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讓她來!」
貴妃知趣的避開。
晚些,虢國夫人出來了。
看著紅光滿麵。
可出宮後,上了馬車,她迫不及待的解開衣裳。
隨行的侍女拿出藥膏,熟練的給她上藥。
在那依舊白嫩的軀體上,到處都是青紫的痕跡。
仔細看著,竟然是擰出來的。
「夫人,疼嗎?」
侍女都覺得疼痛,虢國夫人卻笑道:「讓你隔一陣子被人折磨一次,卻能換來富貴,你乾不乾?」
侍女眼前一亮,「乾!」
稍後到家,虢國夫人對來迎的管事說道:「處置了她!」
管事看了走來的侍女一眼,「是!」
虢國夫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間。
天氣有些熱,她躺在床上,把被子拉過來蓋住臉部。
含湖的聲音從被子裡傳來。
「富貴啊!我隻要富貴!」
……
皇帝恢復了正常,隨即派遣使者去北遼弔喪。
順便,慰問那位小皇帝。
「可要和那位大長公主打打交道?」
臨行前,使者問上官。
「你可還想回來?」
送他出城的上官冷笑道:「那位大長公主生了個兒子,有人算了一下,她有孕前,正好跟隨大軍去了南方,和秦國公見了一麵。」
艸!
那老夫去見她,豈不是招惹了秦國公?
回過頭返程時,秦國公隻需派些人馬,半道就把他一夥人殺了。隨後長安詢問,一句話不知道,難道長安還能再派人馬來尋找他們?
「多謝!」
使者走了。
但長安城卻陷入了輿論的漩渦。
「朕怎地聽聞,那逆賊要滅了北遼了?」
太上皇箕坐在殿內,手握酒壺,不時就著壺嘴喝一口,看著歌舞,倍感愜意。
皇帝坐在下麵些,「寧興大軍還在!」
「大軍在有屁用!」
太上皇粗魯的道:「當初北疆裴九統領,能令北遼膽寒。他走後,北疆依舊是那些人馬,為何隻能固守?人心!」
太上皇斜睨著皇帝,不屑的道:「人心一散,就算你有當世無敵的大軍,頃刻間也會變成一團散沙,反手可滅!」
皇帝沉聲道:「如今楊逆的姘頭在垂簾,朕不擔心她會投降楊逆,畢竟,她做不了主,且但凡嘗過權力的滋味,誰願意舍棄?朕如今擔心的是,那個女人敗給林雅!」
「林雅若是篡位,必然會和楊逆妥協。他乃是多年的宿將,一旦整合了北遼各方勢力,穩守還是有把握的。如此,楊逆便會掉頭轉向長安。」
太上皇嘆息,「當年朕這個皇帝還沒做熱乎,就被你這個逆子給篡位了。這些年朕看著你蠅營狗苟,想著,至少江山還在。可這幾年形勢急轉直下,若是大唐衰亡,朕不知到了地底下見到耶娘如何回答。」
皇帝平靜的道:「祖父祖母他們不會問江山在不在,隻會問,當初為何宮變!」
「那是你這個逆子的謀劃!」太上皇冷笑。
「阿耶當時難道就沒擔心過祖母對你下狠手嗎?若是沒有,為何暗自準備了替身?」皇帝反唇相譏。
太上皇冷冷的道:「阿娘當時已經垂垂老矣,她殺朕作甚?」
皇帝譏誚的道:「帝王就算是到了死的那一刻,腦子裡依舊想著如何攫取更多的權力,如何抓牢手中的權力。哪怕是到了地底下,依舊戀戀不舍。
別把自己說的多高尚,別把祖母說的如何慈祥,咱們一家子,都沒誰乾淨!都沒乾淨過!」
門外,韓石頭微微欠身,低垂的目光中,多了一些譏誚之意,漸漸變成了快意。
「逆子,你這些擔心都無用。」
太上皇緩和了語氣,「你是正朔,楊逆壓製北遼是得了人心,可他是臣子。除非你起大軍北上,否則他若是謀逆,天下必然人人喊打。」
「人心難測!」皇帝玩了一輩子權術,從不信人心。
太上皇冷笑,「蠢貨!他若是滅了北遼,後續當如何?謀反?當下南疆在擴軍,長安諸衛在操練,他一旦謀逆,除非能快速兵臨長安城下,否則,時日越長,他遭遇的麻煩就會越多。知曉為何嗎?」
太上皇起身,指著太廟的方向說道:「這是祖宗們打下的江山,每一代帝王都給這個天下留下了遺澤。
百姓心心念念著這些遺澤,故而哪怕你這個逆子蠅營狗苟,把天下弄的一團糟,依舊沒多少人謀逆。
要記住,不是天下人懼怕你,而是天下人都在盼著你趕緊死,好歹,換個帝王,興許能和祖宗們一般英明神武。」
皇帝神色平靜,「大乾盛世,這是公認的,史書中定然有重重一筆!」
「嗬嗬!」太上皇被這個無恥的兒子氣笑了,指指他說道:「楊逆會盤算,若是謀逆不順的結果。所以,朕以為,他會留著北遼,讓北遼苟延殘喘。」
「養寇自重?」皇帝眉心一動。
「對,養寇自重。」太上皇說道:「如此,他在北疆便是衛國戍邊。」
外麵的韓石頭想笑。
這對父子覺著小主人必然會選擇養寇自重,卻不知小主人一開始就是奔著解除北遼威脅去的。
唯有解除了北遼的威脅,北疆大軍才能毫無顧忌的南下。
韓石頭眼中多了一抹柔和,想到了北遼的那個孩子。
雖說是北遼大長公主所生,可好歹也是小主人的血脈,以後不可流失在外,要弄回來。
多子多孫才是福分啊!
裡麵突然傳來皇帝憤怒的聲音,「沒有朕,你什麼都不是!」
「你這個逆子!」
「阿耶好生想想,若非朕,如今在帝位上的乃是伯父和他的後人。而你,隻是一介親王!」
「莫要提大兄!」
「嗬嗬!」
「滾!」
皇帝大步出來。
韓石頭抬頭,神色平靜。
陛下!
這對父子又提及了您!
……
「沒能殺了黃春輝?」
靜室內的氣氛有些緊張。
跪伏在地上的刺客顫聲道:「是。」
「不死也好,皇帝會疑神疑鬼。那個人,最喜的便是玩弄手段,如今老夫把手段玩到了他的頭上,他卻不明所以,哈哈哈哈!」
外麵一聲悠長的鳥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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