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什麼意思?」羅才問道。
劉擎沒回答,宋震說道:「國公說了,時不我待!」
羅才神一振,「這是要準備攻伐江州和寧興了?」
宋震點頭。
劉擎說道:「在這等時候,別讓那些人吃的太飽!」
吃得太飽了,容易生事。
天氣越發冷了,但各種準備工作依舊有條不紊的在進行著。
「他們在準備糧草!」
兩個北遼密諜看著一車車糧草被拉進城中,心頭有些沉重。
都知道北疆會發動進攻,但什麼時候沒人知曉。
有人說明年,有人說長安要發兵攻打北疆,估摸著以後都不用擔心了。
但江州的準備工作一直沒停過。
「聽聞江州一直在修葺城牆。」
「嗯!操練也沒停過。」
「
這日子,什麼時候是個頭啊!」
兩個密諜滿腹牢騷,隨即轉向軍營。
靠近是不可能靠近的,隻能聽著裡麵的呼喊聲判斷人數和士氣。
「殺!」
呼喊聲很神。
「北遼,那是我中原數百年的宿敵,下一戰,它將不復存在!」
江存中目光幽幽,「說實話,這一日我從未想過。」
裴儉說道:「誰都沒想過。大概,隻有國公想過。」
江存中點頭,「國公滅三大部時,所有人都覺著這是僥倖,如今,他在看著寧興。」
「看看那些將士,神抖擻。所有人都知曉下一戰意味著什麼。」裴儉說道:「滅北遼,這是數百年來的夢想。能參與其中,便是榮耀。」
「是啊!」
最近,想從軍的年輕人多了不少。
「憑何不讓我從軍?」
一群年輕人在軍營外麵爭吵。
守門的軍士說道:「上麵的吩咐。」
三萬大軍的擴軍任務完成了,短時間內,楊玄不準備擴軍。
軍隊多了,看似威風,可給經濟帶來的壓力卻如影隨形。
軍隊是吞金獸,十五萬大軍每日的衣食住行,兵器戰馬,甲衣等等,令節度使府的官吏們絞儘腦汁,不敢懈怠。
「我無法想像百萬大軍的模樣。」
韓紀和赫連榮在街上緩緩而行。
「百萬大軍,糧草難以為繼。」赫連榮說道:「不過國公這般下去遲早還得擴軍。」
「是啊!拿下寧興,隨後的清掃和穩定局勢需要軍隊鎮壓。」韓紀突然笑道,「包冬。」
赫連榮也看到了。
「國公要打寧興,可長安說是要出兵,等咱們大軍到了寧興城下時,突襲北疆。你等想想,到了那時候,大軍隻能看著寧興城頭無奈撤軍。下一次再去,就不知是啥時候嘍!」
前方是城門,一群人在看告示,包冬就在中間帶節奏。
「長安果真要出兵?」有人問道。
「都說國公是楊逆了,喊打喊殺的。上次不是說要集結南疆軍和長安諸衛北上嗎?」包冬嘆息,「說來可笑,咱們一直在和北遼打,何曾謀逆?」
「是啊!長安究竟是想什麼呢?」
「想什麼?想著功勞不能被咱們給拿了。」包冬說道:「你等想想,北遼為禍中原數百年,誰能滅了它,誰便能彪榜青史。北疆滅了北遼,你等想想,長安怎麼辦?」
眾人一怔。
「是啊!長安怎麼辦?」
包冬悄然出來,被韓紀和赫連榮堵個正著。
「怎地不說了?」赫連榮問道。
包冬說道:「造輿論最忌諱把話說儘,要留些味道給他們自家思索。自家思索出來的結果,他們才會深信不疑。」
說到這個,包冬一臉自信。
「術業有專攻。」韓紀笑道:「確實是如此。」
人群中有人說道:「長安會丟臉。」
「是啊!皇帝沒事玩女人,國公帶著咱們一路拚殺,滅了北遼。天下人會如何看皇帝?」
有人輕聲道:「昏君!」
「是昏君!」這個聲音大了許多。
「小聲說話的是我的人。」包冬說道。
「就是昏君!」
「自家不乾人事,卻不許臣子做事,老輩人喜歡說古,可也沒聽他們說過有這等帝王。」
「打!咱們把北遼打下來,讓他沒臉!」
「就怕他令大軍來幫北遼。」
「娘的,那就一起打!」
邊上停著一輛馬車。
馬車中,楊玄在看信。
詹娟掀開車簾,看著那些人。
麵色,有些嚴肅。
信是長陵寫來的,說了
些孩子的事兒,但對自己的事兒卻不提。
孩子身子不錯,這是個好消息。
楊玄收好信「我的意思,長陵可獨居,不受約束。」
詹娟搖頭,「大長公主不會丟下江山的。」
「沒有千年的江山!」楊玄覺得長陵太過執拗,「我知曉她在想什麼。回去告訴她,大勢如潮,不能擋,擋不得!」
詹娟問道:「誰是大勢?」
「我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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