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處置的不錯。」
張煥讚道。
雙方主力都出現了。
大戰的氣息一下就濃烈了起來。
……
「唐軍來了。」
年胥得了消息。
「張煥領軍到了永州之前,正在修整。」
謝引弓再度從永州歸來。
年胥沉吟良久,「你以為此戰會如何?」
謝引弓說道:「唐軍六萬,皆是精銳,我軍差不多二十萬,汴京還有不少禁軍。不過陛下,禁軍多年未曾廝殺……」
「好歹也是操練不輟,用錢糧堆出來的軍隊,就算是沒見過血,隻需打磨一番也能重用吧!」
年胥覺得這話有些看低了拱衛汴京的禁軍。
「白雄說了,此戰他會以禁軍為輔……」
這是公然不給皇帝麵子。
「朕……知道了。」
年胥此刻也隻能忍著。
「陛下,孫相求見。」
孫石急匆匆的來了。
「陛下,臣聽聞唐軍主力來了?」
「對。」年胥看著這位自己看重的重臣,心中生出了些期冀來,「孫卿可有建言?」
孫石說道:「陛下,臣以為彭靖與方崇未曾經歷過戰陣,令他們領軍不妥。此戰唐軍一路順遂到了永州,便是他二人無能所致。臣建言……換帥!」
原來,你也是這般的嗎……年胥淡淡道:「孫卿以為,誰能擊敗唐軍?」
孫石說道:「臣舉薦韓壁!」
年胥心中失望,「朕,再思量。」
謝引弓乾咳一聲,「陛下累了。」
孫石告退。
良久,宮中傳來了幽幽的聲音。
「大局呢?」
……
大軍雲集,每日消耗的糧草就是個天文數字。
左路軍攜帶的糧草就成了意外之喜。
「娘的,還有不少肉!」
春育罵罵咧咧的道:「大多都收著。」
石忠唐淡淡的道:「換了我,也會收著。」
那是客軍!
一句話就把所有的指責擋回去了。
人千裡之外趕來助戰,沒說要什麼,自己繳獲的好東西留下一些行不行?
皇帝來了也得說行。
……
永州。
彭靖和方崇召集了文武官員。
「唐軍來了。」彭靖冷著臉,「此戰的重要無需老夫為你等分說。陛下在汴京看著我等,天下軍民都在看著永州。誰怯戰不前,誰臨戰退縮,殺無赦,斬立決!無需請示老夫。」
白雄起身,「是。」
方崇說道:「此戰要緊的是士氣,陛下撥了內庫的錢財,戶部也出了不少力,立功就受賞,誰敢徇私,拿下說話!」
二位大佬唱了紅白臉,剩下的就要看白雄。
白雄說道:「此戰沒有什麼花哨,就是兩軍對壘,就是殺戮,誰殺人殺的犀利,誰殺人殺的多,誰就獲勝,別無二途!」
平靜的話語中帶出來的是血淋淋的宣言。
殺戮!
……
「此戰沒有什麼花哨。」張煥也在給麾下打氣,「就一個,殺!」
周遵手中拿著文書,「糧草還有,不過最好十日內發動。」
十日內發動決戰,有些倉促。
「此戰以來,我軍上下一心,將士用命,才有了今日的戰果。如今決戰就在眼前,告誡全軍將士,立功受賞就在今朝!」
「是!」
這些鼓勵是應有之意。
議事結束,楊玄去看望了老丈人。
「大戰在即,老夫卻想到的是家中。」
周遵眼中多了柔和,「這是老夫第一次跟隨大軍出征,看到了屍山血海,也看到了豪邁熱血。
這些見多了,老夫就會情不自禁的想到家中的兒孫,想到了許多,昨夜做夢還夢到了家中的看門狗,看到老夫就親切的撲過來。」
楊玄早已過了這個階段,唯一想念的也就是妻子和怡娘等人。
「你說說,這殺人盈野所為何來?」周遵突然問道。
「是人就有紛爭。」
「是啊!」周遵幽幽的道:「可帝王眼中的紛爭,該是這個天下,而那位,他眼中的紛爭隻是權力,隻是麵子。」
所以,我才能討逆啊!
翁婿二人說了一番話,楊玄臨走前,周遵叫住了他。
「若是敗……」
「丈人,不會敗!」
周遵搖頭,「老夫是說,若是敗,記得回去,別管老夫,隻管回去,阿寧那邊需要你!」
未戰先慮敗,這個想法沒錯。
可老丈人竟然都在安排後事了。
楊玄輕聲道:「丈人,我們不會敗!」
「這般有把握?」作為周氏家主,大事當前首要考慮的不是勝利後的收獲,而是如何承擔失敗的後果。
否則周氏如何能撐過這些年。
「這是大唐啊!丈人!」
楊玄的眼中多了神彩,「大唐不會敗!」
這是一句名言。
當年武帝忍辱負重,積蓄實力。隨後令大將率軍反擊北遼。
出發前,武帝就是用這句話給將士們打氣。
「是啊!大唐,不會敗!」
但這是帝王的話!
小子!
周遵想告誡女婿一番,抬頭一看,人早跑了。
他莞爾道:「年輕真好!」
……
許多人都猜測過此戰會用什麼方式來引爆。
是堂堂正正的,還是突如其來……
大軍歇息了三日,隨後張煥令遊騎出動。
「挑釁他們。」
這是張煥的原話。
雙方的遊騎幾度交手,唐軍占儘優勢。
「給他們一次教訓!」白雄聚集了萬餘騎兵,設下了一個圈套。
千餘唐軍遊騎正在追殺數百周軍時,就這麼進了套子。
三麵都是敵軍騎兵。
「撤!」
領軍將領毫不猶豫的下令撤退。
可有些晚了。
白雄親自坐鎮後方,調兵遣將。
就在這個時候,三千北疆鐵騎突然出現。
一麵楊字大旗迎風飄揚。
「楊狗來了!」
人的名,樹的影。
周軍一怔,旋即士氣一跌。
「連他一起殺!」領軍將領喊道。
「老黃!」
「在!」
「屠公!」
「在!」
這是楊玄手中的兩張王牌,每戰必然衝殺在前。
嗆啷!
楊玄拔刀。
「跟著我!」
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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