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0章 想(為『菸灰黯然跌落』白銀加更9)(1 / 2)

討逆 迪巴拉爵士 2415 字 2023-04-12






南疆的盛夏就如同是蒸籠。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

烈日暴曬下,五千大軍有些沒精打采的。

直至一騎出現。

石忠唐策馬到了陣前。

麾下大將魏明迎上來,「叛軍萬餘逃進了山中,下官處置不利,請將軍處置。」

「這不能怪你!」石忠唐拍拍魏明旳肩膀,「叛軍早有準備,一戰不利,隨即遠遁。」

魏明感激的道:「多謝將軍寬宏。哎!這些叛軍怎地就殺而不絕呢?」

「南疆異族眾多,原先賦稅頗高他們也熬了過來,不是能忍,而是少了出頭的人。從第一次有人高舉叛旗開始,局勢就止不住了。」

「可如今賦稅減少了許多。」

「你看看南疆的百姓,可淳樸?」

「淳樸!」

「原先的南疆異族比他們還淳樸。」石忠唐笑道:「可野心一起,就再難消散。」

「將軍高見。」

「這個世間最不乏野心家。那些百姓往日裡耕種繁忙,家中也沒什麼錢財。可一朝野心勃發,弄了些愚民為麾下,頓時權力在手,女人在懷,發號施令,好不爽快,這,便是南疆叛亂源源不斷的根源。」

