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風吹拂,吹過了桉幾。
桉幾上那捲小說被風一吹,竟然成了碎屑。
紙屑紛飛,落的值房裡到處都是。
……
皇城。
王舉接到了消息。
「鷹衛大統領赫連紅說接到消息,有人在宮中意圖作亂。」
王舉放下手中的書,揉揉眼睛,「她帶來了多少人?」
小吏說道:「數十人。」
「都是好手。」小吏補充道。
王舉說道:「放她進來。」
「是!」
小吏告退。
隨即,皇城大門開了一條縫隙。
赫連紅帶著人魚貫而入。
皇城兩側都是官衙,而中間就是一條寬敞的大道。
大道中間,王舉帶著一隊軍士在等候。
火把獵獵燃燒,照的王舉的臉纖毫畢現。
赫連紅緩緩走過去。
「宮中誰作亂?」王舉問道。
「太後!」赫連紅說道。
王舉搖頭,「咱們的人盯著太後,但凡有異動就會出手。」
赫連紅說道:「有林雅餘孽協助。」
「哦!」王舉說道:「林雅餘黨?是誰?」
赫連紅說道:「不得而知,不過,消息傳到鷹衛,確鑿。」
鷹衛多年來傳遞消息,出錯的次數屈指可數,信譽卓著。
王舉側身,「如此,老夫便和大統領去看看那些亂臣賊子!」
「好。」
赫連紅帶著萬淩霄等人跟在後麵。
雙方走到了宮城前,王舉抬頭,「是老夫,開門。」
宮城的門緩緩打開。
王舉往側麵退了幾步,「大統領,請。」
宮門裡有些昏暗,赫連紅說道:「一起!」
王舉搖頭,「老夫和你不是一路人!」
萬淩霄變色,「你這話什麼意思?」
王舉在不斷後退,身後的人湧上來,把他擋在後麵。
「老夫說了,和你等不是一路人!」
王舉拍拍手,「亂臣賊子,人人得而誅之!」
宮城上突然大放光明,一個個軍士拿著火把出現。
更多的軍士手持弓箭和兵器,對準了赫連紅等人。
赫連紅沉聲道:「長陵不在,王舉,你要謀反嗎?」
王舉笑道:「赫連紅,你以為自己的那些手段能瞞過大長公主?大長公主等你謀反多時了。」
萬淩霄突然仰天長嘯。
遠方傳來了動靜,馬蹄聲,腳步聲。
「敵襲!」
皇城上,火把林立。
「老狗,此刻歸降還能留你一條性命!」
萬淩霄獰笑道。
「歸降?」
王舉冷笑道:「那些亂賊是林雅的餘孽吧!」
「是又如何?」萬淩霄說道:「大長公主帶走了五萬大軍,城中空虛。今夜,誰能阻攔大統領?」
外麵突然傳來了密集的馬蹄聲。
喊殺聲震天。
「棄刀跪地不殺!」
有人在喊道。
接著,皇城大門再度打開。
眾人回身。
一人緩緩走了進來。
白色衣裙,眸色微冷。
「大長公主?」
「長陵!」
來人正是長陵。
她緩緩走來。
「我一直希望不是你,紅姨。」
長陵說道。
萬淩霄說道:「大長公主,此事是個誤會……」
啪!
赫連紅一巴掌拍開他,走到了前方。
「你回來了。」
長陵止步,「父親身子強健,時常說自己能活九十九歲。可他卻隻活了五十餘歲。」
五十餘歲對於普通人而言算是高壽,可對於修為不錯的赫連峰來說,便是短命。
修煉是強大肉身的一個過程,雖說辛苦,但回報也頗為豐厚。故而慵懶的貴人也願意吃些苦頭,隻為能儘情的吃喝玩樂,多享受些年頭。
赫連紅說道:「那是意外。」
「意外嗎?」長陵說道:「到了先帝,雖說癡肥了些,可好歹有修為的底子,再差也不至於登基數年便去了。到了當今陛下也是如此。」
赫連紅嘆道:「那都是命啊!」
「我發現他們都有個特性,腹疼,頭暈頭痛,難以安枕,眼底出血,丟三落四……」
長陵的眸中多了些痛苦之意,顯然,回憶父親的痛苦經歷並不好受,「我知曉,這不是病,而是毒。」
「長陵啊!你想多了。」赫連紅苦笑,「我為何要下毒?」
「是啊!你為何要下毒!」
外麵的慘叫聲越來越少。
「我令人追索,在宮中差不多掘地三尺,可依舊尋不到下毒的痕跡。」長陵說道:「我訊問了許多人,父親身邊的人,先帝身邊的人,陛下身邊的人,可沒人知曉那毒是如何下的。」
「你累了,長陵。」赫連紅說道:「去歇息吧!」
「你在害怕什麼?」長陵微笑道:「我既然說是你,那必然找到了證據。你以為,把鉛毒弄在餐具中,弄在罐子中,就無人知曉嗎?」
噗!
赫連紅的長發無風自動。
她看著長陵,「是誰?」
那是她的秘密。
除去對三位帝王下過手之外,也就是在桃縣用過。
動手的人是她的絕對心腹,
她自問心腹不可能背叛自己。
那麼,長陵如何找到了下毒的絕密手段?
「他!」長陵冷笑。
「誰?」赫連紅眯著眼,在猜測。
「我的男人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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