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侍衛大概是臉頰瘙癢,便想用肩膀去磨蹭,幾次沒碰到,就扭曲了臉頰來止癢。
「老襄王說,你的謀劃頗好,帝後本就是兩個強人,得知太子野心勃勃,就算是懷疑這話有真假,可權力迷人眼,他們也會不由自主的猜忌太子。幕僚說,此事的要緊之處不在於帝王猜忌,而在於擔心。」
「老襄王就問,你說這話……是了,太子說等自己登基後,便要對世家大族動手。帝後知曉此事厲害,若是能動手,那二位早就出手了,哪裡輪得到太子?故而帝後必然憂心忡忡。如此,當壓下此事。不隻是壓下此事……還有,從此帝後便會覺著太子……不穩重,這,才是最大的收獲。」
老賊聽的脊背發寒。
「隨後過了數日,帝後臨朝,一起出手壓下了此事。後來得知,孝敬皇帝去尋了帝後辯解,卻被嗬斥……」
老侍衛說道:「老襄王當日進宮,便是去尋帝後說了那番話。」
「他捅了孝敬皇帝一刀!」老賊唏噓。
「真疼!」王老二塞了一塊肉乾進嘴裡大嚼。
……
老賊出了三原縣,當即令人盯著襄王一行。
「不可讓他們跑了,不過就怕你等不敢動手,老二!」
「為何是我?」
「老夫還得快馬趕回長安稟告陛下,要不你去長安?」
「不去不去!」
家裡婆娘囉嗦,王老二就想在外麵多浪一陣子。
「那就趕緊去尋襄王!看住他,別讓他跑了。若是他要跑,馬上拿下!」
……
老賊一路疾馳趕回了長安,隨即請見皇帝。
見到皇帝時,他正在看奏疏,可老賊卻感到了些生無可戀的不耐煩。
「如何?」皇帝把手中的奏疏一扔。
「陛下,臣和老二……」
隨著老賊的講述,皇帝的臉色漸漸冷漠。
「……便是老襄王在帝後那裡進讒言,捅了孝敬皇帝一刀。」
「當年阿耶對宗室雖說不滿,可卻從不曾刻薄,不時也會與他們飲酒,沒想到啊!」
老賊說道:「臣已經讓老二去跟著襄王,陛下,可要動手?」
「拿下襄王!」
「領命!」
皇帝走出大殿,突然覺得肩頭鬆了一分。
……
在接近長安時,肖林等人追上了襄王一家子。
「如何?」襄王問道。
肖林的臉被春風吹的通紅,低聲道:「小人該死,遲到一步。」
「蠢貨!」襄王一皮鞭抽在肖林的臉上,肖林慘嚎一聲,「小人該死!」
「誰帶走了他們?」世子李振問道。
「賈仁和王老二!」肖林捂著臉說道。
「那是皇帝的心腹!」襄王的身體搖晃了一下,「大事不妙!」
李振麵色蒼白,「他……他可敢……阿耶你可是他的叔父!」
「叔父?蜀地那個還是他的堂兄!」襄王冷笑道:「不能坐以待斃,馬上走!」
「去哪?」
「蜀地!」
此刻襄王最後悔的便是回關中,若是留在蜀地,此刻他依舊在逍遙。
一行人掉頭……
剛走出不到半裡地,前方數十騎攔住了去路。
為首的男子嚼著肉乾,吊兒郎當的道:「大王這是要去哪啊?」
「王老二!」
襄王說道:「本王有急事去鳳州……」
先到鳳州,再尋機逃進蜀地。
「還請大王等幾日。」王老二說道。
「你這是何意?」襄王大怒,「老夫乃宗室長者,陛下算是老夫的侄輩,你敢阻攔老夫嗎?」
「要不,先回長安?」王老二指著長安城說道。
「讓路!」襄王冷冷的道。
「不讓怎地?」王老二手按刀柄。
「老夫便讓你知曉何為宗室長者!」
襄王舉起皮鞭……
「有人來了。」
數百騎順著官道疾馳而來。
為首的竟然是……
「是林飛豹!」
林飛豹策馬過來,襄王強笑道:「老夫對陛下忠心耿耿……」
「大王遠來辛苦,陛下在長安等候多時了。」林飛豹冷笑道:「拿下!」
永德元年元月,皇帝令虯龍衛拿下剛從蜀地歸來的襄王李昌。
隨即,下錦衣衛拷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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