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61章 看他如何死(1 / 2)

討逆 迪巴拉爵士 2337 字 2023-04-12






.,最快更新最新章節!

為慶賀國公次子出生,節度使府大辦酒宴,軍中賞賜酒食,楊家甚至還在城中擺下了流水席,往來人等都能吃。

「就一條,不得送禮,否則……」管事看著那些來賀喜的人,扯著嗓子喊道:「國公說了,否則便把老夫趕到奉州鐵礦去。老夫老了,撐不住,諸位行行好,莫要送禮。」

從老二出生後,怡娘建言改了稱呼。楊玄為國公,兩個孩子大郎君和二郎君。

邊上,一個護衛拽著個男子,凶神惡煞的喝道:「把東西收了!」

「不收!」

「不收耶耶……」

「你要怎地?」

「耶耶給你送回去!」

周新帶著幾個護衛正好出來,見狀說道:「在長安,權貴施粥都帶著居高臨下之意,在此處,卻是上下融洽,姐夫治理之能,果然了得。」

隨從笑道:「當初姑爺第一次來家時,阿郎就說了,此子大才,可為老夫孫婿。如今果然。」

怎麼我記得當年祖父是讓姐夫吃了閉門羹。姐夫厚著臉皮跑了幾次,這才進家混了頓飯吃。

周新笑了笑,他知曉,若是結局美好,那麼,這番話大抵會成為史書中的一段。

「恭賀國公!」

一個婦人吃飽喝足,帶著孩子行禮。

管事回禮,「吃好喝好!」

流水宴自然不能辦的奢華,肉也隻是以豕肉為主,加了一道羊湯,主食是餅子,這在許多百姓看來便是油水充足的一頓飯。

孩子吃的心滿意足,指著枝頭嚷道:「阿娘你看,那是什麼?」

婦人抬頭看了一眼,見枝頭一點嫩綠,就笑道:「這是春天來了!」

周新看著那點嫩綠,點頭。

「春天來了!」

……

「春日當出遊,春日,萬物生機勃勃。」

林駿在州廨值房中喝茶。

沉長河坐在側麵,笑道:「這泰州經過使君的一番治理後,生機盎然啊!」

林駿澹澹的道:「那些人,可還在聚集?」

沉長河點頭,「昨日他們在毛家宴飲,提及使君與左相。」

這等聚會多半沒好話,林駿喝著茶水,冷漠的道:「說了什麼?」

沉長河知曉自家東主的性子,也不避諱,「說左相乃是逆賊,遲早死無葬身之地。說使君乃是左相走狗,卑鄙無恥……還說使君定然是用了見不得人的手段,才搶占了泰州。」

「嗯!」

林駿冷漠依舊,仿佛說的是別人。

「還說內州一去,寧興震動,皇帝下一步定然要注重南方。到時候大軍壓境,他們為內應……」

林駿舉起手,等沉長河停下後,眼中一抹譏誚之色閃過,「他們以為皇帝樂意接手南方?以往是,如今,南方便是個燙手山芋。誰接手,就得麵臨著來自於楊玄的攻勢。」

「對了。」沉長河說道:「咱們在桃縣的密諜送來消息,楊玄當眾說了,今年,他依舊要向北進攻。這番話,老夫以為,真真假假,虛虛實實。」

「要看他與長安之間的紛爭。若是長安出手,那麼,他無暇分身。」林駿說道:「寧興那邊,皇帝正與大長公主暗戰,那個癡肥的蠢貨,猜忌的時機太早。若是等大權在握時出手,大長公主難道還能翻天?」

