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中丟失後,許多將士散落在各處。【,無錯章節閱讀】
這些將士有的隱入山林,有的不甘失敗,盯著叛軍,不時偷襲。
而最大的一股便是衛王。
衛王率領麾下不斷襲擊叛軍,突襲叛軍輜重,獲得補給的同時,也沉重打擊了叛軍的士氣。
隨著名聲漸漸遠播,那些散兵遊勇紛紛來投靠衛王。
漸漸的,衛王麾下集結了數千騎。
成為關中不可小覷的一股力量。
……
雖然叛軍撤離,但皇帝依舊不敢怠慢,帶著浩浩蕩蕩一群人繼續往蜀地去。
不過,氣氛比之當初出長安時好了不少。
「陛下!」
趙三福在馬車外求見。
韓石頭在馬車邊說道:「陛下,是鏡台趙禦史。」
馬車裡傳來了皇帝的聲音,「何事?」
「陛下,鏡台密諜來報,叛軍如今盤踞於長安、夾穀關一帶。」
這說明叛軍把主要注意力集中在了北疆軍那邊。
這算是個好消息。
「衛王在關中收攏了數千人馬,如今聲名大振。」
馬車裡沉默了片刻。
「老二,倒是出乎了朕的預料。」
衛王的表現不隻是出乎了皇帝的預料,也出乎了許多人的預料。
那個冷漠的像是一塊石頭般的衛王,竟然也有這等本事?
越王沉默著。
楊鬆成想到了北疆。
若是沒有北疆的廝殺經歷,衛王不可能在關中混的風生水起。
「那個孽種!」
楊鬆成的眼中多了一抹厲色,「陛下怎麼說?」
鄭琦說道:「陛下準備派個監軍去!」
「老把戲!」楊鬆成對這個女婿的心思一清二楚,「他這是想用監軍監督,伺機奪權。」
鄭琦說道:「其實,衛王那裡就算是集結了百萬大軍也不怕。畢竟,再怎麼著他也不能弒父吧!」
楊鬆成想想衛王的性子,「不會!」
但可能會幽禁!
想到李泌被幽禁,楊鬆成竟然生出了些歡喜的情緒來。
但衛王若是得勢,對楊氏有百害而無一利。
「陛下想用衛王來牽製北疆軍!」楊鬆成說出了皇帝的終極目標。
「一個是監國太子,一個號稱要討逆。二人之間交好多年,好友之間若是兵戎相見,想來會很有趣。」
對於皇帝的權術手段,鄭琦是發自內心的欽佩。
「且衛王的妻兒如今就在北疆。」楊鬆成說道:「此事,越發有趣了。」
……
二人喝著茶水,這時有人來稟告。
「國丈,鏡台那邊的消息,石忠唐在集結人馬。」
楊鬆成撫須微笑,「這是要與那個孽種決戰之意。」
鄭琦也鬆了一口氣,「最好兩敗俱傷。」
馬蹄聲在街道上傳來。
「追兵來了。」
城中頓時亂作一團。
「趕緊走!」
楊鬆成起身。
鄭琦罵道:「石逆那條野狗,與那個孽種決戰之前,依舊不忘追殺我等。」
「集結!」陳瀟在街道上高呼。
隨行的軍隊在集結。
楊明和急匆匆趕來,「叛軍這是何意?」
陳瀟冷笑,「石逆這是不死心,想著若是能擒獲陛下,天下就會大亂。」
失去了帝王的大唐,野心家們會紛紛鑽出老巢,看看這個世間……隨後,烽煙四起。
楊明和看著遠方,「那一戰,不遠了。」
陳瀟說道:「那是決定天下大勢的一戰,可那一戰,我等卻隻能遠觀。」
「我等遠觀不打緊,那一戰竟然與陛下無關,可謂是可笑之極。」
「帝王威嚴在漸漸散去!」陳瀟的眼中多了些厲色,「國事如此,總得有人出來承擔罪責!」
「快。」梁靖急匆匆的出來,沒發現兩道犀利的目光看向自己。
而在不遠處,花花和幾個婦人在搬東西。
她也看了梁靖一眼。
「這人,看著就是個倒黴蛋!」
……
長安。
皇帝帶走了許多人,但即便是如此,人口早就開始膨脹的長安城中,依舊擁擠。
隨著石忠唐嚴肅軍紀,長安人也敢出門了。
那些肉食者跑了,可關中的田地大多都是他們的。人走了,莊稼得有人照顧不是。
等秋季收割後,叛軍的糧草將會空前的充足。
石忠唐最為重視此事,嚴令各地善待農人。
至少今年麥收前要如此。
「有人殺了兩個農人!」
下麵的人來稟告,「那地方的農人都散了。」
「殺了,傳首各處!」石忠唐殺氣騰騰的道。
「是!」
賀尊進了大殿,「國公,建州那邊死傷慘重,該補充兵員了。」
「阿史那燕榮的傷好了?」石忠唐譏誚的道。
「說是好了些。」
戰敗後,阿史那燕榮聯手越州刺史錢嵩,異口同聲的把兵敗的鍋丟給了道州刺史潘廣成。
可憐潘廣成身處京觀最頂層,無力為自己辯護。
但石忠唐在軍中有眼線,隨即傳來了此戰的真實消息,石忠唐震怒,若非賀尊苦勸,阿史那燕榮早已成了殺雞儆猴的那隻猴子。
「李玄破了道州後,北地的糧草源源不斷湧入了道州。」石忠唐放下手中的文書,揉揉眉心,「他的下一步不是建州便是越州。」
「若是建州,那麼他便是要封鎖關中。國公,一旦我軍被縮在關中,南方……就怕擋不住李玄的大軍吶!」
「可若是越州呢?」石忠唐冷靜的道:「越州一旦丟失,你可看到了一條線?」
賀尊閉上眼,「追殺李泌的路線。」
「他若是攻打越州,留下建州,不但能切斷關中通往南方的通道,且還留下了一條路線,令我軍能追殺李泌。」
石忠唐玩味的道:「若是我軍擒獲李泌,或是殺了李泌,對於李玄而言,便是幸事。」
「如此,他便避開了同室操戈的惡名!」賀尊笑道。
「查探北疆軍斥候的動向。」石忠唐沉聲道:「無論他是攻打越州還是建州,都是我軍不可承受的結果。」
賀尊說道:「國公之意是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