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多久,小吏再度回來,這一次是滿頭大汗。
「出動了,出動了!」
「什麼出動了?」
「楊玄,他帶著護衛,殺氣騰騰的出動了。」
「這……」方爍看著祝年,二人臉上漸漸多了笑容。
方爍一拍大腿,「哈哈哈哈!」
祝年矜持的微笑,但很快就忍不住了,捧腹大笑。
「哈哈哈哈!」
外麵的官吏愕然看著值房,不知二位大佬為何笑的這般暢快。
但,人人都揉揉肚子,然後張開嘴。
「哈哈哈哈!」
當你不知曉上位者情緒的來由時,別擔心,跟著做,就對了。
……
馬蹄聲噠噠。
楊玄在馬背上,冷著臉,指著前方的一戶人家。
「叫門!」
一個虯龍衛上去,揮動碩大的拳頭。
嘭嘭嘭!
大門在震顫。
「誰啊!」
「甘妮娘!開門!」
「誰特娘的,來人,有人來鬨事了!」
裡麵一陣鬨騰,接著,密集的腳步聲傳來。
吱呀!
大門打開,虯龍衛側身讓開。
十餘豪奴拿著兵器衝了出來。
見到是楊玄,他們不禁一怔。
圍觀者中,有人笑道:「看到是楊副使,他們怕是要縮卵了。」
楊老板說道:「青天白日之下,竟有人準備謀逆!」
那些豪奴愕然,有人說道:「楊副使說的是誰?」
主人出來了,拱手,「見過楊副使,楊副使此來……」
「有人殺了楊某的護衛,我來此看看,是誰那麼大的膽子!」
不就是受傷嗎?什麼殺了死了的……主人打個哈哈,「隻是鬥毆罷了。」
「我說了,這是,謀反!」
主人麵色劇變,「楊玄,青天白日之下,你難道還敢栽贓不成?看看!看看!」
主人指指圍觀的人,「你難道敢平白無故的把這等罪名栽贓給王某不成?」
「你等手持兵器,想做甚?」楊玄指著那些豪奴問道。
鐺!
鐺鐺!
豪奴們手一鬆,兵器落地。
楊老板欣慰的道:「看來,還是有人後悔了。」
眾人心中一鬆,就聽他厲聲道:「可謀逆這等大罪,難道是放下刀子就能免罪的嗎?來人吶!」
眾人轟然應諾,「在!」
楊玄指著大門,「王氏謀逆,儘數拿下!」
主人大怒,指著楊玄,「賊子,爾敢!?」
楊玄策馬過來,俯瞰著他,就像是看著一隻可憐蟲,猛地揮鞭。
「嗷!」
慘嚎就是信號,護衛們策馬往大門衝。
「攔住他們!」
幾個豪奴忠心耿耿的站出來,持刀擋在路上。
橫刀輕鬆的切割開他們的肌體,戰馬輕鬆把他們撞飛。
「救命啊!」
戰馬衝進了前院,馬蹄聲噠噠,慘嚎聲中,有人高呼,「棄刀跪地不殺!」
馬丹,一群棒槌,把這裡當做是沙場了!
楊老板眼皮子跳了一下,準備回頭收拾烏達。
主人被一個護衛拎過來,「跪下!」
主人抬頭,眼中儘是怨毒之色,「咱們,沒完!」
「是啊!沒完!」楊玄微微一笑。
隨即,一個個奴仆和男女被帶了出來。
「跪下!」
麵對凶神惡煞的護衛們,豪奴們渾身顫慄跪下。
「那些人往日好凶,今日竟然這般溫順。」圍觀者中有人驚嘆。
一個老人說道:「無他,這個世間,凶的怕橫的,橫的怕不要命的。」
有人問道:「那不要命的怕什麼?」
老夫指指楊玄,「怕楊使君。」
楊使君下馬,「王氏謀逆,罪證確鑿。」
「楊狗,你……」
主人抬頭,張栩手中的棍子輕輕擺動了一下,主人的嘴膨脹了起來。
「誰能說說內情,說的好的,楊某擔保他無事,並,重賞!」
「小人知曉!」
「小人指證,郎君與人合謀造反!」
在一把把橫刀的威懾之下,所謂的忠心耿耿成了個笑話。
管家嚎哭,「王氏對你等恩重如山,狗賊,你等忘恩負義!往日高呼著忠心耿耿,今日卻醜態百出。神靈在上,為何不降下雷霆,懲罰這些不忠者!」
楊玄緩緩走過去。
「忠義與仁義,道德與家規,你等以為,誰更要緊?」
沒人回答!
薑鶴兒覺得郎君的身上有一股子不忿的氣息,低聲道:「郎君好像憤怒了。」
韓紀點頭,「郎君,來自於鄉間,吃過的苦頭,你我都難以想像。」
「什麼是忠心?奴仆對主人忠心耿耿,說什麼做什麼。那麼,我有個困惑。」楊玄指指圍觀者,「王氏兼併田地,逼迫百姓走投無路,做流民,餓死……王氏指使,豪奴動手,這是忠心耿耿。那麼我想問問,那些百姓呢?」
楊玄揮手,憤怒的道:「那些百姓呢?那些嚎哭著無依無靠,絕望的百姓呢?這些狗屁的忠心耿耿,是用百姓的血淚換來的。這是忠義?」
那些百姓沉默了。
先前看熱鬨的心態蕩然無存。
「道德呢?道德讓我等知曉何為禮義廉恥。可王氏的家規卻讓那些豪奴以欺淩百姓為榮,以逼迫百姓走投無路為榮。這是誰家的道德?這是誰家的忠義?」
嗆啷!
楊玄拔刀。
一番話,讓王氏的主人聽的魂飛魄散,抬頭,張開腫脹的嘴,叩首喊道:「饒命!」
橫刀揮動,把王氏主人的發髻斬斷,頭發披散下來,滿臉都是,看著恍若厲鬼。
「呃!」王氏的主人嘆息一聲,隨即暈厥,身下,屎尿橫流。
若非還得要口供,楊玄此刻便想斬殺了此人。
噠噠噠!
一個虯龍衛疾馳而來。
「郎君,動手的那幾家人,一家把動手的豪奴送走,其他的……跑了,帶著家小和財物,急匆匆的往外跑。」
「我有那麼嚇人嗎?」楊玄回身問道。
那幾家豪強剛開始還矜持著,聽到這邊動手殺人的消息後,馬上捲起細軟就跑。
「殺人啦!楊狗殺人啦!」
噠噠噠!
一隊隊騎兵出現在官道上。
勒馬,張弓搭箭。
一個將領策馬出來,喝聲如雷。
「下馬跪地,或是,受死!」
沒有誰敢反抗。
一一下馬跪地,哽咽著,或是嚎哭著。
將領看看馬車上的財物,讚道:「我甄斯文出馬,果真是無往而不利啊!來人!」
「在!」
「去個人,稟告副使,甄斯文領軍趕到,請副使吩咐!」
「領命!」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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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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