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嵩覺得自己的任務完成了,剩下的事兒就是等著慶功。
「殿下大敗建州軍……」
「萬勝!」
歡呼聲傳來。
錢嵩的身體搖晃了一下,「不可能!」
三州聯手,每一步都是不可逆的。
李玄麾下就那點人馬,如何能逆轉擊敗建州軍?
可北疆軍那個姿態一看便不是作假。
而且,若是李玄兵敗,此刻赫連榮要做的便是緩緩而退,去接應李玄。
而不是興奮的追殺他和越州軍!
「阿史那燕榮,老狗!」
錢嵩麵色慘白,「撤!撤!」
「殿下以一萬敢死營,輔以三萬民夫圍困道州城,主力伏擊建州軍得手!」
官員在不斷傳遞著此戰的消息,「喊起來!」
「道州城下的都是民夫,哈哈哈哈!」
北疆軍在狂笑。
錢嵩一邊策馬疾馳,一邊罵道:「潘廣成那個蠢貨,那個蠢貨!」
他回頭看了一眼,北疆軍正在追砍他的麾下。
兩萬大軍,能緊隨著他的不到一萬。
這一戰,慘敗!
不!
是完敗!
「阿史那燕榮那個蠢貨,他被李玄玩弄於股掌之間而不知!」
官員勒住戰馬,緩緩回歸。
他尋到了赫連榮,「殿下令把此戰經過傳於各方。」
赫連榮點頭,「貧僧領命!」
身邊的將領問道:「這不是泄密了嗎?下一次這等手段就沒法用了。」
「此戰之前,整個北方淪陷,關中淪陷,偽帝逃竄……大唐,恍若深陷深淵,無人能把它拉出來。」
赫連榮說道:「殿下籌謀此戰,不隻是要一個落腳點,更要緊的是,在這個烏雲籠罩的大勢之下,殿下必須用一場不容爭議的大勝來告知天下,大唐,還沒亡!」
……
「許多人都說大唐要亡了。」李玄緩緩策馬,往道州城而去。
「關中失陷後,天下茫然。」韓紀嘆道:「說實話,下了利州後,老夫去城中走訪,那些百姓都說大唐亡了。」
「孤一直想,這個大唐怎麼了?」李玄說道:「這麼些年,這個大唐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,武勇。當年聞戰則喜,百姓踴躍從軍的局麵再也看不到了。關中一破,天下人的勇氣也隨著而破。而孤要做的便是,帶著他們,把那些勇氣找回來。」
「萬勝!」
後方傳來歡呼聲,寧雅韻說道:「這是又斬殺了敵將吧!」
「叛軍北上,一路勢如破竹,令天下人震怖。該如何破解?孤想了許久,唯有令天下人看到希望。」
李玄指著那些將士,最後指著自己,「孤令人把此戰的經過傳於各方,便是在告知天下人,希望,在此!」
……
道州城下。
陳竹帶著麾下在拚命的衝殺。
他發現不大對。
擋在前方的總是那些人。
更後麵些的地方,烏壓壓一片北疆軍卻隻是搖旗吶喊,不動窩。
為何不動?
陳竹不解。
他在馬背上抬頭看了後麵一眼。
那些人依舊在搖旗吶喊。
這特麼的不對啊!
裴儉乃是裴九之子,深得秦王看重,怎會擱著主力不動?
難道他準備支援李玄?
那還等什麼?
兵貴神速……這不對!
陳竹仰頭喊道:「告之使君,北疆軍不對!」
城頭,潘廣成卻沒發現。
北疆軍那些人馬在他的眼中便是在圍困道州,阻攔陳竹的突擊。
所以,當陳竹的疑惑傳導到了潘廣成這裡時,他微笑道:「告之陳竹,功勞少不了他的!」
他以為陳竹是在表功!
陳竹得了這句話,差點一口老血就噴了出來。
「差不多了吧?」
城頭,潘廣成問道。
江峰說道:「按理,是差不多了。」
「撤!」
潘廣成準備見好就收,剩下的就看阿史那燕榮的了。
鐺鐺鐺!
城頭在鳴金。
裴儉在後麵冷冷的道:「告訴索雲,儘力纏住敵軍。」
索雲令人回復,「領命!」
敢死營的將士死死地纏著敵軍。
就在此時,遠方傳來了號角聲。
裴儉喊道:「不必再顧忌什麼,全軍出擊!」
那些裝模作樣的民夫後撤,千餘預備隊不再保留,儘數衝了上去。
嗚嗚嗚!
一隊隊騎兵出現。
接著是討逆大旗。
「是李玄!」
潘廣成麵色慘白,不敢置信的道:「阿史那燕榮呢?」
江峰喊道:「撤!」
陳竹帶著麾下在撤離,可大部都被纏住了。
前方,千餘守軍剛進城,城門就在緩緩關閉。
陳竹落在後麵,瘋狂喊道:「老夫還在!老夫還在啊!」
他突然發現周圍很安靜。
陳竹身邊的軍士們紛紛跪下。
衝著他的身後俯首,紛紛是看到了神靈,渾身顫慄。
陳竹在馬背上回頭。
一騎在許多文武官員和護衛的簇擁下,緩緩而來。
那些北疆軍將士看著那人,眼中皆是崇敬之色,高呼道:
「殿下千歲!」
那人看著陳竹,淡淡問道:「降,或是死!」
陳竹下馬跪下,「罪人願降!」
李玄抬頭看著城頭,說道:「道州,降不降?」
潘廣成衝著他喊道:「呸!」
「很好!」
李玄說道:「破城後,守軍一個不留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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