估摸著二人走遠了,楊玄說道:「出來吧!」
書房後麵有個屏風,林飛豹從屏風後走了出來。
「如何?」楊玄輕鬆的問道。
「他應當感應到了。」
……
如安尋到了自己的兩個弟子。
「咱們成了這位使君的密諜了。」
「啥?」陳化不解的道:「師父,咱們每日扛包掙錢,來楊家吃飯,這不挺好的嗎?乾嘛被人約束受罪?」
方覺嘆息。
「為師也不想,可咱們寄人籬下……咱們若是去了別處可能安身?」
「草原如今成了楊使君的地方,除非去潭州。」
「師祖就在潭州,師父不願去!」
陳化說道:「師父該拒絕的!」
「老夫也想拒絕,可楊使君先是親切的令護衛出去,接著又弄了個求賢若渴的模樣,要為咱們師徒三人找個活,老夫若是不願意,頃刻間就會被弄死。」
「師父,他不是弄走了護衛嗎?」
「後麵有個屏風,裡麵有個好手,剛開始老夫並未探查到,可那人卻故意放了一下氣息,一放即收。老夫揣摩了一下,怕是不敵。哎!隻好答應了。」
陳化說道:「其實……」
方覺:「師父。」
「何事?」
「以後就能正大光明的在楊家吃了!」
「是啊!」
如安問道:「歡喜不?」
兩個弟子猶豫了一下。
異口同聲的道:
「歡喜!」
「開飯啦!」王老二高呼一聲。
「來了來了!」
如安三人急匆匆的往廚房去。
王老二第一個打飯。
「給怡娘的。」
「給屠公的。」
「給老賊的,好了。」
王老二一人打了三份飯。
幫廚說道:「二哥,你的還沒打!」
「哎!我忘記了。」王老二撓撓頭。
屠裳等人來了,一人一份。
「老二今日不去看雜耍?」老賊問道。
王老二搖頭,拎著食盒去後院。
半路遇到了章四娘,「二哥,以後怡娘的飯菜我去拿!」
王老二搖頭,「不了。」
這個傻乎乎的老二……章四娘想討好怡娘,幫她打飯就是個手段,可王老二卻油鹽不進。
按理楊家除去大少爺阿梁之外,就楊玄能進後院,但也有例外。
王老二就是。
「怡娘!」
王老二進去就扯著嗓子喊。
「老二。」
怡娘抱著阿梁出來,招手,「來看看阿梁。」
王老二拎著食盒過來,看了一眼,「好白,比郎君白。」
「是吧!我就說比郎君白。」
「嗯!看著也俊美。」
「比郎君當年還俊美些。」
食盒擱在桉幾上,王老二一拍腦門,「差點忘事了。怡娘,今日那兩個建雲觀的人,和郎君有仇?」
怡娘說道:「有。」
她沒說建雲觀可能和孝敬皇帝的死有關係。
也沒有證據。
但,許多事兒不需要證據。
若是郎君討逆成功,常聖和建雲觀將會灰飛煙滅。
王老二回到前院,老賊和屠裳在等他吃飯。
「屠公。」
王老二摸出了一塊肉乾,屠裳身體一震,「何事?」
王老二把肉乾丟嘴裡,胡亂咀嚼了幾下,「建雲觀和郎君有仇?」
屠裳察覺了些不對,但楊玄沒說,「大概是有仇吧!不過,建雲觀……老賊說說。」
老賊放下快子,「建雲觀勢力不小,觀主常聖的實力更是深不可測。」
「老賊你和他們打過交道?」
老賊搖頭,「這等名門大派的子弟,哪裡會看得起老夫這等和貴人打交道的人!」
「那勝和是棄徒,棄徒棄徒,出了山門就與建雲觀無關,可他們卻找上門來,老夫看啊!這是尋的藉口。」屠裳說道。
「據說,建雲觀支持越王。」老賊從張栩那裡得了些消息。
王老二說道:「那就是為了衛王來的?」
老賊點頭,「在許多人的眼中,郎君和衛王就是一體的。」
「那他們留在城中作甚?」
「定然是想打探郎君和陳州的消息,回去稟告給常聖。至於常聖,多半是又要挑邊站了。」
「皇帝兩個嫡子,太子廢了,唯有越王!」屠裳說道:「越王上位的可能最大。」
王老二問道:「郎君會很麻煩?」
老賊點頭,「當初皇帝父子發動宮變時,建雲觀便是打手之一,很是得力。他們如今靠向了越王,說不準何時就會對咱們下手。」
王老二低頭吃飯。
屠裳問道:「老二想什麼呢?」
王老二嘴裡含著食物,含含湖湖的道:「屠公,吃完飯幫我個忙。」
屠裳點頭,「好。」
……
江恒二人就住在城南的逆旅中,二人回到逆旅後,江恒坐下,「弄了溫水來。」
他摸出一個瓷瓶,倒了幾丸藥在手中。
黃遵去弄了一壺溫水來,問道:「傷勢如何?」
江恒說道:「看似不重,可總是覺著胸悶。」
「那老頭修為不錯。」
江恒吃了藥,「棍子單薄,可那一刻我卻恍若看到了驚濤駭浪,隨即內息湧入,又散了去。」
他不知道的是,如安手下留情了,否則那一棍子就能重創他。
如安,是個好人!
這是楊老板的評價。
黃遵坐下,「觀裡令咱們倆來陳州查探楊玄的底細,試探一番,今日一看,此人果然是跋扈。」
「少年得意,不跋扈,對不住自己的年輕。」江恒笑道:「你進觀裡時也是少年吧?那時候你難道不得意?」
黃遵回想了一下,惆悵的道:「是啊!心願得逞,得意非常,可惜,那些日子一去不復返了。」
「今日幸好你沒拔劍,否則楊玄以此為由,汙我二人乃是刺客,到時候還麻煩了。」江恒告戒道:「這不是長安的權貴,而是邊塞大將。這等人殺伐果斷,要小心!」
「他難道還敢和我建雲觀為敵?」黃遵澹澹的道:「建雲觀的身後是陛下,是許多權貴,楊玄吃飽撐的去惹這個大麻煩。」
「你還忘記了一事。」
「何事?」
「楊玄是周氏的女婿!」
黃遵一怔,接著微笑道:「周遵剛批駁了陛下識人不明。陛下不滿,加之國丈等人在,咱們怕什麼?」
江恒一想也是,莞爾道:「所以,今日楊狗……楊狗這個名號倒是叫的順口。今日楊狗便隻能忍了。」
黃遵澹澹的道:「麵對我建雲觀,他不忍,也得忍!」
呯!
房門被人一腳踹開。
「誰?」
「滾出去!」
江恒二人大怒,起身準備拔劍。
一個男子站在門外。
噗通一聲倒下。
「老二啊!」
</p>
</br>
<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