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鉛有毒?」
「對,一時間看不出來的毒,慢慢的積累下來,這人上吐下瀉,會變成傻子,最終死於各種鉛毒引發的病症。」
「我不信!」
「咳咳!給我按按肩膀,我給你說說此事……」
「中原早些年有一國,那時候用的大多是青銅器,烹飪的用具是鼎,所謂鐘鳴鼎食之家便是這個意思,那個大鼎在打造過程中就有鉛……」
夜色深沉。
禦廚的人儘數被拿下,管事被訊問……
……
同樣的夜色下,楊玄和眾將分析著今日的戰局。
「江州軍士氣高昂,將士悍不畏死,令咱們有些無可奈何。」
江存中今日抵近指揮,發現了不少問題,「江州軍中,將領衝殺在前。將領在前,士卒便不畏生死。」
「論實力,江州軍不及咱們。不過他們就靠著這股子悍勇之氣擋住了咱們的攻勢。」裴儉說道。
眾人看著楊玄。
「我並無什麼手段。」楊玄說道;「這等二十餘萬大軍的會戰,雙方斥候遊騎遮蔽了彼此對對手後方的查探和襲擾的所有手段。什麼伏兵也用不上。但,有一樣卻能用上。」
楊玄指指胸口,「勇氣!」
眾人不解。
「早些歇息,明日,就是決戰!」
楊玄說道。
眾將告退。
韓紀跟著出去,叫住眾人,說道:「長安大軍應當出動了,一旦消息傳到北疆,北疆必然混亂。故而此戰不能拖……」
眾人明白了。
江存中說道:「國公所說的勇氣是何意?」
韓紀搖頭,「國公不說,就別問。」
在這等時候,雙方主將的壓力之大,一般人難以想像。
所以,能不給主將添堵最好。
赫連榮說道:「舍古人沒有動靜。」
韓紀說道:「他們樂意做漁翁。」
……
時間拉退到十天前。
「後撤?」
「阿息保你瘋了?」
麵對質疑,阿息保說道:「攻破北遼的城池後,我看到了那些貴人的貪婪和腐朽,那是不可救藥的墮落。而我當年在北疆看到的卻是蒸蒸日上,鬥誌昂揚。我們後撤,讓他們打個你死我活!」
當日,阿息保單騎來到北遼軍隊駐守的城池前,折斷箭失,發誓在江州大戰結束的消息傳來前,舍古人不會往前一步。
……
消息已經傳到了寧興。
「阿息保用祖宗和自己孩子的魂魄發誓,大戰結束的消息傳來之前,舍古人絕不往前一步,否則,他們將為厲鬼。」
長陵沉吟良久,找來了蕭華和陳方利。
陳方利說道:「舍古人有傳說,死後若是魂魄不能轉生,便會淪為厲鬼。厲鬼每日要受烈日炙烤,痛苦不堪。夜裡,要受月華腐蝕……舍古人用魂魄發誓,必然不敢毀諾。」
長陵說道:「北方防禦舍古人突襲的軍隊調集三萬來寧興,寧興出動五萬大軍,明日出發,增援連江王!」
「好!」陳方利神色振奮,「五萬大軍趕到,必然能摧毀北疆軍士氣。大勝可期!」
「我將前往!」
長陵背身說道。
蕭華低頭,「如此……大善!」
為了大遼,長陵選擇去沙場直麵曾經的愛人。
蕭華和陳方利告退。
信使隨即趕赴江州。
長夜漫漫,長陵在等著訊問的結果。
直至黎明。
「大長公主,那些人嘴硬,依舊沒法撬開。」
內侍來請罪。
「我隻要口供!」
這一夜,長陵的腦海中都是父親的身影。
父親與其說是兵敗氣死,不如說是死於鉛中毒。
那人!
必須死!
詹娟進來,「大長公主,他們在等您。」
長陵起身,「披甲吧!」
幾個宮女帶著甲衣進來,為她披甲。
披甲完畢,詹娟讚道:「英姿颯爽。」
「大長公主。」
乳娘抱著孩子進來了。
長陵微笑著接過孩子,「阿光!」
「阿娘!啊啊啊!」孩子叫嚷著。
長陵眸色溫和,「阿娘出門一趟,你在家乖乖的。」
她抱著孩子走出大殿,外麵,蕭華等人在等候。
「出發!」
一騎飛也似的到了宮門外。
帶來了一個壞消息。
「大長公主,楊玄大軍在半途攔截了連江王統領的大軍。」
蕭華嘶聲道:「所謂長安大軍是個圈套!」
陳方利麵色鐵青,「這是楊玄引誘連江王追擊的誘餌!好手段!好手段!」
我們被耍了!
送行的群臣各種麵色都有,五顏六色,惱羞成怒的卻不多。
他果然還是那個大唐名帥,布局宏大,騙過了天下人……長陵深吸一口氣,說道:「正好,我便領軍前去接應連江王。」
……
鷹衛。
赫連紅在喝茶,沒看文書。
萬淩霄急匆匆進來,「大統領,大長公主和蕭華、陳方利帶著五萬大軍出發了。」
赫連紅抬頭,「確定?」
萬淩霄點頭,「江州那邊來報,長安出兵是楊玄一手弄出來的騙局,目的是誘惑連江王出擊。連江王大軍出擊後,被楊玄半途攔截,雙方正在大戰。」
「好!」
赫連紅霍然起身,「令我們的人準備,等入夜後就動手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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