咱是天使啊!
「殿下這是要蔑視陛下嗎?」雷柏下意識的搬出了後台老板。
他看看左右,發現不對勁。
那些將士怎地看著自己的眼神不對呢?
有輕蔑,有不屑,有憤怒,有……
就是特麼的沒有害怕和敬畏!
天神!
雷柏心中一凜。
「北疆軍孤軍深入,頗為艱難。孤率軍於此,自然不能坐視……」
「可惜不能同他聯絡,否則更好。」
衛王和李晗竟然無視了雷柏,在商議接下來的局勢。
雷柏羞刀難入鞘,嘶聲道:「殿下要蔑視陛下嗎?」
這是天使的唯一倚仗。
大唐依舊還在。
皇帝依舊還在!
誰敢?!
衛王抬頭看著他,微微蹙眉,點頭,「對!」
雷柏:「……」
……
「史公明在做什麼?」
石忠唐冷冷的問道。
大殿內擺放了不少冰塊——托李泌的福,宮中的存冰不少,倒是讓石忠唐過了一個不太熱的夏季。
新紮禦史大夫賀尊說道:「還在攻打代州。」
「他這是要在代州城下到老死嗎?」石忠唐冷笑道:「令人去告訴他,大戰將啟,他與我皆是一根繩上的螞蚱,榮辱與共。」
賀尊點頭,「代州一旦被攻破,利州將麵臨著燕東大軍的威脅。一旦利州失守,北疆軍就被切斷了歸路,且糧道也為之斷絕。」
「李玄用越州威脅我,而我,反手便能令他左右為難。」
石忠唐眯著眼,「兵法,便是琢磨人心。他覺著琢磨透了老夫嗎?」
……
「放箭!」
代州城上箭如雨下,正在攻城的東疆叛軍們紛紛中箭倒下。
隨即,他們把梯子搭在城頭,開始蟻附攻城。
史公明就在城下不遠處,平靜的看著城頭不怎麼激烈的攻防戰。
身邊司馬謝忠說道:「相公,代州,該下了吧?」
史公明說道:「代州攔不住老夫的大軍,可天下風雲變幻,老夫本以為石忠唐能把北疆軍阻截於利州之外,如此,我東疆再無機會。沒想到北疆軍破了利州。道州之戰,北疆軍立足未穩,老夫本以為石忠唐至少能壓製住李玄,把他驅趕回去。可沒想到啊!」
史堅說道:「阿耶,石忠唐無能,以至於道州大敗。」
「他不是無能。」史公明說道:「指揮道州一戰的乃是阿史那燕榮,此人號稱大將,可與李玄相比卻遜色不少。石忠唐本該親臨指揮才是。」
「相公,石忠唐此人深沉。關中乃是帝王之基,如今他入主關中,勢力膨脹的厲害,咱們可不能得罪他!」謝忠勸道。
「老夫這不是在攻打代州嗎?」史公明笑了笑,隻是笑的有些冷淡。
謝忠抬頭看了一眼,隻見城頭上雙方殺的有氣無力的。
這特娘的,不就是忽悠嗎?
十餘騎來稟告,「相公,斥候遇到了石忠唐的使者。」
「讓他們激烈些!」
史公明指指城頭,「帶了來。」
使者是個文官,叫做趙宣,微胖的臉上洋溢著矜持的微笑,見麵行禮,「見過史相公。」
出發之前,石忠唐交代過,此行務必要讓史公明出兵。為此,石忠唐還給了他幾個好手。
「石國公可好?」史公明淡淡問道。
「國公如今乃是商王。」趙宣提醒道。
「是嗎?」史公明神色淡然。
「相公可知當下局勢嗎?」趙宣問道。
這等說客的口吻令史公明不喜,但他卻得罪不起石忠唐。史堅忍不住說道:「不就是道州大敗嗎?」
「大郎!不得無禮!」史公明故作嗔怒。
「是!」史堅嘴裡答應,可看著卻頗為桀驁。
「當下大王掌控關中,已然勝券在握。」趙宣笑眯眯的道,「北疆軍孤軍深入,大王準備出兵,一戰解決這個大敵。」
石忠唐準備出關?
在史公明的判斷中,石忠唐應當會固守關中,以關中為基業。
這是個新情況。
「大軍正在關中整頓,大王正在尋找戰機。」趙宣看著大軍,說道:「燕東大軍雄壯,若是能攻破代州,兵臨利州……利州乃是北疆軍與北方聯絡的唯一通道。若是利州被攻,北疆軍上下定然軍心不穩。」
這個局麵史公明自然早就看到了。
但,老夫為何要為你出手?
史公明默然。
——史公明這頭老狐狸不見兔子不撒鷹,你可許諾……
趙宣說道:「大王的目標在南方,手握關中,執掌南方,大王便心滿意足了。北方疆域廣闊,北疆軍一旦慘敗,從利州到桃縣,將會人心惶惶,一鼓可下。此戰之後,大王願以北方相酬。」
這個誘餌不可謂不大。
整個北方,若是被拿下,對於史公明來說就是一劑超級大補藥。
史公明眸色微亮。
謝忠低聲道:「關中局勢複雜,石忠唐坐鎮長安,也有調和關中各方的意思。他更看重的是關中……」
北方,石忠唐就算是有心,可當下卻心有餘而力不足。
所以,他的許諾,應當是誠意滿滿。
破代州不是事!
史公明看了一眼破爛的城頭,心想破了代州,接著兵臨利州,北疆軍歸途被威脅,必然震動。
石忠唐順勢出兵,這便是拿到了人和。
天時地利人和都在手,這一戰,石忠唐必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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