經過數年的絞殺,南疆異族叛亂的勢頭被遏製住了,但依舊無法徹底剿滅。

「要想剿滅,唯有殺光。」魏明覺得這才是斷根的辦法。

他見石忠唐似笑非笑,就問道:「將軍可是覺得不妥?」

石忠唐的雙眸中多了些光彩。

「殺光了,那咱們去哪尋軍功?沒有軍功,咱們如何升官發財?」

一隊斥候從山中出來了。

「將軍。」

「給他們水喝!」石忠唐不急著問消息。

斥候們目露感激之色,喝了水後,開始稟告。

「咱們進山後,有人專門等著咱們,說了一番狠話,最後卻又說他們想回家種地。」

「色厲內荏。」石忠唐眯眼看著山中,「可是斷糧了?」

魏明說道:「多半是。」

「山中有獸類,不過叛軍萬餘,再多的獸類也不夠他們吃的,所以,要麼餓死,要麼隻能出降。」

斥候說道:「那人說,若是咱們願意談判,可派人進山。」

魏明大喜,「將軍,若是能招降萬餘賊人,可算大功一件。」

「不著急。」

石忠唐吩咐道:「看好山下,不許賊人有出逃之機。」

魏明不解,「將軍為何不納降?」

石忠唐淡淡的道:「我更想看到他們跪在身前,而不是和我提什麼條件。」

第三日。

「將軍,山中叛賊派人來了。」

石忠唐坐在樹下,「殺了!」

第五日。

「將軍,山中又來人了。」

「神色如何?」石忠唐在飲酒。

「麵黃肌瘦。」

「帶了來。」

兩個叛賊被帶到了樹下。

「說,何時下山?」

一個賊人說道:「咱們首領說了,若是能……」

「殺了。」

第六日。

數百賊人渾身是血出現在山下。

「山上打起來了。」

「剩下的糧食首領都收了起來。」

「那些人在商議,有人問人肉可能吃。」

石忠唐起身,「去一個人告訴他們,兩日後,我要看到全數叛賊下山。告訴首領,我饒他一命。」

第八日,一群差點餓死的叛賊出現在山下。

「挑選精壯的出來。」

軍士們衝過去,拳打腳踢的把精壯賊人挑出來。

首領到了石忠唐身前,跪下道:「小人不知天威,請將軍贖罪。」

「我答應饒你一命,自然說話算話。」

首領大喜。

石忠唐指指他,「斬斷四肢。」

首領:「……」

慘嚎聲中,一個光禿禿的人被丟在邊上。

「剩下的看你的造化,若是能活下來,是天意。若是活不下來,也與我無關。」

那些叛賊膽戰心驚的看著他。

「精壯帶走,其他人……坑殺。」

哭嚎聲中,那些倖存者看向石忠唐的眼神中都帶著驚懼。

「給他們肉吃!」

一頓飽飯吃了,那些眼神中多了感激,以及服從。

「回去!」

石忠唐帶著麾下回師。

回來後,張煥自然是一番誇讚。

石忠唐隨即去了越王那裡。

按理他是貴妃的乾兒子,應當和越王勢不兩立。

但很奇怪的是,二人之間的關係卻很是親密。

「雲山奴!」

越王在書房見了他。

「此行如何?」

石忠唐簡略見了一下此行的戰況,把坑殺俘虜的事兒遮掩過去。

見他言行從容,越王不禁暗讚……此人越發有大將風度了。

人才難得,不過此人和貴妃的關係卻有些膈應人。

「本王看著你從一個將軍到了如今地步,這一步步走來,伴隨著戰功與殺戮。殺戮固然好,可以後難免會受些反噬,正好……來人,把本王那串珠子拿來。」

一串玉珠子被送來,越王笑道:「這是本王阿娘去方外求來的,護身最是靈驗,你帶著,以後能辟邪。」

「多謝大王!」石忠唐感激的接過珠串,喜不自禁的摩挲著,「竟然是娘娘所賜,竟然是娘娘所賜。」

越王淡淡的道:「聽聞你與貴妃那邊經常聯絡?」

貴妃那邊對這個乾兒子頗為上心,隔三差五令人送些東西來。石忠唐投桃報李,也經常遣人送些南疆特產去長安。

石忠唐惶然跪下,「下官惶恐。」

這時候無論他如何解釋都是錯,最好的法子便是請罪。

越王笑道:「何須如此?貴妃獨身從蜀地來到長安,這些年身邊也沒什麼人,孤苦伶仃的,膝下多了你一個,想來也是慰藉,無需惶然。」

石忠唐低下頭,「下官那時候還未曾發跡,大王便對下官頗好,更是教導下官讀書……下官此生但有成就,都離不開大王的教誨。」

越王笑著說了幾句,隨即送了他幾本書。

石忠唐告辭出了越王府。

阿史那春育在等著他,「他又說了什麼?」

石忠唐搖頭,上馬走遠後,才說道:「越王說了一番話,什麼貴妃獨身從蜀地來到長安,這些年身邊沒什麼人,收我為義子,也是一個慰藉。」

春育笑道:「你拜了貴妃為阿娘固然好,升官好快,可越王這邊去卻也不能輕忽。我還一直擔心他會冷落你,如今看來,越王好肚量。」

石忠唐笑了笑。

「他這是在敲打我,貴妃獨身,身邊沒什麼人,這便是告誡我,貴妃看似紅火,可沒什麼根基,且沒有兒子,好日子長不了,讓我要知曉輕重。」

春雨撓頭,「這些貴人說些話也是雲山霧罩的,還得猜,好生累。」

……

南疆長史崔進大清早就來到了值房。

「見過長史。」

一個小吏進來,微微欠身,低著頭,「相公今日身體不適,說是不來了。」

「知道了。」

小吏告退。

隨從進來。

「郎君。」

「如何?」

隨從走到門外,看看左右。

再回來後,隨從說道:「石忠唐沒什麼根基,驟然爆發後,府中的奴仆都是後來買的,咱們混了一個人進去,昨日他曾路過書房,聽到石忠唐在說什麼……若是從此處出兵關中如何如何,應當是在地圖上謀劃什麼。」

「異族不可信!」崔進冷笑道:「石忠唐拜貴妃為阿娘,宮中還煞有其事的弄了什麼洗三之禮。國丈想弄掉此人,如此,老夫當效力。」

隨從說道:「那這便是一個機會。」

「令人舉報!」

「是。」

……

張煥今日不來了。

據說是有些中暑。

石忠唐難得清閒,在值房內喝茶看書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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