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屬於二進宮,且一進宮就被皇後委以重任……自由。
宮中誰能自由?
皇後都不能。
可怡娘就能。
她沒有具體差事,可皇後有重要事兒總是會讓她去參詳。連皇帝那裡她也時常過去。
「當初便是她帶著殿下逃了出去,這份功勞足夠她享用不儘了。」
「是啊!可惜當初不是我!」
「你可敢冒著被殺的風險帶走殿下?」
「我……我自然是敢的。」
怡娘對這些充耳不聞。
她去了皇後那裡,正好吳珞也在。
「娘娘。」
「你來的正好。」周寧指著吳珞,「帶著她去挑選寢宮。」
吳珞起身,「奴不敢。」
周寧說道:「偽帝帶走了不少人,宮中空蕩蕩的,晚上我出去都覺得荒涼。去吧!」
「是!」
吳珞行禮,隨著怡娘出去。
有人和管大娘滴咕,「該是您帶著她去的,也能套個交情。」
和後宮嬪妃套交情,在以後好處多多。
管大娘冷冷看著宮女,「你以為這是套交情?」
「呃!」
「這是娘娘請怡娘教導她!」
……
怡娘帶著吳珞緩緩走在宮中。
「當初我第一次進宮,看著金碧輝煌的宮殿,看著肅然的宮人,我不由的心生懼意。」
怡娘指著左邊的宮殿,「當時我便在此處灑掃。剛進宮時,沒少被人欺淩。後來一步步的走到了今日……靠的是自己的本事,但更多是因人成事。」
吳珞隻是默然聽著。
「原先我是跟著宣德帝的嬪妃,後來機緣巧合之下,便去了陛下那裡。陛下後院的傾軋也不少,我被派去服侍殿下的生母黃奉儀。那大半年下來,我廋了一圈。隻是看著繈褓中的孩子,覺著這一切都值了。」
「隨後便發生了帝後中毒的變故,陛下令我帶著孩子出去,直至現在。」
怡娘回身看著吳珞,「我說這些並非是想炫耀自己的資歷或是功勞,隻是想說,許多時候是因人成事。若是我不去陛下那裡,那麼此刻我大概在宮中某個地方,忐忑不安的等著娘娘的安排。」
「吳娘子你當初被迫嫁人,可還沒圓房夫君就去了。隨後悽苦……直至現在跟了殿下。這一切都是命數。我說這些,相信您也該明白了吧?」
「我知道了。」吳珞說道:「既來之,則安之。」
「如此,最好!」
……
這個大唐的疆域前所未有的龐大,事兒加起來也多如牛毛。
秦王隻是支撐了數日就舉手投降了,把不少事兒下放給了臣子。
「孤隻是掌總。」
麵對有人進言,說自己懶政,秦王對群臣說道:「帝王不是神靈,不是什麼都懂。所謂集思廣益,便是避免帝王犯錯的好法子。」
於是常朝每日都開。
大事在常朝君臣商議解決,而小事兒自然到不了秦王這裡。
「孤總算是自由了些。」
剛獲得些許自由的秦王想出宮溜達一趟,赫連燕就來了。
「張策開口了。」
「孤去看看。」
錦衣衛的新衙門在皇城靠近皇宮的地方,方便隨時聽從帝王吩咐。
皇帝最近第一次出宮,看著皇城內官吏往來不停,不禁感慨道:「當年孤便在其中。」
錦衣衛的刑房有些腥臭,秦王看到了薰香,問道:「誰弄的這個?」
捷隆說道:「得知殿下要來,臣便弄了這個薰香。」
「撤了。」
「是!」
秦王上前,看著被打的慘不忍睹的張策,眼中多了些冷意,「當初孝敬皇帝建言抑製大族收納人口,你等是如何應對的?」
「真年輕啊!」張策看著秦王,恍忽了一下,「當初……阿耶也說過,太子真年輕。」
這個太子,說的便是當年的孝敬皇帝。
「說話!」秦王伸手,捷隆趕緊遞上皮鞭。
「是。」張策舔舔嘴唇,「當初小人還小,大些後,才從大人口中得知,當初孝敬皇帝建言抑製大族收納人口後,關中世家大族很是憤怒……」
「隨後,他們密議。小人不知他們密議了什麼,隻知曉,後來宗室摻和了。」
「宗室!」
「是!」
「一群吃裡扒外的野狗!」
皮鞭閃電般的抽在木柱子上繃斷。
「誰?」
「襄王!」
秦王回身,赫連燕仿佛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火焰在熊熊燃燒。
「查襄王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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