校尉,從此就脫離了低階將領的行列,正式踏出了這關鍵一步。
趙永跪下,「下官願為國公效死!」
楊玄笑眯眯的道:「好生去做!」
這是他親手栽培出來的將領,目光往後,十餘將領正在等候嘉獎。
和那些老將不同,這些年輕人看著朝氣蓬勃,眼神炯炯,看向他的目光中多是崇敬之色。
十年後,二十年後,這些將領將會成為北疆軍,乃至於大唐軍中的中堅。
藉此,他便能掌握大唐軍隊。
「國公。」
目光轉動,楊玄見是羅文舉杯,就微笑道:「羅公下去巡查,可有所得?」
羅文說道:「大部不錯。」
楊玄喝了一口酒,看似漫不經心的問道:「比之別處如何?」
羅文看看那些官員將領,心想,難道這是國公要給長安一巴掌嗎?
這會削弱長安的威信。
羅文開口,「更為兢兢業業,更為簡潔。」
官場上有許多陋習,羅文對此深惡痛絕,可這是潛規則,以他一人之力也無法擊破。
比如說相迎上官。
羅文是楊玄親自點名負責北疆吏治的大佬,按照楊玄的吩咐,羅文若是理出一份名冊來,說這些官吏都該滾蛋,那麼楊玄會毫不猶豫的點頭。沒有這份信重,清理吏治便是笑談。
這等大佬下去,地方是必須要迎接的,可也就是一個主官,外加幾個官員罷了。
而在北疆之外,他在吏部尚之位上,若是出行,地方官會把事兒都擱下,帶著官吏們,以及地方豪強相迎。
聲勢浩蕩!
兩者比較,北疆更令他歡喜。
楊玄看了他一眼,知曉羅文終究沒法說出更難聽的話,「我說過,吏治為先。誰壞了我的吏治,羅公隻管處置。」
這份信重,比之李泌對自己的不屑一顧和猜忌,令羅文百感交集。他舉杯暢飲,放下酒杯,起身行禮。
「敢不從命!」
楊玄喝的大醉。
晚些,他有些晃蕩的拒絕了護衛
的攙扶,一步步走出節度使府。
深吸一口氣,看著夜色,楊玄問道:「去長安報捷的信使出發了幾日?」
「三日,用的是軍中的驛傳,保證比那些細作先到長安。」
赫連燕說道。
今日她也喝了不少酒,麵色桃紅。
「我就想看到長安,不安!」
回到家,阿梁竟然睡了。
「好小子,就不等我回來!」
楊玄笑著去看了兩個兒子。
阿梁睡的四仰八叉,老二睡的很老實。「子泰,水好了。
周寧進來。
楊玄伸手,輕輕觸碰了一下阿梁的臉頰,起身出去。
「家中可有事?」
「就是些生意上的事,吳珞能幫一把,我輕省了許多!」
吳珞就站在邊上。
楊玄頷首,「辛苦了。」
吳珞福身,「不敢!」
她現在是客卿的身份,無需伺候楊國公沐浴。
楊玄喝了酒,也沒這個想法。
「吳娘子,可侍奉國公沐浴。」
管大娘卻開口。
楊玄一怔,卻見吳珞點頭,「好!」
原先是,現在好。
身份轉換,但,人還是那個人……
躺在浴桶中,楊玄靠著桶壁,懶洋洋的問道:「家中如何?」
吳珞在他的身後,輕輕為他揉捏著肩頭。
楊玄每日修煉操練,這幾年沒停過征戰,故而肩頭的肉頗為壯實,捏起來有些吃力。
吳珞說道:「阿耶說今年的收成定然不錯。且今年比去年多種了不少地,若是能豐收,阿耶說,便準備……」她捂著嘴,麵色微紅。
「準備什麼?」楊玄隨口問道。
「準備些好吃的。」吳珞說謊。
「嗯!」
那雙手順著肩頭往下滑,臉也在靠近。
聽著鼻息就在頭頂,看著玉手就在眼前,楊玄心中微動。
伸手一拉。「國公……」
晚些,吳珞回到了自己的住所。
躺在床上,她捂著自己發燙的臉,腦海中卻想著先前的那一幕幕。
半夢半醒之間,她想到了父親的話。
吳二順當時歡喜的道:「家中有錢,便給你準備些嫁妝。」
吳珞拒絕,「我用不著。」
「你在那裡每月有錢,可那是你的體己。家中以往就得了你的幫助,你阿弟也說了,若是等你出嫁不給嫁妝,他哪有臉再見你?」
吳珞翻個身。
喃喃道:「可我,還能嫁給誰啊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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