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等長安大軍。」赫連榮說道:「你覺著,長安大軍多久能到?」
韓紀側身看著他,「老夫隻猜測我北疆大軍何時能南下!」
……
「南疆軍依舊未至!」
從出發後,長安大軍就沒消停過。
這些一直在長安拱衛帝王的將士,出了關中後,就吃足了苦頭,為此牢騷滿腹。
「一群蠢貨!」
統軍大將竇重看著操練的將士,冷冷的道:「拿下一批,重責。」
這是殺雞儆猴。
「領命!」
隨即,數十將士被抓,當眾毒打。
兩人被斬首,首級掛在邊上。
「從今日起,嚴加管束。」
竇重看著兩顆齜牙咧嘴的人頭,眸中多了森然之意。他看了魏忠一眼,「老魏覺著如何?」
魏忠知曉這貨是想尋自己的麻煩,就淡淡的道:「大將軍說的是。」
有人說道:「大將軍,這南疆軍若是出發了,至少該派個人來稟告一聲吧?」
竇重想到了自己上次見到的石忠唐,看似憨直,可能把張楚茂逼的走投無路的人,怎會憨直?
他冷冷的道:「等見麵時,老夫自然會給他一個交代。」
他是皇帝的心腹,而石忠唐,不過是皇帝的狗罷了。
這一點,他清楚,石忠唐也清楚。
「北疆那邊可有消息?」竇重問道。
「大將軍,楊玄如今駐軍寧興,據聞舍古人出動了。」
竇重說道:「舍古人凶悍,隻要他們能拖住北疆軍一陣子,便是天助我也!」
他回身,「去告知長安,催促南疆軍北上。去稟告陛下,若是石忠唐再不來,一旦楊玄擊敗了舍古人,這一戰,老夫並無把握!」
數騎往長安去了。
校場上,將士們明顯的認真了許多。
竇重負手看著,心思卻飄到了長安。
當年竇氏冒險站隊李泌,從龍成功後的回報豐厚的令人眼紅。多年後,帝王漸漸垂暮,竇氏麵臨著二度選擇的難題。
從目前來看,毫無疑問,越王幾乎是沒有對手。
可越王的身後是楊鬆成。
千年潁川楊氏自然不會乾出吃獨食這等事兒來,可楊鬆成的身後站著一群人。這群人叫做世家門閥,叫做權貴豪強……
從龍之功再豐厚,當分潤的人多了之後,也變少了。
竇氏當年可是收獲頗豐,現在讓竇重跟著楊鬆成的屁股後麵去吃殘羹剩飯,他自然不願意。而且他是李泌的心腹,若是轉投楊鬆成的事兒發了,李泌能讓他一家子後悔被生出來。
衛王……竇重微微搖頭。
敬王……沒有根基的一個皇子,除非皇帝想毀掉大唐,否則敬王毫無希望。
他皺著眉,一時間,竟然陷入了左右為難的境地。
越王雖說獨大,可皇帝的性子竇重深知,最見不得這等局麵。如此,弄不好後續還有變故。
罷了,竇重抬頭,心想先看看皇帝的意思。
操練結束,魏忠回到了自己的房間。
「大將軍,長安的書信。」
隨從給他帶來了兩封信。
一封是友人的,一封是女兒魏靈兒的。
魏忠喜歡把好東西留在最後,就先拆開了友人的書信。
在書信中,友人介紹了一番長安的現狀。
衛王被關在鏡台中,皇帝卻沒有下狠手。
越王最近風光無限,雖說低調,可架不住投靠的人多啊!
「門前車水馬龍?」魏忠覺得越王此刻多半有些苦惱,擔心因此激怒皇帝。
而皇帝最近很是勤政了一番,三日一朝,友人在書信中嘲諷了一番皇帝的作態,說最近外界有人說所謂的大乾盛世,不過是粉飾罷了。皇帝由此做出勤政的姿態,便是心虛。
帝王如此,大唐奈何?
友人最後感慨道。
魏忠打開了女兒的書信。
魏靈兒先問候了父親的身體情況,隨後說了些家中的瑣碎事,什麼小侄兒最近很是頑皮,打碎了他心愛的水瓶等等。
多半是這個丫頭弄壞的……魏忠嘴角微微翹起,想著歸去後怎麼藉此凶一下女兒。但那個丫頭多半會裝作乖巧的模樣,左耳進右耳出吧!
不過,這不就是為人父的樂趣嗎?
後續魏靈兒提及了長安大軍北上的事兒。
其中,魏靈兒說到自己當初在北疆看到的一切。
——北疆民風彪悍,那些百姓時刻麵臨著北遼的侵襲,每個人都凶狠異常。至少,比長安和關中人凶狠。
——長安最近在吹噓竇重有多厲害,把他當初去南疆歷練的經歷添油加醋吹捧了一番。
竇重是不差!
魏忠笑了笑。
——阿耶,秦國公可是能滅了北遼的存在啊!
魏忠一怔。
——阿耶,帶著這封信,若是被抓了,就拿出來。
老夫難道還得靠閨女保命?
魏忠不禁莞爾。
——上次秦國公來長安,我請他飲酒,席間和他說過,若是廝殺,務必要保留阿耶一命。
姑且不論勝敗,可楊玄為何要聽你的?
魏忠不禁搖頭,覺得女兒傻乎乎的。
後麵還有一行字。
——我告訴他,若是不聽……
我便嫁給他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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