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連峰?
這是一個誰都想不到的答桉。
但,隨即,整件事兒就被串了起來。
韓紀問道:「可是前太子的手筆?」
潘生點頭,「廢太子有個門客,知曉鉛毒。太子有心腹在禦廚,每日做飯加一些鉛粉進去,飯菜更為鮮美。天長日久,赫連峰竟無法生育,且身子越來越差……」
難怪赫連峰最終隻能無奈的放過皇叔,且讓他做了太子。
原來,是鉛中毒了。
「鷹衛查清了此事,那個寡婦想著,既然這東西能神不知鬼不覺陰人,那何不如也給自己的對手嘗嘗。」
韓紀抿抿嘴,摸摸腰子,「老夫在想,是否該給林雅提個醒。」
楊玄搖頭,「不必了。」
林飛豹說道:「郎君,老夫請清查城中存鉛。」
「沒必要緊張。」楊玄說道:「其一,咱們喝水吃飯都是瓷器,其二,廚房那把守頗嚴,其三,以後別用青銅鼎吃東西。」
韓紀下意識的道:「回頭老夫就砸了它!」
「送來吧!」
青銅鼎,擺放著也能賞心悅目啊!
這時,王老二說道:「回頭想弄死誰,送他一口鉛罐子,讓他每日吃鉛。」
眾人齊齊看向他。
王老二有些難為情,「我說錯了?」
屠裳眼中的喜悅之情都壓不住了,「老二,你此次立下大功了。」
若是沒有王老二,等那些鉛粉鉛塊丟進水井裡,順著水脈一路流淌到節度使府和楊家。
後果,不堪設想!
回到家中,楊玄把此事告知了周寧和怡娘。
周寧摸著小腹,後怕不已。
怡娘讚道:「老二果然是個有福氣的。」
「可不是。」周寧也多了些母性,「回頭給他好生找個能當家的女人。」
「好!」
楊玄咬牙切齒的道:「此次他再不答應,就綁了,送進洞房!」
「這話,有理!」怡娘點頭同意了。
「劍客!」
門外,阿梁帶著愛寵路過。
周寧慈愛的看了兒子一眼,「好!」
隨即王老二就被媒人包圍了。
「二哥,這個女子好啊!」
「二哥,這個小娘子賢良淑德……」
王老二煩不勝煩,可沒地方躲啊!
他逃出家門,外麵艷陽高照,頗為曬人。
「二哥!」
不知不覺,他竟然轉到了大牢的外麵,把門的軍士見到他後,熱情的邀請,「二哥,來坐啊!」
身邊的軍士罵道:「都說了,大牢裡不能說請人來坐,忌諱!」
軍士剛調來的,忘記了這一茬。
王老二開口,「好啊!」
王老二覺得飛天遁地都逃不過媒人的『追殺』,那就進大牢坐坐。
「這邊是男的,這邊是女的。」
「女的也在這?」
「是啊!二哥看看?」
獄卒熱情的邀請二哥來一次大牢一日遊。
王老二搖頭,「臭烘烘的。」
哪怕沒動用千裡一線,牢裡的味道依舊不好。
「哎!」
女牢那邊傳來一個聲音,「王老二,我弄死你!」
這誰那麼驕橫?
王老二怒了,摩拳擦掌走過去。
獄卒急匆匆跟在身邊,「二哥別動氣,等小人弄了竹竿子來。」
王老二側臉問道:「竹竿子拿來作甚?」
獄卒賠笑,「捅她!」
王老二找到了那個女人犯。
「是你?」
裡麵是個少女,頭發亂糟糟的,臉蛋也有些臟汙,衣裳還好,不過一股子餿味。
但依舊能看到些俏麗之色。
少女衝著王老二咆孝,「廝殺就廝殺,哪有劫人的,還是劫女人,你要不要臉?」
獄卒陰惻惻的道:「再跋扈,回頭斷了你的食物。」
少女罵道:「我是縣主!」
這個少女便是王老二上次在潭州城中抓獲的赫連雲裳,大遼貞儀縣主。
她的兄長赫連羅在另一邊的男牢中。
王老二擺擺手,獄卒看看赫連雲裳的姿色,很貼心的問道:「二哥,可要被褥?」
「嗯!」
獄卒飛也似的跑了去,回來時抱著被褥,「二哥,可要油,上好的香油,潤啊……你看小人說了什麼,真是該打!」
獄卒輕輕抽了自己的嘴角一下。
要油,這是男牢那邊的黑話。
這邊是女牢啊!
用不著這個玩意兒。
「開門。」
王老二指指牢門。
獄卒開門,回身道:「小人在外麵等候,完事了二哥招呼一聲。」
他悄然退去,幽暗中有獄卒在等他,「這事兒犯忌諱。」
「這是二哥,沒聽說嗎?最近副使家中來了多少媒人,這架勢,就差說誰能說動二哥娶親,副使便能讓他官升三級。
嘿嘿!那個女人,不差啊!身份高貴,長得也還行……這功勞你不動心?」
「也是啊!」
裡麵,赫連雲裳退後,咬牙切齒道:「你要做什麼?」
王老二把被褥丟在床鋪上,「給你換。」
赫連雲裳心中一鬆。
「你來作甚?看我的笑話?」
就是眼前這個棒槌俘了自己,俘就俘吧!進來後也沒人拷打,沒人問話。不過,據說兄長什麼都交代了。
王老二覺得這裡好涼快,坐下後,看看四周,突然放開了千裡一線。
牢裡,是什麼味?
一股子惡臭襲來。
赫連雲裳見他眼淚汪汪的,就喝道:「哎!我可沒動手,你別想坑我!」
王老二收了神通,詫異的道:「你不算臭。」
赫連雲裳怒了,「你什麼意思?」
她都多久沒洗澡了,沒換衣裳了,臭死了。
可王老二的千裡一線卻能去偽存真。
「沒什麼意思,就是最近郎君和怡娘,還有屠公逼著我相看女人。」
「你還沒成親?」赫連雲裳詫異不已。
王老二是楊狗的心腹,前程遠大,這樣的金龜婿,北疆竟然沒有女人能入他的眼?
「沒。」王老二撓撓頭,「我不喜歡女人。」
赫連雲裳瞪大眼睛,「你……你竟然喜歡男人?」
王老二搖頭,「我不喜歡男人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