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將扔出短刀,還不忘喊道:「殺逆賊!」
皇帝都下手了,俺們代勞沒問題吧?
若是以往,皇帝和赫連紅能擋住這一刀。
但……
「阿耶,你再也不能生孩子了。」
太子笑的很得意。
赫連峰和赫連紅幾乎同時身體一震,楞了一瞬。
何忠竟然被太子收買了。
赫連峰想到了那日何忠的話……廚子不儘職,換了一個。
而後,那重口味的美食讓他大快朵頤。
毒藥就在那美食之中。
噗!
短刀插入了太子的脖頸中。
赫連峰這才反應過來,反手一拍。
他拍了個空。
太子愕然看著赫連峰,強笑了一下,「阿……阿耶。」
呯!
太子就倒在了赫連峰和赫連紅的腳下。
鮮血從脖頸上緩緩流淌下來。
扔刀的武將也傻眼了。
皇帝竟然被下毒,失去了生育能力。
林雅淡淡的道:「宮外還有三位皇子,不著急。」
外麵有人喊。
「陛下,二皇子,四皇子和五皇子被殺。」
「諸位皇孫被殺!」
赫連峰搖搖晃晃的退後一步。
然後看了林雅一眼。
走過來。
一掌。
那個武將的腦袋被這一掌拍中,脖子不見了。
林雅退後幾步,淡淡的道:「陛下要動手嗎?」
他不怕這個,隻要赫連峰敢動手,頃刻間整個北遼都會亂起來。
他,不怕亂!
但赫連峰卻不能!
赫連峰看了他一眼,再看了楊玄一眼。
若非楊玄,林雅此刻已然喪命。
「你,很好。」
楊玄拱手,一本正經的道:「陛下謬讚了。」
赫連峰穩健的走出了大殿。
一路到了寢宮外,身體站定。
開口。
噗!
一大口血噴了出來。
「傳醫官!」
醫官們早已在待命。
每逢宮中大亂,貴人們少不得死傷,隨即就是他們出場的時候。
這程序一代代傳下來,醫官們輕車熟路。
診脈!
「沒發現異常。」
「拿下廚子!」
廚子已經自儘了,但幾包藥被找到,並帶了回來。
一個醫官仔細看看,麵色一變,但旋即笑了起來,「這藥極寒,藥性霸道,能使人失去生育能力。不過陛下卻無需擔憂這個。」
赫連峰坐在那裡,神色第一次出現了茫然。
以及。
絕望!
醫官們不解。
隨即告退。
出去後,有醫官尋了相熟的內侍問。
「太子被殺。」
「亂臣賊子,殺的好!」
反正皇帝早就想廢太子了,死的好。
「其他四位皇子被殺。」
……
楊玄等人回到了驛館。
這夜宴太刺激了,以至於三人都毫無睡意。
「北遼竟然斷了皇嗣?」老賊等人得知消息後也傻眼了。
「太子手段了得,若是讓他登基,大唐會多一個犀利的對手。」王登回想太子的一係列手段,不禁讚不絕口。
大唐的那位太子其實也不錯。
在李泌的打壓下,依舊弄出了一個刺殺的局,最後被軟禁,還自斷一手,逼得李泌隻能放了廣陵王去就藩。
都是人精啊!
楊玄搖頭,「睡覺。」
「郎君,有人求見。」
「誰?」
騷狐狸來了。
「今日宮中可是出了變故?」
赫連燕精心打扮過,看著光彩照人,誘惑力少說多了三成。
「皇叔之事,我辦妥了。」
林雅今日發下毒誓,楊玄覺得赫連春的老命算是保住了。
赫連燕身體一軟,就跪在他的身前,伏在他的膝上哽咽。
「哎!我說你對皇叔沒這麼忠心耿耿吧?」楊玄覺得有些古怪。
但,他還是習慣性的伸手去撫摸赫連燕的秀發。
擼啊擼!
手感真是不錯,而且不知赫連燕用什麼洗過頭,一陣陣清香。
「我和皇叔孤苦無依,皇叔離了我便是個孤魂野鬼,我離了皇叔也是如此。我們都在苟且的活著,唯有看對方一眼,才覺得有個伴。」
「你說過,你的命此後就屬於我了!」
赫連燕抬頭,「你……若是皇叔被放出來,我就跟伱走。」
楊玄看著她,輕輕摸摸她的臉頰,很光滑。
「罷了。」
赫連燕的能力不錯,令楊玄動心了。但想到她的身份,念頭就如冰雪消融。
「為何?你看不起我?」赫連燕怒了。
人就是這樣,明明不想做別人的奴隸,可當別人主動說看不上她時,又會生出一種被羞辱的感覺來。
「非也。」楊玄心想以後就擼不成了,於是又繼續擼,「你是天上的雲雀,該自由自在的在長空飛翔,我不忍把你關進鳥籠子中,從此不得自由。」
「你……」赫連燕看著楊玄,良久起身,福身,「不論以前如何,我都記得自己欠你一條命。保重。」
「保重。」
赫連燕出去,屠裳從後麵出來。
「郎君的手不舒服?」
楊玄的手還保持著擼秀發的姿勢,聞言悵然若失,「不,隻是手有些抽筋了。」
哎!
以後擼誰去?
章四娘,得了吧!
阿寧?
把一頭秀發擼亂了,阿寧的銀針會發威。
哎!
「活成我這樣,好生憋屈!」
楊玄抬起手,摸摸自己的頭發。
「沒感覺。」
……
宮中清洗了一個晚上。
不但清洗血跡,也在清洗人。
東宮成了重災區,除去少數幾個是皇帝安排的眼線之外,其他人全數被拿下。那幾個眼線也沒討好,晚些皇帝的怒火降臨,令人處死了幾個眼線。
宋湛在軍營中等著消息。
一邊喝酒一邊等待。
案幾上,一壺酒,一把刀。
「太早了!」
他喝了一杯酒,苦笑道。
外麵傳來來馬蹄聲。
宋湛嘆息,「且等等。」
戰馬噅兒噅兒的喘息著。
就在門外。
「宋先生竟然知曉事敗了嗎?」門外有人戲謔的問道。
「若是成功,此刻城中應當沸反盈天。可外麵卻越來越冷清,哎!」
宋湛舉起酒壺,仰頭就喝。
咕咚!
咕咚!
咕咚!
乾了壺中酒,宋湛把酒壺小心的放在案幾上。
然後,拿起短刀。
衝著脖子比劃了一下。
吱呀!
門被推開,兩個侍衛見狀止步。
太子謀逆是板上釘釘的事兒,他的心腹一個都活不了。他們來此之前接到的吩咐是死活不論。
所以,他們也懶得動手。
「要不要幫忙?」一個侍衛笑著問道。
宋湛搖頭,起身,看著東宮方向。
嘟囔道:「殿下老是說登基後要如何勵精圖治,要如何重用老夫……可卻先去了。」
他緩緩跪下。
抬頭。
「殿下,你怎地就去了!?」
兩行老淚在臉上縱橫。穀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