毒穀後院。
阿雅害怕了,扶搖不在,她不知道要躲去哪裏。
推開朝陽房間的門,阿雅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。
換了藥,朝陽早就已經沒有了困意,見一個幼小奶萌的身影跑進房間,鑽到她的床頭邊,朝陽下意識笑了一下。
“小家夥,你藏在這裏做什麽?”
阿雅沒有說話,但朝陽卻聽見了抽泣聲。
朝陽楞了一下,緊張的撐著身體想要坐起來。“阿雅?”
拖著沉重的身體,朝陽忍疼走到床邊。
月光冷白,照在那張奶萌可愛的小臉上。
“怎麽……”朝陽有些不解,不知道誰欺負了孩子,怎麽哭成了這樣。“誰欺負你了?扶搖?”
“有個人,求師父救一個死人。那死人……像阿雅要等的人。”阿雅小心翼翼的從衣服裏掏出一副刺繡,打開讓朝陽看。
映著月光和微弱的燭火,朝陽的呼吸瞬間凝滯。
那幅畫,是魅繡所刺。
當然,不隻是魅繡的刺繡技藝讓朝陽驚愕,上麵的人……
分明就是看起來稚嫩些的蕭君澤。
“阿雅……你幾歲了?”
“師父說,我比一般孩子個子要高,我今年五歲半。”阿雅抽泣著開口。
“五歲半……”朝陽算了算時間,蕭君澤束發之年……
在奉天,太子束發之年皇帝會賞賜他第一個女人,也叫床伴。
朝陽記得很清楚,那年蕭君澤是在避暑山莊行冠禮,與陛下賞賜之人行房。
先帝對蕭君澤還算用心,床伴也是從避暑山莊挑選。
床伴不是選妃,隻需侍奉,若是太子喜歡便留在身邊當侍奉丫頭,若是太子不喜歡,那便繼續留在山莊勞作。
那一年,朝陽還隻是個懵懂無知的少女,她不知道什麽叫束發,更不懂什麽是奉天的冠禮。
山莊的嬤嬤告訴她,冠禮就代表著太子長大了,成人了,可以和女人在一起做些親密的事情了……
那時候的朝陽心裏是有蕭君澤的,她愛慕著那個心地善良的太子,嫉妒的不想讓他與任何女人過於親密。
可她沒有任何辦法阻止,隻能一個人躲在後山哭了一夜。
後來,聽說蕭君澤沒有帶走那個婢女,那個婢女也在蕭君澤冠禮後,徹底從避暑山莊消失。
山莊有傳言,說那婢女沒有按照規定服下避子湯,想借著這次的寵幸懷上太子的孩子,飛上枝頭。
也有人說那女人惹怒了宮裏人,偷偷有了孩子,讓人秘密處理了。
傳言雖是空穴來風,朝陽早些時候是不信的……
可現在,一個五歲多的小女孩就在自己眼前,連朝陽都開始懷疑了。
“可有人告訴你,這畫中之人是你什麽人?”朝陽聲音緊張,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關心這些。
阿雅是誰的孩子,是不是蕭君澤的孩子,和她有什麽關係?
“家人。”阿雅低頭。
摸了摸魅繡留下的暗紋,朝陽捂著傷口後退了一步,深吸了口氣。
阿雅,居然是奉天的公主。
還是蕭君澤的女兒……
那暗紋表達的是,君澤,將我的女兒帶回家。
可是不應該啊……
魅繡是西域三絕之一,母親白狸已經死了,無人還知曉魅繡的繡技。
如若阿雅真的是蕭君澤的女兒,她的母親根本不可能會這刺繡。
“他要死了,他在藥蘆。”阿雅哭著指了指畫上的人,她不會看錯的。