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8章 要回春丹嗎(2 / 2)

討逆 迪巴拉爵士 1995 字 2023-04-12






羅才想了想,「怎地像是以前北疆的局勢?」

「哈哈哈哈!」

黃春輝暢快大笑,良久說道∶「正是如此。別人看子泰攻擊之勢不解,覺著他是東一下,西一下。可卻看不到裡麵的手段。連老夫也是琢磨了許久才揣度出來。」

他指著地圖說道「他拿下潭州燕北城,這是給陳州做屏障用的。

那時候誰都沒想到,他壓根就對潭州沒興趣。

接著他拿下南歸城,外界都覺得和打潭州燕北城一樣。

可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……拿下燕北城,奪取落腳點,一步步的夯實基礎。最後雷霆一擊,奪取內州。這時候,老夫才知曉,原來他的目光從來都不在潭州那裡。」

「他是奔著北遼腹地去的,也就是說,他從一開始就想全麵壓製北遼?老天!」

羅才捂額,「那時候他還未曾站穩腳跟,竟然就想著這般宏大的謀劃了?」

「所以老夫才得意啊!」

黃春輝紅光滿麵,「老夫為大唐尋的這個北疆節度使,如何?」

羅才心中震驚,豎起大拇指,「天縱之才!黃公神目如電。」

「哈哈哈哈!」

黃春輝不禁得意大笑。

外麵的老仆也笑了笑,阿郎許久都沒那麼開心了,真好。

「你看看他,在太平時滅馬賊,在陳州時滅三大部,這時候的他是在打根基。開商路,興農桑,興牧場……

手中有糧,手中有工匠,有戰馬。若是別人,定然躊躇滿誌,安穩度日,可子泰卻誌存高遠啊!他從一開始就盯著的是……反擊!」

黃春輝雙目難得的清朗。

羅才也徹底明白了。

「多少年了,大唐一直被北遼壓製著,每年耗費許多錢糧,隻求北疆能抵禦北遼的侵襲。北遼嘲笑大唐也就罷了,南周也是如此。」

黃春輝說道「南周那邊,老夫還記得……有卵子便去打北遼人,和咱們南周打,有意思嗎?」

大唐隻知(本章未完,點擊下一頁彩繼續)

曉欺軟怕硬嗎?

有本事就去打我大哥北遼啊!

羅才莞爾,「如今反轉過來了。」

「是啊!」

黃春輝看著地圖,乾咳幾聲。

羅才輕聲道「老夫不懂廝殺,卻懂的人心。」

黃春輝的身體動了一下,「你想說寧興嗎?「

「是!坤州丟失,會令北遼內部的分裂彌合,哪怕隻是暫時的,也能給北疆增添許多麻煩。」

「子泰不動,北遼會繼續內鬥,可要內鬥多久?「黃春輝毫不猶豫的為楊玄辯護,「數十年?直至子泰垂垂老矣,看著局麵如此,隻能發出奈何的喟嘆?」

「老夫知曉,進不好,坐視更不好。」

羅才這話裡的含義太深了。

坐視為何不好?

因為羅才不看好大唐接下來的發展,在他看來,大唐接下來會持續衰退。

大唐持續衰退,除非北疆自立為國,否則也難免會跟著衰退。

而北遼的內鬥卻會隨著林雅的老去而淡去,當北遼大軍再度集結時,衰退中的大唐用什麼來抵禦?

黃春輝突然微笑,「為何要想那麼多呢?如今不該為小兒輩破敵歡喜嗎?來人,送酒來。」

羅才點頭,「是該歡喜,隻是老夫來的匆忙,沒帶些下酒好菜!」

「這裡便有。」

黃春輝伸手在案幾下摸索了一陣子,看著操作有些複雜,最後摸出一個錦囊,打開後,倒在案幾上。

「肉乾?「

「北疆肉乾,子泰隔一陣子便會令人送些來,說是與王老二吃的差不多。隻是老夫牙口不好,家中管束頗嚴,隻好悄然藏一些。」

羅才不禁捧腹。

酒水送來,一喝,竟然還行。

「你若是不來,多半是用加水的淡酒來糊弄老夫!」

黃春輝喝了一口酒水,愜意的嘆息一聲,「這一戰之後,老夫再沒東西能教導他了。「

「聽您的意思,難道一直在信往來?「

「對。」

「下一步,他會如何?「

黃春輝看著他,「聽聞你致仕了?「

話題轉過來,羅才嗬嗬一笑,「那位急著要掌控吏部,把自己人給弄上來。」

「早晚之事。「黃春輝緩緩咀嚼著肉乾,「準備何時歸去?「

「過幾日吧!「

「就不準備回來了?」

「回來作甚?從老夫致仕的那一日起,家門外就門可羅雀。往日那些熱情的不像話的客人,再無一人。「

「人走茶涼罷了,特別是這等要職。對了,回家養老?「

「與你一般!「

「與老夫一般?」黃春輝笑了笑,耷拉著眼皮子,「黃家外麵,少說有數十眼線輪番盯著,老夫家人出門,身後都跟著人。老夫若是出門,好傢夥,上次難得出次門,周圍少說三十餘人,更有金吾衛的騎兵遙遙跟著。」

「誰讓你曾是北疆節度使?」羅才嘆道∶「老夫這一走,你若是再度聽到老夫的消息,多半是死訊。「

「興許,也有別的!」

黃春輝眸色中有些笑意,「一路走好。「

黃春輝不可能去送他,如此,今日一會便是永別。

「好說。」羅才乾了杯中酒,拿了一塊肉乾,起身後問道∶「你覺著,北疆與長安之間……此後會如何?」

黃春輝說道「老夫在時是忍氣吞聲。子泰不是老夫,長安若是敢伸手,他便敢把那隻手給斬斷。故而,此後會很熱鬨,可惜你回老家卻看不到。」

「是啊!會很熱鬨。」羅才心癢難耐,「哎!回頭給老夫寫信吧!」

「老夫歸家後便沒寫過信。知曉為何嗎?「

「不知。」

「老夫寫信給誰,誰倒黴!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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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羅才出了黃家,一路悠然而行。

他偶爾回頭看一眼,然後有些失落,「竟然沒人跟著老夫嗎?」

隨從說道「阿郎都致仕了,手中無半分權力。那些曾示好的官員如今都避之不及,跟蹤阿郎有何用處?」

「是啊!老夫如今無用了。」

老人最怕的便是無用。

羅才有些唏噓。

半道,一個男子和錯身而過,低聲道「要回春丹嗎?」

羅才愕然,鬼使神差般的道「多少錢一盒?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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