄那日抽了章茁兩耳光,下了狠手,內息在臉頰中鼓盪,三日未消散。為了今日的大戲,昨夜章茁拿出了珍藏的好藥,一夜未睡,用內息調理,這才把臉頰的青腫散去。
可一夜之間內息依舊有殘留,此刻他心中怒火上湧,殘餘的內息竟然再度死灰復燃,兩側臉頰紅腫起來,看著頗為駭人。
他眯著眼,「信越乾得好!」
身後十餘人麵色平靜,看向跑來的信越的眼神冰冷。
一戰被燒死大半麾下,二戰被楊狗打成了狗。
信越下馬,跌跌撞撞的跑過來,跪下,「可汗,楊狗埋下了伏兵,半路截殺小人!」
赫連春眸色微冷,「本王高看了章茁。」
赫連燕默默補充:低看了楊玄!
楊玄來了。
他下馬走來,冷笑道:「今日我率麾下狩獵,信越帶數百騎在林中設伏,章茁!」
章茁冷冷的道:「那日本汗本想處死信越,可有人苦苦求情,本汗便留他一命。可沒想到此人竟然去了你那裡,悄然投靠,楊玄,你以為本汗不知嗎?」
被郎君料中了,老賊開始記錄……
章茁笑道:「可沒想到你二人內部卻起了紛爭,自相殘殺!」
這翻盤術果然犀利,轉瞬就倒打一耙。
章茁,不俗!
辛無忌眯眼看著章茁,在心中把此人的威脅再度提高了一個等級。
信越聽到這裡,就知曉自己必死無疑。
他猛地蹦起來往外逃竄。
一支箭矢從章茁身後飛出,迅疾無比。
箭手身材高大,從身後看去,脊柱有些歪曲。箭矢射出,他竟不再看一眼,可見對自己箭術的自信。
這是章茁麾下的神箭手!
射殺信越,這是一著好棋。
「老二!」
楊玄厲喝。
早有準備的王老二劈手扔出了手中的盾牌。
盾牌呼嘯著飛掠過去,旋轉著在信越的身後落下。
與此同時,箭矢正好飛來。
叮!
信越逃得一命,下意識的往另一側跑。
十餘遼軍擋在了前方。
信越回身喊道:「是章茁的謀劃,是他令我去詐降。」
聲音回蕩在草原上,章茁麵色鐵青,「殺了這個逆賊!」
兩個好手衝了上去。
楊玄斜睨著赫連春,「皇叔不管管自己的狗?」
赫連春冷哼一聲,「回來!」
一人止步,另一個人持刀繼續前衝。
「南賀!」楊玄喝道。
嗆啷!
拔刀聲中,南賀急速衝了過去。
鐺鐺鐺!
雙方數度交錯,那人被南賀一刀傷了右腿,單膝跪下。
橫刀就在他的脖頸上,南賀在等待楊玄的命令。
信越已經被帶到了章茁的身前。
「老狗,你自己的謀劃被楊狗識破,卻遷怒於我!」
信越自知必死,破口大罵。
章茁麵色不變,揮手。
信越人頭落地,嘴唇依舊慣性動了幾下。
楊玄笑道:「自己斬殺麾下大將,滋味如何?」
章茁冷冷的道:「放人!」
做久了強盜之後,連思維都是強盜邏輯。
我的人可以弄你,你卻不能反擊。
楊玄舉起手。
南賀舉刀。
今日章茁堪稱是灰頭土臉,自己的謀劃失敗,親手斬殺了麾下大將不說,還有一人被扣在楊玄手中。
這無法忍!
數百人聚攏過來,更遠的地方,馭虎部的人馬正在集結。
赫連春淡淡的道:「和為貴,放了吧!」
皇叔開口了。
楊玄看了赫連春一眼,眼角帶著冷意,「皇叔想作甚?要撕破臉嗎?」
柳鬆說道:「皇叔說了,和為貴!」
楊玄長笑一聲,「若是北遼想攻打陳州,何須請了楊某來?既然請了,便是不想動手之意。既然如此,何須弄這些蠅營狗苟的手段,沒得讓我看不起皇叔!」
赫連春眯著眼,「年輕人,勇氣可嘉!」
三大部的人馬在集結!
潭州五千騎兵在集結。
兩萬餘騎兵在皇叔的後方集結待命。
楊玄的身後不過兩千騎。
打不過,我還能跑。
一個軍士嘆道:「陳州憋屈的太久了!」
是啊!
不隻是陳州,整個北疆都在北遼的鐵蹄下憋屈著。
可今日楊玄不準備再忍。
楊玄揮手。
「殺!」
南賀揮刀。
刀光閃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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