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赫連督在側,他不會坐視!」一個幕僚說道:「他手握大軍,一旦側擊,陛下,楊玄必敗。」
「林駿呢?」有人提出質疑,「林駿若是相助北疆會如何?」
「嗬嗬!」那個幕僚嗬嗬一笑,「就算是把倉州丟給他又能如何?隻要
擊敗楊玄,大軍南下時,順手就能滅了他!」
皇帝讚賞了對幕僚點點頭,「不爭一城一地的得失,大局為重。」
「陛下,此戰臣以為至少有九成勝算!」
「楊玄為何攻打江州?"那人再度提出質疑。
「赫連督得了堅守的消息,數萬大軍堅守倉州,楊玄就算是三頭六臂也攻不下。如此,他就尷尬了。」
「看!」幕僚指著演州,「他若是退兵,演州就凸出在外,江州出兵攻打。倉州赫連督可打援,可夾擊演州就成了一個坑,逼著楊玄隻能帶著大軍回援。」
幕僚笑道:「諸位,春耕剛結束,可糧食收獲還早呢!咱們捏著演州不破,就隔三差五攻打,楊玄來不來?來,每一次出兵會損耗多少錢糧?一來二往,北疆有多少底子也不夠他耗費的!」
「也就是說,留著演州給他更好!」
「沒錯!」
皇帝微笑,「善!」
大殿內氣氛很是愉悅。
皇帝隨後賞賜了幕僚們酒食,他自己吃的卻清淡。
「父親,戰局向好嗎?」太子問道。
皇帝點頭,「朕當初也沒看到這一層,有些時候,舍棄一些東西不一定是壞事。福禍相依,便是這個道理。」
太子笑道:「那我們出城頑耍吧!」
「哎!朕竟然忘記了答應你的事。"皇帝捂額,「戰局應當就在這幾日會出結果,得了結果,咱們就出城!」
「好!」
皇帝今日的胃口不錯,吃完飯後,緩緩溜達著去了皇後那裡。
「從朕登基以來,你就漸漸變了,有些驕矜。」
皇帝站在寢宮中,神色平靜的看著坐在床榻上的皇後。
皇後冷笑道:「臣妾自問行事謹慎,可陛下卻寧可信任外人,也不肯信任臣妾。」
皇帝問道:「你是說太子?」
「不是嗎?」皇後抬頭看著他,「你寧可把太子託付給大長公主,也不肯託付給我這個母親。」
「哎!」皇帝嘆息,「大遼如今外有大敵,內憂重重,若是朕把太子託付給你,你可能應對?」
「為何不能?」皇後尖刻的道:「不就是拉攏文武官員對付林雅嗎?」
「這不是市井!」皇帝說道。
「陛下是想說臣妾不懂這些嗎?可誰天生便懂了這些?臣妾在學啊!」
皇帝握著她的手,皇後掙紮了一下,沒掙脫,就扭過身體,不去看他。
「你我本是患難夫妻,朕想著,好歹要白頭偕老。」
皇後的身子軟了些皇帝攬著她不再纖細的腰肢,感受著她輕微的掙紮扭動,說道:「朕在調養身子,讓長陵出頭和林雅鬥,朕在邊上冷眼旁觀,明白嗎?」
「陛下是利用長陵?」
「是啊!」
帝後說了一會兒話,皇帝起身出去。
許復跟在皇帝身後,低著頭,想著宮中如今的局麵。
皇帝把太子帶在身邊,除去夜間之外,父子二人都在一起。
皇後在後宮中管事,漸漸的有些不安分,頤指氣使。
許復覺得帝後之間的矛盾會延續許久。
他聽到了皇帝的嘆息,抬頭看去。
皇帝苦笑,「興許,朕當初就不該尋這麼一個所謂小家碧玉的女人!」
小家碧玉,溫婉是溫婉了,可沒見過世麵。一朝成為皇後,那欲望就蓬勃的令人害怕。
皇帝還在呢!
就想摻和政事了。
許復覺得皇後有些作。
皇帝止步回身,看著皇後的寢宮,眸色冰冷。
許復心中一涼。
良久,皇帝搖頭,「罷了,好歹是患難夫妻!」
第二日,皇帝召見了大長
公主。
「太子最近學的不錯。」
皇帝笑道。
「那倒是可喜可賀。」
長陵坐下。
許復看了大長公主一眼,見她的臉頰比以往豐腴了些,麵色也多了些光彩,不禁想到了當初在潭州生下太子的皇後,也是這個模樣。
「宗室最近有些牢騷,認為朕登基已久,也該重視他們了。」皇帝譏誚的道:「都是一群逐利之徒。」
長陵笑道:「不過連江王卻沒這個心思。」
皇帝莞爾,「那是個聰明人。」
連江王赫連通先帝之前的宗室大將,被讚許為宗室第一人。在先帝登基後,他選擇了急流勇退,回家養老。
「他在家中挖了個大池子,每日披著蓑衣去釣魚。」長陵難得這等放鬆的時候。
「孩子如何?」皇帝問道。
「還好,一日一個樣。」
提及孩子,長陵的情緒更好了。
「得小心,不能受風。當初太子小時受風發熱,差點就過不去。」皇帝告誡道。
長陵說道:「不過也不能捂的太過。」
「誰說的?」
宗室的孩子金貴,從小就包裹的嚴實。
長陵默然不語。
「準備何時告訴他?」皇帝問道。
長陵搖頭,「我也不知,興許,不想告訴他!」
女人做事總是這般麻煩皇帝笑道:「想來他不會覺著朕把這個孩子當做是人質吧?」
「您不至於。」長陵說道。
皇帝點頭,「朕不屑於用這等手段!」這時醫官進來,「陛下,該診治了。」
長陵起身告退。
皇帝擺擺手,醫官告退。
「林雅那邊朕總是不放心的,此戰之後,若是大遼勝,朕的意思」
皇帝揮手,竟然捲起勁風。
長陵點頭,「也好!是該到了清算的時候了。」
先帝的駕崩雖然和林雅無關,但若非林雅多年來的牽製,先帝的身子也不會操勞如此。
醫官隨後給皇帝診治了一番,笑道:「還好!」
「朕還得看著太子長大呢!」
晚上,皇帝躺在床榻上,興致勃勃的看著太子的一篇字。
「拿筆來!」
皇帝要了筆墨,親自批註。
寧興城外,來了數百騎。
「何人?」
「緊急軍情!」
「放吊籃下去!」
吊籃下去,拉了個人上來。
「是何緊急軍情?大半夜的不消停。」守將不滿的道。
來人拿出文,沉聲道:「大將軍兵敗,倉州,丟了。」
城頭一片死寂。
宮中,皇帝看著那些字,笑道:「太子這字,卻像朕小時候,哈哈哈哈!」
笑聲中,信使到了宮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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