棉城,這是南疆朝向北方的第一座城池。
當北疆大軍雲集城下時,城頭的叛軍在顫慄。「攻城!」
秦王說道。
隻用了大半個時辰,棉城守軍就崩潰了。
而且,城中百姓竟然主動配合北疆軍清剿叛軍殘餘。一個老人罵道:「這些畜生,早該死了!」
人心向背,在此刻顯露無疑。
第二座城池,王老二帶著數千遊騎趕到時,發現城門洞開,幾個百姓膽怯的在外麵張望。「跑了,都跑了。」
守軍跑了。
在得知北
疆軍出動後,儘數逃了,不知去向。「南疆就那麼大,他們跑不遠。」
秦王的反應意味深長。
隨後的進攻更像是一次進軍。
大多城池的叛軍逃散百姓自發組織起來維持秩序,等待北疆軍接收。「人心散了。」
韓紀歡喜的道。
北疆軍不斷推進的消息傳到了清河。「多處守軍逃散。」
賀尊低著頭,隻覺得大堂裡的氣氛幾乎凝固住了。這是兵敗如山倒啊!
大勢已去!
「無需擔心!」
最近幾日石忠唐變得越發的令人高深莫測了。
他舉手投足皆有一種刻意的緩慢,說話也是如此。
「關中那些世家大族不滿秦王久矣,我軍黃州戰敗後,他們必然會擔心秦王一統天下,隨後會削弱,乃至於鎮壓世家大族。這些人可會坐以待斃?不會!」
石忠唐興奮的道:「他們會動手。隻需關中***的消息傳到軍中,秦王必然回師。」賀尊低下頭,暗自苦笑。
秦王的心腹謀士曹穎坐鎮關中,另有虎賁之師鎮壓,誰敢***?
關鍵是,許多世家大族的家主都在蜀地,或是在蜀地悄然返回關中的路上。沒有主事人,誰敢***?
大王,這是昏頭了嗎?
賀尊抬頭看了一眼,卻見石忠唐滿麵紅光。他不禁想到了當初聽聞過的一段話。
—人臨死前都會回光返照,看著,滿麵紅光!魏明也看到了石忠唐臉上的紅光。
對石忠唐這番分析,他嗤之以鼻,在他看來,石忠唐此刻已經有些瘋癲了。正是動手的好機會。
魏明眸色深沉,看了兩個心腹一眼。
一個心腹出班,「大王,臣聽聞城南有水井中大放光芒,臣去看了,果然。於是便令人看守水井,特來稟告。」
「哦!」石忠唐兩眼一亮。
但凡新君登基之前,一定要弄些祥瑞。
石忠唐果然心動了,問了水井的情況後,說道:「去看看。」他帶著群臣出了節度使府,一路去了城南。
到了城南那條巷子外,這裡已經被軍士封鎖住了。「大王,就在裡麵。」
官員指著裡麵說道。眾人跟著他往裡去。
進去後不遠,右側有個向巷子側麵凹陷的地方,十餘軍士把守。水井就在他們中間,上麵蓋著一塊石板。
「就在此處。」
官員說道。
石忠唐走過去,「揭開!」
身後一個侍衛上前,雙手握住石板邊緣,緩緩搬開。白光沒有。
一個身影從井口竄了出來。劍光閃過。
「大王!」有官員尖叫。
石忠唐沒動,在他身後的魏明大喜,隨即拔刀。卻沒看到石忠唐神色冷漠,甚至是有些厭惡。賀尊嘆息一聲,「何苦?」
石忠唐身邊的侍從輕輕一掌拍去。呼!
衝上來的黑影被這一掌拍飛。
魏明的橫刀此刻也到了石忠唐的脊背後。另一個看似無害的侍從伸手一拳。
橫刀崩碎。
一隻大手不可阻攔的破開了魏明的格擋,抓住了他的肩膀,隻是微微發力,魏明就渾身酸軟。他嘶聲道:「你竟然知曉····」
魏明的一個心腹走出來,行禮,「大王,魏逆的心腹皆在此。」「是你?」
魏明目眥欲裂,「狗賊,我對你不薄,你竟如此回報?」「蠢貨!」
石忠唐回身,「但凡謀大事,首要在於守密。而你這個蠢貨,卻恨不能讓麾下儘人皆知。」魏明突然笑了起來。
「你也沒有好下場!」嗆嘟!
石忠唐猛地拔出腰間橫刀,身體前衝。噗!
橫刀從魏明的小腹刺入,從背後穿了出來。橫刀拔出來,接著一揮。
石忠唐手握人頭,緩緩看向群臣。「誰要謀逆?」
無人吭聲。
「誰?」
急促的腳步聲中,一個將領跑了進來,見到現場的慘狀愕然,然後趕緊稟告:「大王,北疆軍距離清河不到三十裡!」
眾人一陣惶然。齊齊看向石忠唐。
石忠唐提著魏明的頭顱,「殺!」
那些侍衛拔刀,轉瞬就把魏明的心腹殺了個精光。看著那些屍骸,石忠唐微笑道:「這可是祥瑞?」「是!」眾人顫慄。
「那麼,還等什麼?」
石忠唐咆哮,「朕,要登基!」
</p>
</br>
<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