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唯一的,也是最後的辦法。
孤注一擲,非生即死。
朝陽去和親,路上會遇上什麽,不得而知。
隆帝,作為奉天權利頂端的人,他若要讓朝陽死,誰又能保證朝陽能活?
“好……”
……
西峰離開,整個翠竹苑越發安靜的嚇人。
窗外的天色昏暗,感覺大雨要傾盆而下。
朝陽靠在角落裏,肚子疼的發顫。
“娘……”朝兒,還有活下去的意義嗎?
活下去,又能如何?
一個人,真的能自由嗎?
沒有了胤承,沒有了娘親,連自己……朝陽也弄丟了。
窗外起風,花瓣與落葉吹進房間。
朝陽狼狽的看著外麵的天空,眼淚慢慢滑落。
原來,人在極度悲傷的時候,根本無法失控。
她像是被人生生扼住了咽喉,喊不出,哭不得,壓抑到窒息。
“娘,你去找你的木景炎了嗎?”
朝陽低沉著聲音問了一句,嗓子灼熱。
白狸,應該是真正意義上的自由了吧。
……
皇宮,禦書房外。
沈清洲提議讓沈雲柔代替朝陽,從‘翠竹苑’出來,並且澄清一切都是誤會。
隆帝也正有此意,並且讓蕭君澤恢複‘沈雲柔’太子妃的位置。
蕭君澤一直沉默,出了禦書房才慢慢鬆開握緊的雙手。
眼眸暗沉的側目看了沈清洲一眼,蕭君澤冷笑。
權利,還真是可以讓人隨心所欲。
可惜啊,就算是站在權利的頂端又如何?就像是隆帝,還不是忌憚著沈清洲的存在?
深吸了口氣,或許,他終於能明白當年隆帝費儘心機除掉長孫家的原因了。
因為他也想……在登基之後的第一件事,就是除掉權臣。
“丞相,一旦太子登基,咱們沈府……”看著蕭君澤離開,沈清洲身邊的人小聲開口。
這太子未必是好控製的主。
“新帝登基初,他還不敢。”沈清洲總是有這方麵的自信,以他在朝中的影響力,蕭君澤就算是初生牛犢不怕虎,也不敢正麵招惹他。
手下點了點頭,這倒是。
在這奉天,還沒有人能真正動得了沈清洲。
……
“你真的打算讓沈雲柔代替朝陽?”木懷臣等在東宮與禦花園的路口,見他與沈清洲同出,握緊雙手問了一句。
“木懷臣……”蕭君澤的聲音有些無力,側目看了木懷臣一眼。“我有選擇的餘地嗎?”
木懷臣驚愕的站在原地,身體僵硬了很久。
直到蕭君澤離開,木懷臣才回神跟了過去。
是啊,蕭君澤有選擇的餘地嗎?
他同樣隻是別人的棋子,任人擺布罷了。
“那朝陽呢?你打算送她去和親?”木懷臣有些心慌。
蕭君澤走著的腳步僵住,回頭指著金殿的位置。“在那之前,我要那個位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