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你那位外祖,卻貪心不足,想要入朝為官。
國丈入朝,皇後在後宮,太子在東宮,朕這個帝王在楊氏的圍困中,每晚睡覺都得睜隻眼閉隻眼!」
太子:「……」
這是誰也不知曉的秘辛。
韓石頭站在寢宮外麵,微笑著。
陛下!
您,聽聽!
「朕好言以對,可楊鬆成卻威脅朕,若朕不答應,楊氏便會支持別的皇子。」
「為何不肯支持孝敬皇帝?」太子問道。
皇帝淡淡的道:「孝敬皇帝對世家門閥不滿,支持他,便是支持自己的死對頭。楊氏不傻,自然不肯。」
他乾咳一聲,「朕讓你的母親去勸說楊氏,可你母親開口便是楊氏如何艱難,朕如何吝嗇。
這便是朕的結發妻子,朕的皇後,你的母親。她是楊氏的好女兒,朕屈服了。」
太子麵色慘白,「原來……原來……」
「楊氏聯手其它世家門閥,勢力龐大,朕,也不能製。可那股子氣卻散不去。」
太子近乎於尖叫般的喊道:「於是你便奪了孤的妻子,一直在逼迫孤。」
皇帝微笑,眼神冷漠,「對。朕便要讓皇後那個賤人看看自己的兒子在地獄中煎熬,讓楊鬆成一邊惱火,一邊卻隻能想辦法幫襯你。每當看到這個場景,朕,不勝歡喜!」
太子用力拍了自己一巴掌,「可孤是你的兒子,你的兒子!不是楊氏的子孫!」
皇帝冷冷的道:「逆子,說出藥方,朕會讓你得了善終。你不是一直仰慕孝敬皇帝?朕送你去為他守陵!」
太子看著他。
寢宮內很安靜。
「孤,哪都不去!」
太子猛地蹦起來,撲向皇帝,可腳腕卻被繩索緊緊的束縛著,重重的跌倒在床榻邊緣,就在皇帝的眼前。
皇帝眼神冷漠,「看來,你是想死了。」
「對!」太子仰頭看著他,「殺了孤!」
皇帝從袖口裡掏出一截繩子,「逆子,最後的機會!」
太子笑道:「你說和那個賤人在一起隻是為了報復楊氏,可看看你,大把年紀了還想和她生子,可見是早已喜歡上了她。老狗,老狗!你不得好死!」
韓石頭站在外麵,低頭,無聲說著。
——陛下,老狗正在殺自己的兒子,殺的氣喘籲籲,殺的……酣暢淋漓。奴婢歡喜不勝。
——郎君即將為節度副使,當郎君返回北疆時,已然成了大唐重臣。奴婢在等著,等著郎君的大軍南下,兵臨長安,君臨天下!
裡麵有東西在劇烈掙紮,床榻上傳來咚咚咚的聲音。
漸漸的,聲音微弱,直至湮滅。
皇帝氣喘籲籲的出來,「太子病重!」
韓石頭欠身,「是。」
皇帝回到了他的梨園。
「二郎!」
貴妃喜滋滋的來迎,「我剛排好了一支舞。」
「哦!」皇帝笑道:「鴻雁的舞姿配上那曲子,朕期盼已久了。」
一個舞蹈,一個打鼓,其樂融融。
晚些,太子病重的消息傳來。
韓石頭站在梨園外,腦海裡是太子最後的模樣。
——舌頭微微伸出來,麵色鐵青,唯一意外的是他竟然在笑。
嘲諷的笑!
「二郎!」
貴妃一個下腰,倒著給皇帝一個媚笑。
皇帝上前扶起貴妃,二人相擁。
一個宮女在邊上讚道:「真美!」
……
太子病重!
楊玄知曉,自己該走了。
老丈人的動作也很快,隨即上疏,再次舉薦楊玄為北疆節度副使。
朝堂上再度商議。
羅才再度舌戰群雄。
大勢已去,鄭琦等人也不過是出來說了一番不看好楊玄之類的話,隨後,皇帝拍板。
楊玄!
北疆節度副使!
當宣旨的人來到陳曲時,整個巷子都轟動了。
「節度副使啊!」
街坊們紛紛出來恭賀。
「客氣了。」
楊玄出來冒個泡,隨後韓紀接待。
不是他矯情,而是事兒太多。
丈人那邊說了,來日方長,周氏那邊就不給他慶賀了,也是低調之意。
可羅才等人是否要謝?
必須的!
楊玄帶著禮物一一走到了。
接著便是魏靈兒等人設宴為他慶賀。
大腿還得去抱抱。
楊玄專程去了一趟魏家。
右武衛大將軍魏忠專門告假在家等他。
「見過楊副使!」
當魏忠鄭重行禮時,楊玄有些時空顛倒的感慨。
當初他為了抱大腿,和魏靈兒虛以委蛇,到了今日,魏忠見到他,也得鄭重行禮.
這人生際遇,讓人不禁感慨萬千。
二人互相套了個近乎,楊玄婉拒了留飯,等他走後,魏靈兒來問。
「阿耶,子泰和你說了什麼?」
「那些話是你能問的?」
魏靈兒癟嘴,「有什麼不能問的?哪日我請他去青樓。」
魏忠指著她,「若你是兒子,此刻鞭子已然臨身了。」
「阿耶說說嘛!」
魏忠負手看著門外,「這個人,以後怕是不得了!」
「這我早就知曉,可是阿耶,他會如何不得了?」
「大概,位極人臣吧!」
「做宰相!」
「嗯!」
「阿耶,那子泰以後可能和你相比?」
「來人!」
「郎君。」
「從今日起,靈兒禁足五日!」
……
送別的人群中沒有魏靈兒,楊玄還有些好奇,問了其他人,說是被禁足了。
張冬青那一日沒來赴宴,今日卻來送行,還作詩一首,一看便是憋了幾日的結果。
而且,張冬青看楊玄的眼神也變了。
若說原先是坦然,現在則是多了些恭謹,以及……試探。
女人啊!
楊玄卻不再多看她一眼。
「諸位,山高水遠,後會有期。」楊玄拱手。
噠噠噠!
一個官員策馬趕到:「楊副使,陛下有吩咐。」
楊玄下馬。
官員說道:「鄧州民亂,朝中令你前去鎮壓!」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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