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9章 斷根(2 / 2)

討逆 迪巴拉爵士 2229 字 2023-04-12






「艸!小崽子,你敢去,回頭耶耶把你的肉乾全給霍霍了!」

李晗被楊玄叫了去。

「對俘虜有什麼看法?」

李晗既然表露出了找事兒乾的念頭,楊玄也想試試這貨的誌向。

「人太多,弄死!」

「你特娘的就不能少些殺心?」

「你特娘的弄了多少屍山?還好意思說我?」

「我那是屍骸,你這是殺俘!」

「這一路過來你也沒少殺。」

「老子和你沒話說!」

「嗬嗬!」

「俘虜加起來人口不少,衣食住行就是個令人頭疼之事。」

智囊,給個主意!

李晗說道:「基波部的存糧不少,加上牛羊,今年是夠了。明年看你想讓他們作什麼。」

還行!

「全數帶回去,男人在陳州修路,修水利,開荒種地。三年為期。三年期滿恢復自由,依舊種地!」

「修路?」李晗覺得這事兒有些沒譜,「你修路作甚?」

楊玄問道:「商人運送貨物靠什麼?軍隊行進靠什麼?百姓往來靠什麼?治理靠什麼?」

四個問題,就像是四座大山砸向了李晗。

「路!」楊玄見他沉思,就拍拍他的肩膀,「要想富,先修路,人在家中就與外界閉塞了。出門才會產生利益。

經商,耕種,做工,讀書……所有事都需要人走出家門。而路,就是溝通他們的血脈。

路通了,好了,他們就走的又快又好,馬車拉的更多,軍隊速度更快……」

李晗幻想了一下陳州大地上處處都是寬敞大道的模樣,不禁一怔,「那……不就是長安?」,他驚訝的道:「你想把陳州弄成第二個長安?」

長安是大唐基礎設施最好的城市,道路寬敞的不像話。

楊玄沒這個心思,隨口道:「興許用不了多久,陳州就會成為塞上江南。」

這是他的野望。

「若是北疆都變成了這樣……」李晗隻是想想,就興奮不已,「北遼算什麼?」

「其實,許多時候是官府束縛了百姓的手腳,而我要做的,隻是幫他們解開繩索。」

楊玄又拍了拍李晗的肩膀。

果然,拍別人的肩膀就是舒坦。

難怪電視裡那些上位者就喜歡這麼乾。

……

章茁得到消息時,正在喝酒玩女人。

「可汗,基波部求援。」

章茁停頓了一下,「誰?」

「懷恩!說是楊狗率領大軍到了王庭。」

章茁猛地蹦起來,「集結大軍!」

他沒有絲毫猶豫就帶著大軍出發了。

唇亡齒寒這個詞他不知曉,但道理都是相通的。

基波部完蛋了,馭虎部的日子也好不到哪去。

一路緊趕慢趕,半路,碰到了一夥狼狽逃竄的基波部殘兵。

「王庭呢?」章茁問道。

「完了!都完了!」

章茁下馬,揪住說話這人的衣襟,狠抽了他兩巴掌,「誰完了?」

「可汗!」這人惶然道。

章茁不敢置信的道:「基波部少說能集結四萬大軍,楊狗還得留人看守老巢,不敢傾巢出擊。最多一萬罷了。懷恩不敵,但至少能相持吧!竟然敗了?」

「楊狗的麾下太犀利,咱們不敵。」

「就這麼……堂堂正正被擊敗了?」章茁覺得應當是突襲。

「對,就是擺開了陣勢廝殺。」

「四萬大軍啊!」章茁鬆開手,罵道:「懷恩你這個蠢貨,四萬大軍竟然都護不住王庭。你好歹堅守一陣子啊!」

他帶著人馬一路到了王庭。

此刻王庭看著就像是一座廢墟,偶爾能看到幾個人在廢墟裡翻找東西,聽到馬蹄聲後,這些人慌張的出來行禮。

「這便是顯赫一時的基波王庭?」章茁下馬,走了過去。

「人呢?」他問道。

一個翻找東西的男子說道:「都被帶走了,咱們來的時候,這裡空無一人。」

章茁踉踉蹌蹌的往前走去,果然,除去數十來翻找東西的人之外,王庭空蕩蕩的。

「東西呢?」章茁走進了一個完好的帳篷裡。

良久,他走了出來。

「比狗舔的還乾淨!」

什麼都沒了!

麾下將領聚集,有人說道:「上次擊敗瓦謝部後,楊狗還留下了那些牧人,此次卻儘數捲走了,為何?」

「以往都是咱們捲走大唐的人口啊!」

章茁身體一震,「是啊!以往都是咱們捲走大唐的人口,此次卻換了個模樣。」

「以往是咱們去劫掠他們。」

「可如今卻倒過來了。」

「他們成了虎狼,咱們,卻成了牛羊!」

一種荒謬的感覺讓章茁不禁狂笑起來。

「牛羊?哈哈哈哈!」

噠噠噠!

「可汗,鎮南部的人馬來了。」

兩位可汗碰頭,辛無忌看著王庭,麵色凝重的道:「本汗以為這裡還有些人口,想著捲走些,好歹也能擴張自己的實力,抵禦楊狗後續的侵襲。可人呢?」

「人口和牛羊是我們的根,可楊狗此次把咱們的根給刨了!」章茁說道。

「章茁可汗,以後怎麼辦?」

章茁看向北方。

辛無忌說道:「潭州?就怕那人還想著把咱們當做是盾牌。」

章茁說道:「就算是如此,咱們難道還有第二條路可走?」

「歸順楊狗!」

「做楊狗的奴隸?」章茁譏誚的道:「你竟然想做楊狗的奴隸,你難道想叫他主人?」

他大笑著上馬,「本汗就算是死,也不會做楊狗的奴仆,我們走!」

辛無忌看著他遠去,淡淡的道:

「是啊!我就是他的奴隸!」

……

劍陵是奉州刺史的治所。

「哪來的?」

守城的軍士明明看到了曹穎帶著的百餘唐軍,依舊板著臉問道。

「陳州司馬曹穎,求見孫使君。」

進了劍陵城後,看著街道兩側灰撲撲的店鋪,以及懶洋洋的商家,曹穎微微搖頭。

帶路的軍士驕傲的道:「這是我奉州最為繁華的地方,那些異族人進來,就像是到了仙境般的,大驚小怪。不知臨安如何。」

「臨安啊!」曹穎隨口道:「也就是這個模樣。」

「原來也隻是如此嗎?」

奉州和陳州是鄰居,但也是競爭對手,故而兩邊的人見麵就會針鋒相對一番。

前方,兩個商人正在爭執。

「哪有你這般貴的?上次老夫在臨安,那價錢比你的低了五錢。」

「臨安是臨安,臨安多少商人?那商鋪一眼看不到邊,每日大車進城能把城門給堵上半個時辰,人稱北疆最富庶之地,咱們劍陵如何能比?

不瞞你,老夫這貨就是從臨安進的,這一路拉回來,人吃馬嚼的,難道就沒有耗費?這多出來的五錢,便是老夫的耗費和收益,高乎?」

「也是啊!」

軍士回頭看了曹穎一眼。

曹穎目光平靜,正在評估劍陵的情況。

見微知著,從這些地方就能看出許多事兒來。

——孫營,差郎君遠矣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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