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子大喜,看一眼,就閉上眼。
作為密諜,她不說過目不忘,但記憶力和條理性好的能令普通人瞠目結舌。
隻需記住大致的部件,回去她就能畫出來。
這也是她此行的任務之一。
寧興交代,此行務必要打探到北疆軍的動向。
接下來是攻打林駿,還是江州。
這一點很重要。
投石機組裝完畢,女子閉上眼,回憶了一下。
「都記住了嗎?」
身後有人問道。
「記住了。」
女子下意識的道,接著毫不猶豫的反手一掌。
這一掌耗儘了她身體內的所有內息。
但卻落空了,她剛想把手收回來,手腕一緊,一拉,她就身不由己的往後倒去。
女子順勢後倒,一腳踢去。
她看到了一張老臉,老臉的後麵,是負手而立的赫連燕。
「有些意思!」
赫連燕見如安控製住了女子,說道:「另一個也拿了,回去!」
回到錦衣衛,赫連燕親自審訊。
「動手吧!「
女子平靜的道。
拷打了許久,女子隻是悶哼,不曾慘叫。
「鷹衛的人?「赫連燕問道。
女子慘笑道:「你原先跟著大行皇帝,難道不知曉鷹衛內的死士?別說是用刑,你就算是把我丟在軍營中被萬人糟蹋,也別想令我開口。」
」當年倒是聽過,說鷹衛培養了一批女人,通各等手段,且悍不畏死。」
赫連燕想到了當年事,目光有些黯然,「皇叔……是如何去的?」
「這個倒不是什麼秘密。」女子說道:「大行皇帝這半年身子一直不好,楊狗躍馬寧興時,大行皇帝正好在城頭,當即吐血。等接到戰報時……」
」他的身子,不該如此!」赫連燕幽幽的道:「當年他可是大吃大喝多年都無事,醫者說,皇叔的身子底子好。」
女子說道:「誰說得清呢!大行皇帝去了,大長公主垂簾,想來錦衣衛更想知曉大長公主和林雅之間的爭鬥吧?」
「你不肯說?「
「你可以試試。「
赫連燕擺擺手。
隨後走了出去。
赫連榮在外麵。
「大長公主雖說有先帝血脈的優勢,可先帝那些臣子這幾年被赫連春和林雅聯手趕走了不少。她此刻垂簾,赫連春的人手不會貼心,弄不好,反而會是掣肘。」
赫連榮笑的很是歡喜。
「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大遼覆滅?「
「是。「
赫連榮平靜的道:「下官隻恨赫連春死早了些。「
那滔天的恨意就隱藏在平靜的語氣下。
赫連燕看了他一眼,「不是還有舍古部嗎?」
」舍古人蠻橫,既然大敗北遼大軍,下官以為,他們會不斷發動進攻。」
「此等事,國公自有判斷。倒是你。」赫連燕有些擔心這個得力乾將的狀態,「別被仇恨衝昏了頭腦。」
「下官那些年蠅營狗苟,一心就想著升遷,卻忽略了家人。直至噩耗傳來……」赫連榮說道:「在那一刻,下官覺著,榮富貴都是一場空。」
」你這是勘破紅塵了?」赫連燕覺得玄學興許是赫連榮的歸處。
」得知家人噩耗時,下官心喪若死,就靠著滔天恨意活著。漸漸的,下官有些茫然,覺著,原來人都是會死的嗎?「
」人自然都會死。」赫連燕想到了皇叔,雖說她同樣痛恨赫連春,可多年來的相處,卻讓她有些黯然神傷。
」既然人都會死,早死晚死有何區別?」赫連榮微笑道:「紅塵多苦,他們早走了一步,也算是脫離了苦海。」
「你這是……」
赫連榮雙手合十,「下官已經進了佛門,今日便是剃度之日。」
老娘……赫連燕:「……「
裡麵終於傳來了慘嚎,接著是恍若來自於地底深處的尖叫。
「鷹衛無所不在,赫連燕,赫連榮,此後,你等將惶惶不可終日。」
嗬嗬!
赫連燕擺擺手,「弄死!」
「不留著?」赫連榮問道。
「國公經營著偌大的家當不容易,能省些糧食也是好的!」
「也是。」赫連榮微笑,「今日下官告假。」
「非得去?「赫連燕問道。
「是啊!下官好說歹說,才說動了高僧,今日為下官剃度。」
赫連燕目光複雜的看著他,「去吧!」
赫連榮走兩步,回身道:「此事,還請指揮使告知國公。」
老娘才將準備去,這人就……赫連燕越發的不舍這等得力的手下了,「要不,做個居士吧!」
赫連榮笑了笑,「多謝指揮使,不必了。「
赫連燕隨即去請見老板。
「什麼?「
「赫連榮要出家。「
「出家?」楊玄起身,「這等大才出什麼家?」
赫連榮是他看好的人才,隻是此人因家人慘死,性情大變,故而楊玄還想再觀察一下。
這下好了,人走了。
「去看看。」
……
南復寺在城南。
今日寺中有儀式,請了不少信徒來觀禮。
白須飄飄的老僧依舊神抖擻,手持剃刀,問道:「今日遁入空門,可願守法?」
這裡的法,指的是戒律。
「不能!「
外麵的信徒:「???」
老僧尷尬一笑,繼續問道∶「今日遁入空門,可願光大佛法?」
「不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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