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勢之下,一些雜音何足掛齒?記住,永遠都別想著所有人都支持咱們的事業,永遠!」
正如同北疆文武中有派別一樣,楊玄從未想過所有人都大公無私,都圍在他的身邊,忘卻私利……
他看著趙永,「方才我看了,操練的不錯。好好乾!」
他伸手,輕輕拍了一下趙永的肩膀。
上馬,策馬掉頭。
就聽到身後傳來了趙永的咆孝。
「為了國公,操練起來!」
「我們需要千千萬萬個趙永。」楊玄一句話,就讓所有人精神一振。
他知曉不可能贏得所有讚同,但他可以提拔和自己一條心,一條路的將領。讓他們去引領大軍的思想和方向。
策馬回程。
「國公。」
赫連榮在城門內行禮。
「何事?」
楊玄下馬。
赫連榮跟在身側,說道:「泰州那邊,林駿突然發難,殺了數十豪強,抄家滅族……」
「手段不錯。」楊玄頷首。
「另外,他突然令人尋到了咱們在泰州的一個密諜,說是聽聞國公添丁,令人來送賀禮,令他帶路。」
也就是說,林駿那邊早就發現了那個北疆密諜,卻一直不動聲色的盯著他。
楊玄仿佛看到了林駿冷漠的看著桃縣。
「咱們可還掌握有他那邊的密諜?」
赫連榮說道:「還有五人,要不,也抓一個出來,放回去?」
「隻有五個了嗎?」楊玄記得上次是十多人。
赫連榮默然。
這什麼意思?
楊玄有些不解。
王老二說道:「上次二郎君出生之時,我想著九個腦袋吉利,就殺了九人。」
楊玄看了赫連榮一眼,「弄個鷹衛那邊的密諜,揪出來,讓他帶著我的禮物回去。」
赫連榮嘴角微微翹起,「是。」
他去尋赫連燕,沒走幾步就聽楊玄問道:「老二,那什麼九個人頭吉利是誰告訴你的?」
「那日我問過嶽二,他說當年行騙時,騙到個方外人,方外人說九乃數之極,讓他做事都以九為好。」
「以後別糾結什麼九了,弄不好便是強迫症。」
「哦!」
錦衣衛監控北遼密諜的目的很多,其中一個是引蛇出洞,以此引出暗中的敵人。
王老二此次多殺了六人,剩下的北遼密諜都選擇了蟄伏,讓錦衣衛內部頗為頭痛。
可如今看來,國公壓根就沒有責怪王老二的意思,用詞都斟酌了一番,什麼別糾結,就和哄孩子似的。
楊玄身邊有個小圈子,外圍不少人沒法接近楊玄,就通過討好,或是聯係這個小圈子的人來曲線救國。
最吃香的是韓紀,但這個老銀幣笑吟吟的,卻從不鬆嘴。
王老二看著傻乎乎的,故而沒人尋他。
可赫連榮知曉,最值得投資的不是別人,正是王老二。
他回到了錦衣衛。
「國公讓咱們踢一個鷹衛密諜出來,令他帶著禮物,恭賀林駿執掌泰州。」
如安一怔,「不弄林駿的人?」
赫連燕手中拿著一份文書,聞言擱下,嫵媚的眼中多了一抹欽佩之色,「赫連榮說說。」
這事兒,有些出風頭啊!
赫連榮看看眾人,微笑道:「弄個鷹衛出來,林駿知曉後,定然會覺著咱們錦衣衛偵探不利,竟然把鷹衛的人當做是他的人。這是驕敵。」
鷹衛,那是林雅集團的死敵!
赫連燕點頭,看來很滿意他的分析,「林駿揪出咱們的人來送禮,這是震懾。而國公此舉乃是驕敵。還未出兵,國公與林駿便已經隔空交上手了。咱們錦衣衛不能丟人,其一,盯著北疆,其二,打探消息。」
眾人轟然應諾,「是!」
赫連燕起身,「赫連榮與我去大牢一趟。」
她有個問題想詢問赫連雲裳。
「是。」
赫連榮很是恭謹。
他是降人,本想低調,可赫連燕卻不時當眾令他分析具體事件,或是當下局勢,幾次三番,引來不少羨慕嫉妒恨的關注。
他不知曉赫連燕的用意,但總覺得這位美人兒指揮使對自己的態度有些冷漠。
冷漠,但重用。
難道是避嫌?
二人都來自於北遼,他負責分析北遼方向的情報,直接對赫連燕負責。若是二人聯手,就能蒙蔽誤導楊玄。
但無需如此啊!
換個人不就得了?
赫連榮突然莞爾,覺著自己想多了。
赫連燕原先在潭州皇叔羽翼下討生活時,頗為小心謹慎,這便是她的作風。
到了大牢,捷隆去交涉,回來說道:「二哥在裡麵。」
「徑直去。」
一行人進了大牢,直奔女牢那邊。
「小心些!」
獄卒殷勤的舉著燈籠。
大牢內昏暗,但沒燈籠也能行走,不過獄卒的態度卻難得。
捷隆心想,這多半是敬畏咱們錦衣衛吧!
想到這個,他不禁心情大快。
前方就是赫連雲裳的豪華版大牢,王老二坐在外麵,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。
赫連雲裳坐在裡麵,手中拿著一杯茶水,愜意的喝著。
豪華版大牢自然是不同的,甚至還破例開了個窗戶。至於擔心赫連雲裳逃跑,不存在的,她跑了,隔壁的赫連羅就得吃苦頭。
所以,這裡堪稱是窗明幾亮。
獄卒幾乎是衝到了王老二的身側,舉著燈籠,陪笑道:「這邊昏暗,二哥喊一嗓子,小人自然來伺候。」
捷隆:「……」
赫連燕走過來,「老二,我尋她問幾句話。」
王老二起身,「我出去轉轉。」
誰說王老二不懂規矩?
赫連燕笑了笑,等他走後,問道:「那一年,我記得先帝對皇叔頗為不滿,甚至是動了殺機……外麵都來了鷹衛的人。可後來卻不了了之。
據我所知,鷹衛對皇叔並無好感,起因是當初皇叔家被殺光,便是鷹衛出的手,且罪名也來自於鷹衛的汙蔑。
我記得鷹衛的習慣是不留後患。既然如此,那次先帝準備弄死皇叔,鷹衛為何遲遲不動手?」
赫連燕執掌錦衣衛,下麵的人去查探小事兒,她就琢磨大事兒。
北遼上層,大唐上層,乃至於南周上層,都是她琢磨的方向。
她一直在琢磨赫連春,琢磨出了不少問題。
「你為何問我這個問題?」赫連雲裳撇撇嘴。
「隻因那時候你家中有人在鷹衛,後來那人死了,你家還與赫連紅鬨騰了一場,故而此次你們兄妹被俘,鷹衛那邊壓根就沒當回事。」
赫連燕微笑,「你可以不說,不過,國公準備出征,到時候老二會隨行。他不在了……聽聞你懼怕偷油婆?」
偷油婆便是蟑螂!
赫連雲裳麵色煞白,「是那陣子赫連紅病了。」
「病了?」赫連燕媚笑著,「看看這小臉兒,多明媚,我見猶憐吶!」
赫連雲裳尖叫,「我發誓,你可派人去寧興打聽,當初赫連紅曾病過。」
要想弄死赫連春這等級別的宗室,必須要赫連紅親手指揮。
「病了?」
赫連燕自言自語,「好巧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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