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起身走了出去。
韓石頭跟在後麵,就聽皇帝說道:「告訴國丈,二郎體弱。」
皇帝終於下定了決心。
「是!」
韓石頭知曉,皇帝這是決定要弄死衛王,但在他死之前也得利用一把。
但,偽帝的小崽子死的再多他也不會心疼。
興許郎君會心疼吧!
心軟可做不好帝王啊!咱的小主人。
韓石頭去尋楊鬆成。
「知道了。」
等韓石頭走後,楊鬆成找來鄭琦,交代道:「北疆勢大,必須與陛下聯手禦敵。」
鄭琦說道:「楊逆還得歇息一陣子吧?」
「是,不過此人大勢已成。」楊鬆成說道。
「可那位的話,說實話,下官不信。」
「老夫也不信。不過,此次他的誠意很足。」
「是何誠意?」
「衛王的命!」
……
韓石頭回到了梨園,「國丈那邊說知道了。」
「老狗,他還覺得不夠?」皇帝冷冷的道。
韓石頭問道:「陛下,此事令何人動手?」
動手弄死一個皇子,一般人沒這個膽略,就怕被秋後算帳。
皇帝淡淡的道:「讓趙三福去。」
哦豁!
韓石頭在心中為趙三福默哀一瞬,「是!」
他親自去了鏡台。
「韓少監少見。」
趙三福熱情的把他迎進去。
「不用了。」韓石頭看了一眼牢房的方向。「陛下說,衛王身子骨弱,你要小心些。」
衛王的身子骨弱?
那老子便是趙黛玉!
趙三福當初聽楊玄說過一個悽美的故事,什麼表兄妹之間的愛而不得,那個叫做黛玉的女人身體孱弱,可惜了。
「好生做事。」
韓石頭飄然而去。
趙三福傻眼了。
這是讓我殺了衛王的意思?
天神!
昏君竟然要殺二兒子。
……
「他就四個兒子,長子被他親手用弓弦勒死,幼子他不管不顧,養成了廢物。老二好不容易在一灘渾水中長的乾淨些,這下也要完了。」
趙三福喝了一口酒。
坐在對麵的是鄭遠東,他眯著眼,「衛王殺了楊鬆成的次子,昏君這是給楊鬆成出氣……這是怯了。」
「北疆一統北地,氣勢如虹。秦國公如今可不懼什麼圍攻。北遼故地應當會有些紛亂,但你看看當初秦國公收拾北疆那些豪強的手段,堪稱是軟硬兼施。北遼故地的紛亂隻會令他歡喜,順勢清洗一番。」
趙三福苦笑道:「當初的少年啊!如今成了龐然大物,再見到他時,我在想,我是否該行禮,口稱見過國公。」
「忘掉你腦子裡的少年吧!」鄭遠東起身,「天下是一盤子,原先下棋的是昏君和楊鬆成等人。楊玄是棋子。如今他一腳踹開楊鬆成等人,坐在了昏君的對麵。老夫仿佛看著他在衝著昏君獰笑……」
他走到門口止步,搖頭道:「咱們謀劃大事多年,自鳴得意,可楊玄不吭不哈的低頭前行,此刻成了逐鹿之人。羞煞老夫了。」
趙三福啞然,心中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油然而生。
我有些嫉妒子泰?
不!
定然不是。
他喝了一杯酒,低下頭,「我口口聲聲說要守護這萬家煙火,可我做了什麼?」
「你一直在蠅營狗苟,老夫也是。」鄭遠東回身,「他若是願意輔佐大王,那麼,給他一個大將軍又如何?」
他看著趙三福,「你覺著他可願意?」
那個少年……純良,但卻執拗。
「他認定之事,百折不回!」趙三福搖頭,「此刻想來,他這十餘年的所作所為都有跡可循。他一直在謀劃北地!」
「少年也敢謀劃天下嗎?」鄭遠東心中震動,「此事先擱下,衛王那邊,皇帝這是要你的把柄。不過他要想動你也得等幾年。」
「好歹,得等我幫他撕咬了對頭再說。」趙三福微笑道:「那麼,我便殺一個皇子看看。」
「殺利落些。」鄭遠東最後說道。
「為何?」趙三福問道。
「衛王能把淑妃和妻兒託付給楊玄,可見二人之間交情莫逆。你若是用了手段,小心不得善終。」
趙三福苦笑,「我的眼皮一直在跳……」
「左眼還是右眼?」鄭遠東問道。
趙三福摸摸右眼,「右眼。」
「等死吧!」
……
趙三福回到了鏡台。
「我該生病吧?」
這事兒趙三福隻告訴了辛全。
辛全依舊守著一罐子肉,沒抬頭說道:「從你選擇了和王守作對開始,你就沒了後路。」
「想個法子吧?」趙三福依舊不死心。
辛全抬頭,「法子有。」
趙三福洗耳恭聽。
辛全用勺子撥弄了一下罐子裡的肉湯,一股子香氣襲來。
「給自己一刀,或是老夫給你一刀,半死的那種。隨後,裝作是被人刺殺的模樣……」
趙三福猶豫了一下,「要不,我還是殺衛王吧!」
「禦史,宮中來人了。」
來人竟然還是韓石頭,「趙禦史這是舍不得動手?」
皇帝怒了?
趙三福趕緊解釋,「下官一直覺著有大事要發生,這不,剛令人去查探。」
「什麼大事?」
這不是皇帝怒了,而是韓石頭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偽帝再死一個小崽子,所以親自來催促。
韓石頭見趙三福尷尬,就冷笑道:「滿嘴胡言!」
二人在值房中喝茶,趙三福好歹也算是韓石頭的半個人,故而厚顏道:「少監,下官從不撒謊,真是覺著有大事要發生。」
「你若是不撒謊,咱便是聖人!」韓石頭說道。
呯!
值房的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。
辛全那張萬年從容的臉上,此刻皆是震驚。
「有大事!」
「何事?」
趙三福覺得自己莫非是老天的兒子,就在沒法圓謊的時候,真的來了大事兒。
「南疆石忠唐謀反!」
呯!
趙三福手中的茶杯落下。
他,呆若木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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