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家的大門起火了。【Google搜索.com】
火勢熊熊!
國丈家起火了,金吾衛巡夜的人急匆匆的跑來,卻在巷子口被堵住了。
「沒你等的事,別給自己惹禍!」
張栩冷笑道。
帶隊的將領看了一眼火頭,「你等是誰?」
敢堵住國丈家大門的勢力,不會在意金吾衛。
但將領需要一個交代,否則回頭他就是替罪羔羊——國丈家被人縱火,金吾衛的人沒來。
噠噠噠!
一騎從巷子裡出來,火光映照下,將領驚呼,「楊副使!」
楊玄頷首,「你要管此事?」
國丈夥同淳於氏和趙氏圍攻周氏,楊副使歸來,這是女婿為丈人出頭。這等事兒,誰管,那麼這份恩怨就是誰的。
將領一個哆嗦,但僅有的矜持讓他問了一句,「楊副使在此作甚?」
「縱火。」
我為何要問啊!將領想抽自己一巴掌,「楊副使慢慢縱!慢慢縱!」
將領帶著人跑了。
楊玄吩咐道:「盯著這裡,若是誰來乾涉,無論是誰,打!敢出手的,弄死沒商量!」
「是!」
楊玄策馬回去,此刻整個大門都燒了起來,看著就像是捲軸裡地獄之門的畫麵。
「在這裡!」
裡麵有人在叫喊。
烏壓壓一片人在火把的簇擁下來了。
楊玄看到了楊鬆成。
「國丈。」
他笑的很真誠,「方才我見到有人在縱火,覺著真是暖和,你說呢?」
楊鬆成止步,身後有人喊道:「弄死他!」
楊鬆成舉手,止住了手下的躁動。
這邊,寧雅韻嘆息,「許久未曾在長安動手了。」
楊玄就在馬背上,居高臨下,隔著火焰看著裡麵的楊鬆成。
火光照耀下,楊鬆成神色平靜,仿佛被燒的不是自家大門,而是皇宮大門。
「楊副使,夠了嗎?」
這依舊是息事寧人。
敢於半夜去圍攻周家的國丈,慫了!
楊玄指指兩側的騎兵,「五百玄甲騎突擊,楊家可擋得住?」
楊鬆成笑了笑,「這是長安。」
「是嗎?可上次你等圍攻周氏的時候,卻把長安當做是江湖。」
楊玄微笑。
「夠了嗎?」楊鬆成再問。
楊玄大笑,「哈哈哈哈!」
他笑的眼淚都出來了,然後抹抹眼角,「我在北疆與北遼人打生打死,長安這邊卻頻繁從身後捅刀子。
其中捅的最狠的便是你楊鬆成。
楊氏的人在北疆攪風攪雨,一心想整垮北疆。可你的那些圖謀儘數失敗。
此次北方旱災,多少流民在嗷嗷待哺,你等不知接納流民,積極賑災,反而封住了關中的通道,把流民往北疆趕。
北疆本就在旱災之前倍感艱難,流民大量湧入,以至於糧食不濟。
你等歡欣鼓舞,覺著北疆此次定然在劫難逃,於是便釜底抽薪,圍攻周氏。
可惜沒想到的是,王氏卻看不下去了,果斷出手阻截。」
我隻是隨口一提,老王,你千萬別認為我是想把王氏再度拖下水……楊玄頓了頓,「北疆危急,楊某領軍攻伐北遼,破城二,取了糧草而歸,這才轉危為安……」
楊玄不想把自己糧食的來源公之於眾,他知曉瞞不了多久,可多一刻就多一分好處。
神秘,在許多時候能加分。
「天災之下,有的人在幫襯,有的人卻在趁火打劫!周氏差點被滅,你問我可夠了?」
楊玄指著楊鬆成,「我說,不夠!」
他招手,「拆!」
身後,數十護衛出現,他們抱著大木頭,蜂擁而來。
楊氏的大門兩側門框在燃燒,再過去就是圍牆。
這是……
「攔住他們!」
有人喊道。
「他這是要撞塌圍牆!」一個幕僚麵色鐵青。
世家門閥看世人就如同神靈俯瞰螻蟻。
神靈和世人不相通,楊氏的生活如何,楊氏家中如何,外界不得而知。
就如同帝王一樣,深宮如何帝王如何生活,世人隻能憑藉想像去猜測。
這樣,就維係住了神秘感。
而神秘感加上權勢,便是神靈。
一旦圍牆被撞塌了,在百姓的眼中,所謂的潁川楊氏的神秘感,怕也跟著去了大半。
這是去勢!
