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賈德道,長得一表人才啊。
四十餘歲,白白淨淨,眉宇秀氣,額頭飽滿,三山得配,高鼻梁,四方口,下頜有須,眼眸柔和而又明亮,修身儒雅。
一眼望去,氣度非凡,一看就非比常人。
燕七心中一驚。
他上輩子接觸過的都是高官大吏,各種氣質的官員,他都有過深入的研究。
可以這麽說,有了什麽樣的氣質,才能坐上什麽樣的位子。
這東西很奇怪,玄之又玄。
看著賈德道儒雅中透著不容侵犯的氣質,燕七不由得注意起賈德道來。
這股氣質,看似儒雅,但陰柔之氣過盛。
一旦得罪了這種人,後果極其嚴重,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。
而且,這種氣質的人特別招人喜歡。
隨和、溫柔,照顧他人感受,熱情又體貼。
哪有人會不喜歡呢?
“大哥,你來了,真是……”
安天回眸看著燕七站在身邊,頓時開心起來,上前拉著燕七的胳膊,激動萬分:“大哥,劉押司分外難纏,這可怎麽辦呀。”
不等燕七回應,安天猶疑道:“要不,調查組先從衙門司撤出來?”
“不行!”
燕七斷然否決:“你若是撤出來,不僅是助長了劉押司的囂張氣焰,更讓有魄力的清官們喪氣,讓受苦的百姓斷送了希望。”
“最要命的是,調查組撤出來容易,再想回去調查,可就難了。而且,一旦你撤出來,一切前功儘棄,在上書房那幫重臣眼中,別說功勞,你連苦勞都沒有。今後,你的仕途將極為黯淡。”
安天歎氣:“我也不想撤啊,但你看看,我成了眾矢之的,不僅百官把我圍住,與劉押司一個鼻孔出氣,就連金陵府尹賈德道也出麵了。”
“賈德道是什麽人?這人非同尋常,背景極為深厚。連他都出麵了,我若是想強留在衙門司,那可是難如登天呀。”
燕七道:“賈德道很有背景?”
安天壓低了聲音:“他的妻子是右丞相的外甥女。”
“原來如此!”
燕七暗暗點頭。
他剛才一直覺得奇怪,賈德道最多算是市.委書記,可是,那股陰柔中透著的強大氣質,居然似封疆大吏一般,讓人望而卻步。
原來,他竟然是右丞相的外甥女婿。
真是厲害。
就憑這個背景,一點也不比安天差。
燕七向安天努努嘴:“不要緊,你就表現的理直氣壯,直麵賈德道,往死了磕他,拖時間,越久越好。”
安天頭皮發麻:“這樣……行嗎?可別下不了台啊,要是不好用,我在金陵的名聲可就臭大街了。”
燕七拍了拍安天的肩膀:“你還不相信我。”
“好!”
安天振作起來:“管他什麽金陵府尹,就是死磕。”
燕七將那個瘦高保鏢叫過來,低聲說了幾句。
那保鏢不敢耽擱,飛一般跑了出去。
***
“燕七,又是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