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這便是臣為殿下操練的鐵騎!」楊略說道。
「忠心耿耿。」李玄微笑道:「起來!」
這兩千餘騎終究陌生,殿下第一次見麵就讚譽有加,顯然是看在楊略的麵子上。
這是愛屋及烏啊!
韓紀知曉,楊略的到來,必然會改變北疆的權力架構。
……
逃到半道的石忠唐給麾下打氣,「關中依舊在手,那是帝王之基,隻需修生養息數年,便能恢復元氣……」
「有人來了。」
一隊騎兵狼狽而來。
「大王!」
「是夾穀關的守軍!」
石忠唐麵色一變,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。
「大王,夾穀關,丟了!」
……
噗!
石忠唐開口就吐了一口血。
關中乃是他最後的底牌,唯有握住關中,他才有翻本的資格。
才有繼續逐鹿中原的資格。
他率領大軍出戰,關中空虛,此刻夾穀關一丟,他便是喪家之犬。
「是誰?」
「衛王!」
……
「撤!」
石忠唐幾乎沒有考慮,帶著麾下就繞了個圈子,往南方而去。
那是夾穀關,不說一夫當關,萬夫莫開,但就憑著他士氣儘喪的麾下,一時半會兒破不了。
可追兵就在身後。
他隻能逃!
……
隨軍的民夫來了。
看著屍橫遍野的沙場,都倒吸一口涼氣。
「大勝了?」
「當然,否則殿下怎會這般悠閒?」
李玄負手和楊略等人在沙場散步,有說有笑。
「南周那邊,孤也沒想到會這般莽撞,竟敢主動攻打南疆。」
「南周軍隊有守土之心,卻無進取的勇氣。」楊略一句話道儘了南周武人的心態。
你讓我固守可以,因為這是守護家園。
「南周對武人頗為苛刻,說實話,沒人願意為朝中君臣去開疆拓土。」韓紀笑道。
「這便是因果。」李玄說道:「壓製苛待武人,這是因,而後大敗,這便是果。」
因果循環,屢試不爽。
「築京觀!」
前方有人喊道。
李玄止步,微笑道:「希望這個京觀不是最大的。」
這一戰叛軍戰死數萬,數萬人的京觀還不夠大?
眾人心中一寒,為那些異族人默哀一瞬。
王老二自告奮勇去監造京觀,李玄莞爾點頭。
楊略記得王老二,說道:「以後殿下身邊得有能用之人。」
這話隱晦……臣老了,以後怕是無法為殿下效力,王老二這等人正好接班。
李玄看著他,「孤胸中還有無數雄圖霸業,而你,不可或缺!」
楊略苦笑,「臣老了。」
「屠公尚且在為孤效力,你老什麼?」李玄淡淡的道。
京觀在不斷升高。
一個叛軍文官被帶了來。
「殿下,此人說有重大機密稟告。」
押送的軍士說道。
文官跪下,諂笑道:「下官夏青,見過殿下。」
「是何機密?」李玄問道。
別人沒發現,但從小看護他長大的楊略卻察覺到了一絲不耐煩之意。
夏青說道:「下官當初從賊乃是迫不得已,下官身在叛軍營中,可卻想做內應。殿下,下官早就看出殿下乃是真龍,可惜身處南方無法投靠。」
李玄擺擺手。
兩個軍士覺得自己被騙了,惱火的倒拖著夏青往京觀那邊去。
「殿下,下官願意效忠啊!」
「殿下!」夏青的聲音變得尖利起來,「下官願做殿下的走狗,殿下令下官撕咬誰,下官便咬誰。殿下,饒命吶……」
京觀之前,隻是一刀。
尖叫聲消停了。
巨大的京觀依舊在往上延伸……
京觀石已經做好了,很大。
「殿下,好了。」
文房四寶齊備,李玄拿起毛筆,思忖了一下,隨即落筆……
——大乾十五年,有異族作亂,荼毒南方及關中,天下震怖。孤舉討逆之旗,領大軍南下,敗叛賊於此,斬殺無數,築京觀以懾不臣。
這是介紹。
眾人微笑點頭。
這一戰,所有人都將標榜青史。
李玄繼續書寫。
——宜懸頭承天蠻夷邸間,以示萬裡。明犯強唐者,雖遠必誅!
承天街,乃是長安皇城內接待異族使者的地方。
眾人隻覺得胸中熱血猛的往上一湧。
應當把砍下來的頭顱懸掛在異族使者居住的承天街,讓他們明白,敢於侵犯大唐的異族,即便離的再遠,大唐也必將誅殺!
自從李元、李泌父子發動宮變登基之後,大唐國勢便一再下滑。
國勢下滑,便會引來異族的窺探。
北遼一改對峙的姿態。頻頻入侵。若非北疆軍突然崛起,滅了北遼,此刻大唐的北方,怕是一夕三驚。
南疆叛軍的橫行,更是令天下人惶然絕望。
他們擔心,異族人將會在中原再度展開一次屠戮。
陳國之前的王朝覆滅後,異族聯手入侵,把中原殺的十室九空。
曾威震四夷的中原淪為了異族的屠宰場。
險些被滅種。
就在此刻,李玄打出了討逆大旗,率軍南下平叛。
就在這天下矚目的一戰中,大敗石忠唐叛軍。
——宜懸頭承天蠻夷邸間,以示萬裡。明犯強唐者,雖遠必誅!
這是來自於秦王的表態。
孤,不會就此罷手!
北疆軍,將會揮師南下,直至把叛賊儘數殲滅。
而這更是秦王對外的一種姿態。
也可以說是未來大唐外交的原則。
誰敢侵犯大唐!
誰敢侵犯大唐人!
無論你身在何方!
無論你逃到何處!
咱們!
不死不休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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