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使君,辟謠吧!」何寅說道。
「沒用!」張翼說道:「此刻辟謠,將士們半信半疑。當援軍不至時,士氣會垮的令你猝不及防。此刻辟謠,不過管幾日罷了。不如……」
「不如什麼」
嗆啷!
張翼拔刀,目視麾下將士。
「林駿無恥,謀取辰州。致使我龍化州淪為孤軍。如今敵軍壓境,我輩當如何是舉手投降,從此淪為修路的苦力,還是拚死一擊,守住家園」
將士們的麵色漸漸發紅。
張翼指著城下說道:「敵軍不過七千,我軍有萬餘,難道就不能勝聽老夫一言!」
眾人默然。
「擊敗當前敵軍,隨後固守城池。」
「老夫知曉你等在擔心什麼,泰州援軍沒了,沒錯,沒了。可別忘記了,還有寧興大軍!」
眾人一怔。
是啊!
早就說了,寧興大軍就在路上。
這是寧興三股勢力互相妥協的產物,大軍奔赴南方一線,先頂住北疆軍的攻勢,再謀求反擊。
這是寧興的預案。
但沒想到的是,林駿會圖謀辰州,這個舉動打破了雙方之間的沉寂。緊接著,北疆出擊,攻擊龍化州。
牽一發而動全身!
「大軍前鋒不遠,十日內必然抵達!」
說實話,張翼也不知曉前鋒多久能抵達,但先安撫軍心了再說。
若是能堅守十日,到時候再忽悠就是了。
都堅守十日了,多堅守數日不行嗎
就如同把胡蘿卜吊在拉磨的驢的眼前,讓它看得到,卻吃不到。於是,不停的前行。
士氣果然起來了,甚至有軍士拔刀衝著城下咆哮,顯然是等不及要建功立業了。
好!
張翼心中暗喜,說道:「敵軍前鋒就在眼前,擊敗他們,我軍將會贏得數日的喘息之機。兒郎們,可有信心」
一般來說,主力在前鋒之後三到十日的距離,若是能擊敗敵軍前鋒,龍化州就能贏得三到十日的喘息之機。
「有!」
這是破釜沉舟的一戰!
「使君!」何寅說道:「周儉不差!」
「老夫兵力優勢,怕了他嗎」張翼冷笑,「出擊,我軍勢大,敵軍若是退避,便以輕騎突襲他的糧道。敵軍前鋒缺糧,隻能撤離。
如此,我軍便能贏得三到十日的喘息之機,等待寧興大軍前鋒趕到,北疆軍隻能黯然退去。
老何,這便是此刻我龍化州唯一的生路,也是,死中求活的唯一手段!」
何寅拱手,「如此,下官請命出擊!」
「老夫不在,如何激發將士們的士氣」
張翼吩咐道:「打開城門。」
嗡!
城門緩緩被打開。
守軍蜂擁而出。
先出來的是騎兵,他們衝到了前方,勒住戰馬。
戰馬長嘶,對麵的北疆軍卻沒動。
裴儉說道:「敵軍這是要與我軍決戰之意……」
敵軍不斷湧出來,越來越多。
「八千,一萬,一萬二……」
張翼出城了。
「列陣!」
敵軍開始列陣。
城頭,弓箭手張弓搭箭,隨時準備為出擊的大軍提供掩護。
「是想決戰!」有將領說道。
該如何做
對麵,張翼喊道:「敵軍遠來疲憊,且僅有七千,全軍出擊!」
他沒有等待,更沒有和裴儉鬥心眼的意思,就一個字:壓!
用人數優勢推過去,有本事你就硬扛。
至於什麼計謀老夫一概不理,隻衝著你中軍去!
「直撲敵軍中軍!」
張翼拔刀指著中軍大旗喊道。
「出擊!」
萬馬奔騰是什麼感覺
裴儉喊道:「撤!」
七千疲憊的北疆軍,怎麼和以逸待勞的強大對手拚殺
撤離才是王道。
唐軍果然撤離,張翼吩咐道:「繼續驅趕,以三千騎悄然順著摸過去,突襲北疆軍輜重,老夫要看到火光衝天!」
「領命!」
一個殺伐果斷的主將,令麾下不禁信心百倍。
「老夫尚且才將知曉林駿謀奪辰州,楊玄如何能提前知曉老夫斷定他是猜測。此人謀劃之能果然不俗,不過,正因為是猜測,故而他隻派了七千人來攻打我龍化州,主力尚遠。
隻需斷了周儉的糧道,他要麼退兵,要麼就等著被老夫覆滅。
龍化州太平了多年,是該用鮮血來喚醒軍民的血性了。此戰,便是良機!」
……
坤州到龍化州之間的官道上……
一眼望不到邊的輜重車隊在緩緩前行。
不斷有斥候或是信使往來。
是夜,車隊在野外宿營。
三千騎北遼軍,正在十裡開外等待突襲的時機。
將領撫須,「此戰,必勝!」
轟隆!
天空中響雷,仿佛是在為他的話增添威勢。
轟隆!
「出擊!」
噠噠噠!
輜重沉重,故而無需悄然接近,隻需要做到迅捷如雷,便能取勝。
當看到前方那烏壓壓一片車隊,以及絕望拿著刀槍在結陣的少量北疆軍時,將領狂笑,「首功在我,哈哈哈哈!」
轟隆!
雷聲中,輜重隊的後方五裡開外。
一隊騎兵勒馬。
一騎衝了出來,緩緩停住。
轟隆!
閃電照亮了他身後數騎的臉。
寧雅韻甩甩麈尾,「子泰,敵軍突襲,看來你的運氣不錯!」
楊玄點頭,「我的運氣,歷來不錯!」
嗆啷!
他拔出橫刀。
嗆啷!
身後拔刀聲密集,竟然壓下了雷聲。
橫刀前指!
萬馬奔騰!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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