沉長河說道:「可大長公主掌握著大軍,這一點,令人忌憚。」

「她不掌握大軍,便是赫連春砧板上的肉,隨時隨地都能切割。那些所謂效忠先帝的臣子,當下好似在支持她,可等她勢弱時,率先背叛的定然也是他們。人心,最臟!」

林駿走出值房,抬頭,眯眼看著藍天。

「那些人,找到他們!」

「是!」

沒多久,消息匯總。

「使君,他們今日再度去了毛家。」

林駿伸手,「披甲!」

兩個隨從進來,取甲,披甲。

披甲完畢,林駿說道:「去看看。」

五百騎集結。

林駿上馬,沉長河說道:「可要避開寧興的耳目?」

林駿搖頭,「赫連春在寧興陷入了兩難境地,和大長公主和解,此後雙方隻能虛以委蛇。不和解,大長公主來勢洶洶。若是她能手握重兵,先帝的那些老臣子便會成為她最忠心的擁躉。

人,屈從於強者乃是本能,赫連春錯就錯在,他高估了自己的實力,低估了大長公主的手腕。」

「大長公主那人,原先有文青之名,誰都以為她是個孱弱女子。傷春悲秋還行,參與政爭,早晚如何死的都不知道。可如今一看,這位公主手段了得,且果斷的令人害怕。仔細想來,先帝諸子,怕是都不及這位大長公主。」

「知女莫若父,先帝能給她留下後手,分明就是有了準備。赫連春若是不能走出困境,這一切都是在為了大長公主做嫁衣。」

這……不能吧!

沉長河倒吸一口涼氣,「若是如此,先帝選擇赫連春不是無奈,而是有意為之。」

「帝王無私,卻又最為自私。」

林駿冷冷的道。

沉長河想到了林雅內部的爭權奪利,「使君此次拿下泰州,掌控潭州,兩州之地在手,何懼那些人。」

「相公那邊,不少人覺著相公對我太過偏愛,包括那幾位郎君,總覺著相公的一切都該是自己的。可卻不知曉,江山權力,有德者居之,有才者居之。若是讓他們直麵赫連春,怕是連骨頭渣子都沒了。」

一行人到了毛家外圍。

「圍起來!」

林雅舉起手。

隨行的騎兵往兩側散開,繞著圍牆包抄而去。

馬蹄聲震動,宅子裡有人喊道:「哪來的?」

林雅按著刀柄,默然。

吱呀!

大門開,門子探頭出來,滿麵怒色罵道,「竟敢在毛家外麵縱馬……使君?」

一騎策馬過來,「使君,已經圍住了。」

林駿舉起手。

身後,一個護衛張弓搭箭。

「斬儘殺絕!」

林駿揮手,鳴鏑升空。

「殺!」

門子的腦袋掉在地上時,依舊是愕然之色。

宅子裡喊殺聲震天,有人尖叫:「使君饒命!」

「使君,老夫有機密事相告!」

「老夫乃是陛下姻親……」

沉長河看了林駿一眼。

冷漠依舊,仿佛裡麵不是人,而是一群牛羊。

慘嚎聲不斷傳來,後續更是有人咒罵林駿。

「……林狗,你不得好死!」

「老夫詛咒你一家世代為奴!」

「太過惡毒了些。」沉長河說道。

林駿說道:「弱者死前的詛咒,於我而言不過是蟲鳴罷了。」

當軍士們出來時,一股子濃鬱的血腥味也鑽了出來。

沉長河吸吸鼻子,這時一個軍士策馬過來,說道:「使君,北疆那邊,楊玄多了個兒子。」

「倒是忘記恭賀他了。」林駿說道:「派個人,送些禮。」

沉長河說道:「殺了這群人,使君掌控泰州便順當了,何須再與楊玄虛以委蛇?」

「我在寧興時,見到的多是蠢貨。那些權貴子弟從未上過戰陣,可從軍便是將領。如此也罷,隻需刻苦,不懼死,肯學,終究能成才。

可那些年下來,成才的屈指可數。我本想尋幾個誌同道合的,可看來看去,都是一群蠢貨。老沉。」

「在!」

「人太聰明了,就會不自覺的離群索居。我不懼孤獨,可突然發現個有趣的人,難免就生出了些較量的心思。你來我往,爾虞我詐,多有趣啊!





//