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學著老爹也不用湯勺,而是端起大碗,肆無忌憚的發出喝湯的聲音。
「美不美?」皇帝問道。
「美!」
「那些人啊!就是不甘心自家奴仆被放了,於是便丟下莊稼不管!」
「若是如此,今年關中怕是要鬨饑荒了!」
「這事兒都是陛下鬨出來的,也不見陛下出頭。」
「這話你說的,陛下不讓大唐人為奴還錯了?」
「我沒說錯,可既往不咎不成?如此,數十年後自然就沒了大唐奴隸。如今可好,一旦鬨饑荒,關中會餓死多少人?別忘了,當初關中鬨饑荒時,那些年帝王也帶著文武百官和一家子去東都就食呢!」
「哎!」
「也不知陛下怎麼想的!」
「聽說陛下不在長安。」
「這還有心思出去?」
太子看了一眼父親,見父親專注的吃著拉麵,很是認真的品味。
「吃麵!」皇帝看了他一眼。
「哦!」
吃了拉麵,父子二人這才打著飽嗝回宮。
「你二人……陛下?」
皇城外的軍士攔截了兩個黑炭頭,等仔細一看是皇帝和太子後,差點就把眼珠子瞪掉了。
天神,陛下和太子這是去了哪?
進宮後,一路上遇到的宮女和內侍們把頭垂的更低了。
直至走遠,依舊能聽到遠處傳來的偷笑聲。
「太黑了!」
皇後第一句話是這個,然後嗔道:「還知曉回家?」
「這不是帶著阿梁四處轉悠了一番。」
皇帝坐下,「趕緊弄了茶水來。」
「大郎怎地黑成了這樣。」皇後很是心痛。
「你好歹也管管朕。」皇帝有些吃醋了。
可皇後隻顧著對兒子噓寒問暖。
果然是有了兒子就忘了自家男人。
腹誹的皇帝聽到外麵一陣急促的腳步聲。
「阿耶!」
天神!
皇帝捂額,「二郎啊!」
李老二進來,瞪著眼,「阿耶你沒帶我去玩!」
「下次,下次!」皇帝趕緊許諾。
十年後,你娃想去哪玩,跟著走就是。
皇帝壞笑著。
父子沐浴更衣,人還沒坐下,劉擎求見。
「就不能讓朕消停一番。」
皇帝不滿的道。
但還是很勤勉的去前麵見了劉擎。
「如何?」
皇帝見到劉擎,指指側麵,示意坐下。
劉擎行禮後,這才恭謹坐下,說道:「陛下走後沒多久,那些人就開始作了,不斷向外放話,說家中田地無人照看,一家子老小都在拚命,可杯水車薪。再這般下去,今年怕是要望天了。」
「什麼意思?」皇帝問道。
「撒手不管,望天吃飯!」
「那些大族豪強家中至少有五到十年的存糧,且沒了那些奴仆,存糧更是多的吃不完。他們不擔心自己的飯碗,這是想以本傷人啊!」
皇帝說道:「各地軍隊可準備好了?」
劉擎垂眸,「臣不知。」
「怕犯忌諱?」皇帝指指劉擎,倒也不勉強他,「讓南賀來。」
南賀看著胖了些,見到皇帝後行禮,「陛下,各處都準備停當了。」
「好!」
皇帝隨即又召見了戶部尚書曹穎。
「欠債還錢,天經地義!」
皇帝殺氣騰騰的道:「那些債,也該算算了。」
曹穎行禮,「領命!」
回到戶部,曹穎召集了麾下官員。
「老夫令你等收集算計了關中前二十年賦稅的數目,可有結果了?」
「有了。」
眾人不知他要這個數目來作甚,當即有人去搬了來,各種帳簿裝了數十箱。
「好!」曹穎說道:「上次清查奴仆,順帶查清了關中各處田地數目,如此便拿來對照。一畝地每年賦稅多少,實際繳納了多少,給老夫算清楚。差多少,算出來!」
眾人愕然。
幾個官員目光閃爍,其中一人捂著肚子說道:「下官腹痛。」
「腹痛?」曹穎冷笑,「從此刻開始,戶部許進不許出。就算是死,也給老夫死在戶部!誰敢和外界溝通消息,拿下,送錦衣衛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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