「好一個楊狗!」一個幕僚說道:「他看似粗俗的縱火,老夫還說,周勤毀了一次大門,他來毀第二次,這不是畫蛇添足嗎?原來他是想奪勢!國丈,必須阻攔!」
楊鬆成擺手,百餘好手湧了上來。
「今夜,你想血流成河嗎?」楊鬆成冷笑。
這是要反抗……楊玄大喜,「張度!」
「在!」
「準備突擊!」
楊鬆成眸子一縮,「你敢?」
火光中,楊玄獰笑道:「老狗,你還真以為潁川楊氏的招牌誰都懼怕?狗東西,今日耶耶讓你知曉,橫刀之下,什麼都是白費!」
那百餘好手怡然不懼,飛掠而來。
張度喊道:「弩弓!」
啪啪啪!
五百騎舉起弩弓!
楊鬆成身後有人喊道:「這是軍中的弩弓,讓他們速退!」
楊鬆成一怔,那人已經顧不得了,喊道:「速退!」
那是軍中的強弩啊!
你特麼還敢飛掠在空中,真以為自己是大鳥呢!
「撤!」
半空中有人喊道。
張度看了楊玄一眼。
楊玄冷冷的看著楊鬆成。
張度揮手,「放箭!」
弩弓激發,密集的弩箭飛掠而去。
半空中開始撤離的好手們紛紛中箭。
大鳥落了一地。
接著,張度喊道:「突擊!」
「退!」
楊鬆成說道。
門外的楊氏好手紛紛撤退。
慫了!
就如同是那一夜周氏沒有防備一樣,被他們一個突襲,弄的格外悽慘。
今夜也是如此。
誰都沒想到去老丈人家喝酒的楊玄會轉向國丈家。
打了楊氏一個措手不及。
反抗?五百玄甲騎強弓硬弩,列陣突前,輔以百餘好手……
可楊玄卻喝道:「衝進去,絞殺!」
楊鬆成麵色微變,「你!」
張度毫不猶豫的喊道:「殺!」
轟隆!
玄甲騎的戰馬都是最好的,隨著命令就衝了進去。
「保護國丈!」
幕僚高喊,同時幾個好手掩護著楊鬆成撤離。
那些剛撤退的好手隨即轉向。
義無反顧的衝向了玄甲騎。
「放箭!」
箭失這一次密集封住了前方。
楊玄舉手,「老黃!」
林飛豹帶著人上去了。
每人手中拿著一根大鐵棍子。
砰砰砰砰砰砰!
密集的骨折聲啊!
楊氏的幾個好手準備衝過來,楊玄乾咳一聲,「周儉!」
寧雅韻看了他一眼,覺得楊玄太虛偽了,「老夫去看看。」
「是寧雅韻!」
這邊應當也有好手,看著似乎不懼寧雅韻,但裴儉拔刀,一股子氣勢席捲而去,令那幾個好手先回頭看了撤到後麵的楊鬆成一眼。
就這麼一眼,玄甲騎上來了。
他們戰馬挨著戰馬,手中握著長槍。
就這麼衝進了剛被林飛豹等人碾壓的淩亂的殘存對手中。
擋住了一支長槍,另一支長槍從側麵捅刺。
戰馬從這一側,衝到了另一側,隨即掉頭。
再度碾壓!
玄甲騎倒下了十餘騎。
而中間那堆爛肉已經看不出人型了。
玄甲騎勒馬。
那一夜,三家衝進了周家。
今夜,楊玄衝進了楊家!
以牙還牙!
可,還不夠!
「拆!」楊玄說道。
邊上的護衛們衝了上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