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皇帝覺得不妙時,便會把臣子丟出去背鍋。
這一點,年胥和李泌格外相像。
韓壁怔怔的看著燭火,緩緩說道:「當年老夫與彭靖等人也曾交好,那時……老夫才三十餘歲。咱們一起飲酒,一起去青樓追捧名妓,一起出城狩獵,一起發誓,要振興大周,如此,方不枉此生。可時過境遷,他們卻在權臣之路上越走越遠……」
「他們背叛了當初的誓言。」韓壁緩緩看向陳貫,「陛下當初召見孫石與老夫,曾說,朕當一改祖宗對武人的壓製。可時至今日,大周武人依舊是豬狗般的存在。黃馳此人老夫知曉,最是剛猛。這等人怎會不加抵抗就降敵?」扠
「興許是別的緣故!」陳貫聽到這些秘聞,心中狂跳。
「能有什麼緣故?信州知州馬群最看不起武人,他打壓黃馳許久。此次黃馳歸降,定然與他的打壓有關。老夫最後悔的便是,當時就該把馬群給帶走。」
「那得朝中點頭!」
「都什麼時候了,朝中,朝中一群蠢貨正在想著如何逼宮,如何弄死老夫!」
二人默然相對。
直至晨曦再度光臨。
韓壁起身,身體一個踉蹌。他扶著案幾,自嘲道:「老了,當初老夫可坐一夜,依舊能一躍而起。」扠
陳貫磨蹭了半天才起來,卻是腳麻了。
韓壁走出去,看看晨曦,眼中都是愜意,「真美!」
「敵軍斥候出擊!」
喊聲中,血腥的一天,開始了……
南周軍開始向永州城右翼方向移動。
守將趙申來求見。
「牽製即可!」韓壁交代道:「當然,若是北疆軍棄圍而去,可出城突擊。」扠
「是!」
大軍就位。
「後日!」
韓壁說道:「後日決戰!」
……
北疆軍在開進。
一路上不斷看到南周軍斥候的屍骸。扠
當日,斥候大戰結束,王老二渾身是血,一回來就嚷著餓了。
有人統計了數目。
「殿下,今日斥候大戰,南周軍戰死一千餘人。」
「我軍呢?」
「八百餘!」
「咦!」秦王有些詫異,「對方什麼來頭?」
「看甲衣,應當是精銳禁軍。」扠
「年胥不擔心有人謀反?」韓紀笑吟吟的道:「隨著君臣撕破臉,彭靖那些人沒了退路。若是他們鋌而走險,那事兒可就熱鬨了。」
「難道他們還敢弒君?」赫連榮搖頭,「南周不比大唐,這麼些年民亂越來越多,可臣子卻從未聽聞誰敢有異心。」
「年氏還未曾失德,根基還在!」秦王說道:「南周愛說以德服人,哪日孤也試試。」
王老二一邊在屠裳的幫助下卸甲,一邊說道:「殿下喜用橫刀服人。」
眾人大笑。
第二日,大軍開拔。
隨著和永州之間的距離不斷拉近,雙方的斥候戰更加慘烈。扠
王老二在午後令人傳來消息。
「南周斥候敗退!」
「哦!」秦王問道:「為何?」
「那批精銳耗光了。」
「看來,那些精銳便是南周最後的底氣。」韓紀說道:「估摸著韓壁手中還有些,汴京年胥手中還有些。」
「堂堂南周,竟然如此寒酸……」赫連榮搖頭,「以文製武對錯與否貧僧不知,可就算是要以文製武,也犯不著把武人當做是豬狗吧?」
「一個人心中齷齪,看著世人便覺著都是齷齪人。南周哪來的?便是武將謀反而來。」秦王說道:「其實,從定下以文製武的國策開始,南周便註定了今日。」扠
不亡,沒天理!
下午,大軍距離永州城十裡。
「紮營!」
秦王下令紮營,自己帶著數千騎兵,外加一個兒子,浩浩蕩蕩的去考察。
廣袤的原野上,一隊隊斥候在回歸。
但吃頓飯後,他們依舊得再度出發,在黑暗中和對手絞殺在一起。
直至兩軍開戰之前,斥候將是戰場的主人。扠
「這便是斥候。」秦王給兒子介紹了一番斥候的情況。
「都是好漢!」阿梁嚴肅的道。
王老二回來了,笑吟吟的,「殿下,大郎君。」
「如何?」秦王問道。
「我一直殺到了距離韓壁大營三裡開外,那邊來了萬餘騎,我這才撤離。」
王老二很是得意。
這裡已經能遙遙看到永州城。扠
夕陽下,永州城被映照的金碧輝煌。
「阿梁,你看永州城像是什麼?」秦王問道。
阿梁仔細想想。
「像是一個大鼎!」
眾人一看,還真像。
秦王點頭,「明日,為父便去拿了這隻大鼎!」
鼎!扠
乃國器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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